第12章 他幫她滋補，與她氣息相通
“空谷有佳人，悠然抱幽獨。東風時拂之，香芬遠彌馥……”
“小丑魚”阿蠻給尉遲冷楓的感覺就如同這首詩所描繪的意境一般，綽約多姿、高潔淡雅，彷如一束小小的蘭花。
“小蠻！”才相識片刻她便成了他的“小蠻”，怎捨得她淪為醜陋噁心的喪屍呢？
“境隨心轉，萬物由我！”他急中生智、疾速唸咒，頓時讓時間流逝變得緩慢。
隨後一個借力，尉遲冷楓踩著錕語“滑”到阿蠻身下，張開了雙臂。
“三、二、一！”
瞬移效力在十秒之內準時消失，萬物恢復到了正常速度，懸浮在半空中的阿蠻頃刻跌落，正不偏不倚落入尉遲冷楓懷中。
“九華君……”
阿蠻懵了。明明他在上方，怎麼電光火石之間已然接住了她？
“好厲害的術法！”她對他的粉絲濾鏡更厚了。
而尉遲冷楓低頭凝視，看到了她眸子裡燃起的火焰，青色的、冷冰冰的，與她面頰上的紅暈截然相反。
興許大海的子民大抵都有這樣一雙冷眸。
尉遲冷楓不由地憶起櫻藍的胖臉，想起她因為羞澀而色眯眯、直勾勾的眼神，明亮的、生機勃勃的，透出赤色的光芒，令人溫暖。
對比之下，阿蠻的紫眸、藍火讓他脊背發涼，差點沒讓他踩穩錕語，一陣搖晃。
“起！”
還好他回過神來迅速拔高躲過了一劫，不然這地圖直接就GameOver了。
從美人在側到美人環繞，再到現在的美人在懷，他還想待在玄幻世界久一點，坐享齊人之福。
不自覺地，他低頭望向臂彎裡的她，囁嚅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月色下懷抱美人御劍讓尉遲冷楓詩興大發。
猝不及防的，他明白了，原來冰冷僵硬的兵器亦可化為腳底溫柔，溫柔如水，浪漫無度，壓根無關乎死亡、血腥與殺戮。
“那個……九華君唸叨的是什麼？”
小小海女不懂詩句，而尉遲冷楓也不過是從小熟讀唐詩三百首，遇到一些場景總能想起一些詩來，幾乎形成了肌肉記憶。
“沒什麼特別的含義……”他溫柔以待，說話慢條斯理，“就是誇你。”
“誇我？”
“誇你漂亮，好比仙宮的仙子。”
“咦~~九華君討厭！油嘴滑舌！”阿蠻喜笑顏開，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在他懷裡嬌嗔，“還不速速放人家下來，被人瞅見了可不好。”
月黑風高，喪屍橫行，哪裡有什麼人？就算有也是魑魅魍魎。
“小蠻怎麼這麼不小心，好端端地跌落下去？”
尉遲冷楓想起剛才的情形心有餘悸。
“讓九華君見笑了。”阿蠻低頭悻悻然，“阿蠻學藝不精，一路上都用法力化作浪花懸空前行，興許是與九華君聊得太投入了，一時忘了氣息有限，虧空得厲害。”
“原來如此。”尉遲冷楓無不心疼，“難怪猛然間像燃料耗盡車輛熄火，真要當心才好。”
“是。阿蠻曉得了，多謝九華君提點。”阿蠻噘著嘴，一臉委屈。
“好蠻蠻，別不高興了，哥哥現在就輸內力給你，讓你補充體力。”
“真的麼？阿蠻常年蝸在海底，沒有見識，九華君可不要誆阿蠻。”
“怎麼會？我是你哥哥，才不會騙你這麼可愛的妹子呢！”
“人家才不要做九華君的妹子呢！”
“那你要做我的什麼？”尉遲冷楓兩眼冒光，哈喇子三尺長。
自然，齷齪的心思他不會表現出來，畢竟在阿蠻面前他還有可恥的偶像包袱。
“人家不和你說了！”阿蠻含情脈脈，埋首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靜默不語了。
尉遲冷楓莞爾一笑，說：“行，不說你便好好休息。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哪兒？”她仰頭問他。
“這棵應該可以。”
“哦？”
他們找到一棵有著足夠粗大樹枝的古木，停留在上，端坐而下，面對面擊掌讓內力在兩人體內融會貫通。
開頭阿蠻還不怎麼樂意，怯生生羞答答的，不與尉遲冷楓掌對掌，說她母親不准她接觸陸地上的男子。
“母親說你們都是負心漢。”阿蠻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無辜，“不過阿蠻看九華君不是那樣的人……”
“當然不是！”尉遲冷楓急急辯解，“我才不是渣男！”
“渣男？”
“就是壞人！”
“嗯嗯。九華君是正人君子，不會佔阿蠻的便宜。”
“……”
“這麼突破男女大防是為了幫阿蠻調理氣息對吧？”
“你們海底一族還蠻封建的嘛~~”
尉遲冷楓曾聽說鮫人性“銀”，特別開放，好些被漁民捕上岸養在家中會如夫妻般相處，也不需要一紙婚約。
沒想到眼前的阿蠻卻如此保守，使得尉遲冷楓生出幾分憐愛之心來。
“小蠻真沒雙足？”他見她扭著尾巴側坐在樹幹上，姿態優雅。
“也……可以有的。”阿蠻羞紅了臉，秒懂尉遲冷楓是什麼意思，連忙解釋說：“這是阿蠻的原形，若九華君喜歡，阿蠻也是可以化形的。”
“原形已經美得不可方物了，化形那還得了？”
“沒有啦，就尾巴變成雙足罷了。”
“哦。”
“我們鮫人一族也有不少與人族、仙家通婚的案例，統統順利……那個了。”
“哪個？”尉遲冷楓不明所以，還真不是明知故問。
“就是、就是……”阿蠻結結巴巴，“就是繁衍生息，共同哺育後代。”
“哦~~”尉遲冷楓長“哦”一聲，意味深長，“明白了。那小蠻變一個給哥哥看看。”
“好！”阿蠻憋足了勁兒，“九華君請看！”
“砰！”一陣青煙嫋嫋。
尉遲冷楓鼓著眼睛一瞧，尾巴還是尾巴，啥變化都木有。
“對不起九華君，阿蠻太笨了，沒有法力變不了耶。”
尉遲冷楓這才想起自己之所以帶她來古木就是為了汲取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補足她的虧損。
“那讓哥哥幫你補一補吧！”尉遲冷楓說話曖昧，阿蠻不好意思地舉起雙手，任他與自己氣息相通。
“討厭~~”她沒忍住，含羞帶笑，看得尉遲冷楓心猿意馬。
可很快尉遲冷楓感知到了冷冰冰、暗幽幽，才知道外表可愛、性格軟糯的阿蠻內部氣息猶如冰霜！
“唉！”尉遲冷楓不由得嘆了口氣，“你這丫頭年紀輕輕就有風溼了啊~~”
阿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