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魁首的激情演講
“同時，我要剁掉他兒子的腦袋和四肢，一節一節地送到草原的唐軍行營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露出殘忍的快意。
“而他的女兒，我們要將她送去我們可汗的王帳，讓她充當最為卑賤的女奴，任我們可汗肆意蹂躪。”
執思失力是突厥，乃至與大唐邊境交界的諸多西域小國的噩夢，是讓突厥人喘不過氣來的罪魁禍首。
虎師難得趁這次機會混入長安城中，不對其行以報復之舉，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這對於主父幕來說絕對是好事，這次西突厥虎師在長安的行動籌謀已久，眼看到了實施階段。
怎麼能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而不顧大局，和深入孤懸敵都的危險，隨意更改呢？
計劃一旦臨時更改就有了漏洞，要留下許多的現場線索，這便於己方對潛伏長安的西突厥虎師調查。
這位右設暾欲谷的性子和突厥貴人們差不多，有大草原人的粗疏率性豪爽。
根本不適合做潛伏敵國的奸細，做奸細必須嚴謹縝密，不露絲毫馬腳和破綻。
一切為大局著想和考慮，只為計劃的一競全功便足夠了。
“屬下這個僕人年紀太輕了，恐難堪大任……”咄摩古麗不待主父幕答話，先謙恭地深深躹躬道。
“為免節外生枝，屬下還是親自去主持執行右設貴人您的命令吧。”
“你若突然反水，於我大局將是絕對毀滅性的打擊，恐要徒生枝節，讓我功虧一簣。”右設暾欲谷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右設暾欲谷就算不怕咄摩古麗本身有問題，是唐人用來打入己方的奸細。
他也早對咄摩古麗的美色垂涎三尺，恨不能馬上關起門來，一親芳澤。
所以他出於一己之私慾，一心是要將咄摩古麗留在自己身邊，急不可耐的要做個急色鬼。
“由阿史德泥涅隨他一同行動，去輔助他吧，你安生留下來扣押作人質，否則你們怎麼取信於我？”右設暾欲谷繼續堅持己見道。
咄摩古麗還要辯解：“他……他不瞭解我們內部情況，恐無法調動人馬……”
“閉嘴！”右設暾欲谷憤怒地一揮袍袖。
又拿手一指主父幕，衝咄摩古麗咄咄逼人道：“你只需全權授命給他，讓他代你發號施令，就可充作我們的森森獠牙！”
咄摩古麗還要聲辯，但眼見右設暾欲谷已經滿面怒容，再見主父幕暗中朝她打眼色，只得閉上嘴，默默地躹躬謝罪。
右設暾欲谷遂帶上了咄摩古麗，主父幕，在阿史德泥涅的前頭引導下，轉身推開門，走到外屋。
外面是一個寬闊的工坊，數十名突厥人正在熱火朝天地做著木工蔑匠活。
他們不似虎師一樣精悍健壯，武力值暴表，大多都有一個佝僂的脊背和一雙滿是繭子的大手。
這樣的工匠此時卻藏在這個小小的工坊裡，埋頭苦幹。
周圍還有十幾名健壯的西突厥虎師在來回巡逡，眼神銳利。
門房外還有馬車正在分批把燈籠裝車，這些燈籠有仙鶴、飛龍、燕雀、葫蘆、仙桃、蝙蝠、祥雲等等。
造型各異，體積都差不多，相同點是中間留出一個圓筒狀空隙，恰好可以插入一根竹管。
這是用來灌入燃油和火藥的，到時候每個燈籠都將變成一個炸藥包。
一旦放到人潮洶湧之處燃爆，將產生巨大的破壞威能，尤其還是數目眾多時。
右設暾欲谷拍了拍手，所有低頭賣力工作的匠人們都停止了工作，轉頭齊刷刷朝他看了過來。
“遠在草原王帳中的大可汗派遣我們遠赴並潛伏於長安城中，正是幹功的大好時機。”右設暾欲谷開始煽動性的開場白。
每一位工匠都單腿跪在地上，用右手撫在左胸，垂下頭。
“許多年前，這裡的城市就任由我們蹂躪，這裡的女人和牛羊任由我們掠奪。”右設暾欲谷進行激情四溢的煽動性演講。
“現在我們卻龜縮在草原一隅，任憑大唐和回紇、吐蕃人奴役我們。”
“但這一次，我們將找回祖先的榮光，從白旄大纛的帳下出發。”
“現在，我們就像毒蛇一樣鑽進了敵人的心腹之內，正要予以他致命一擊！”
……
右設暾欲谷的話極為昂揚，在座的每一個突厥人情緒，都被他聲情並茂的演講所感染和打動。
“我們製造炸藥燈籠的進度，還不夠快！”
“你們必須要加把勁，將它們遍佈長安城角角落落。”
“等到上元燈節，讓它們統統燃爆，越多越好，屆時，闕勒霍多降臨長安。”
“把這座城市瞬間吞噬，毀滅殆盡！”
“你們的名字將永載我突厥的青史，會比大汗最敬重的勇者還榮耀！”
……
右設暾欲谷最後一句是近乎瘋狂嘶吼出來的，極其的鼓動人心。
工匠們和虎師們深受洗腦煽動，眼中流露出極度亢奮的兇光。
他們不敢高聲歡呼，只能有節奏地捶著胸，跺著腳。
靴子踏地有如戰鼓擂動，低聲喊著“闕勒霍多！闕勒霍多！”。
主父幕和咄摩古麗，隨阿史德泥涅陪同到在右設暾欲谷的身後。
不過主父幕和咄摩古麗卻沒有外屋的突厥人那麼興奮，只是冷冷地看著右設暾欲谷的演說。
做完最後的動員，右設暾欲谷讓阿史德泥涅去監督主父幕的行動，又交代了幾句，就堅決帶著咄摩古麗離開了鋪子。
竹器作坊的門前，是一條通向大街的狹長巷道。
右設暾欲谷身後帶著三個身穿便裝的虎師隨從，將咄摩古麗挾帶在其中。
一邊緩緩走著，一邊用雙手把兜帽從後頭掀過來，遮住自己的突厥面孔，露出長袍背後金線繡成的十字標記。
他又取出一串琉璃念珠掛在脖子上，用右手捏住正中的木製十字架。
當他踏上大街時，整個人已經換了一番形象——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景教教眾——基督徒（牧師）。
對路過的每一位行人，都微笑著合掌祈頌：“願仁慈的主與你同在。”
……
主父幕帶了阿史德泥涅出來了表面上看是紮上元佳節燃放花燈的竹器作坊，引來了大理寺方向，前來匯合阿史那賀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