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斜鉤
天台
冷風依舊呼嘯著，張嘯塵看著遠處的景色更加警惕了一些。
他曾聽前輩說過，黑夜的深處總是看起來無窮無盡，說不定裡面藏著人類的黑暗面。
過去，他總是把這句話當做一種不值一提的冷笑話看待。
可現在，經歷過太多，他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這個世界太奇妙了，總是有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不能再用過去的眼光看待了。
“那個……那個……我還是好冷啊。”李瑤湘怯生生的靠近張嘯塵說：“現在幾點了？”
張嘯塵看了看手機，頭也不回的說：
“1:13，看樣子今天晚上得多熬一會兒了。”
其實他知道天台上很冷，因為高處不勝寒，海拔越是高的地方越是寒冷。
但是就目前而言，唯一完全的地點也只有陽臺了。
原本他想過，要不然就這樣將李瑤湘送回家好了，但是他轉念一想，雖然自己可以毫無顧忌的從九樓跳下去，再利用特殊技巧緩衝撞擊。
但是，李瑤湘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就算是臨時教她，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她是天資聰穎的那一類人，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學會特種兵的技能。
“趙陽他在戰鬥嗎？”李瑤湘問道。
“嗯，準確來說，他在斬妖除魔，向我我們都是幹這個的。”張嘯塵覺得這個話題似乎比剛才輕鬆一些。
“所以你們是一個組織？”
“你暫且就這麼理解吧，反正我們的職責是保護人類消滅妖怪。”
“還挺酷的，如果我有這麼厲害，就可以保護我奶奶了，說不定可以治好她的病。”
“看來你還是對我們有誤解，登天者不是神，倒不如說幸好不是神……”
“什麼意思？”
“有句話你應該聽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如果我們像神一樣強大，那麼責任一定大到不可思議，那太糟了。”
李瑤湘沒明白，還是習慣性的點了點頭。
“話說回來，你覺得趙陽是一個怎樣的人？”這次是張嘯塵主動說話。
“嗯，我覺得他這個人挺好的，至少比外表看起來好很多。說起這事我就想笑，我和她的初識，是因為一場委託，他幫我殺死了怪物變成的跟蹤狂，而我支付了報酬，這算是第一面。
後來，我們又在學校裡見面了，這傢伙一開始總是嘴上不饒人，跟他說話多半會氣死。但是我始終覺得他本應該是個好相處的人，於是我就一直關注他。
後來他果然發生了改變，或者說變成了我腦海中的那個樣子。
我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或什麼事改變了他，但我得承認，這樣的他我更喜歡。”
“喜歡？”張嘯塵頓了頓問道：“是那種喜歡？”
李瑤湘嘿嘿一笑，“你認為呢？”
“好吧，表情說明一切。也就是說你跟他算是一見鍾情？”
“我覺得不算。”李瑤湘眉頭緊皺說：“也許第一面，我並沒有喜歡上他。畢竟第一印象確實不好。我甚至以為，委託結束後再也不會見面了，我心裡是這麼希望的。不過還好事情並沒有朝著這種方向發展。”
“真像日本漫畫裡的情節。”張嘯塵笑了笑說：“該不會是你少女漫畫看多了吧？”
李瑤湘沒有回答，而是表情呆滯的直視前方，似乎想到了什麼。
張嘯塵注意到這個異常，轉身看去，發現李瑤湘的身上正在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息。
“是悲傷！”小心翼翼的靠近一步，隱約覺得不妙。
下一秒，李瑤湘面無表情的朝著張嘯塵揮拳而來死，張嘯塵沒有躲避，死死的抓住她的手。
“你到底，怎麼回事？”
……
“什麼你是說，那傢伙的名字叫做斜鉤？”趙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麼快就知道了怪物的名字。
俞平修卻沒有表現出多高興，說：“我在一篇文章裡，找到了一個顯目的名字，根據記載者稱這是一種傳說中會散播瘟疫的怪鳥，有很悠久的歷史。”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我們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我覺得可能是我們一直以來都沒有發覺他們的能力。”
“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整個世界從步入危機到現在為止才多少年嗎？”
“一百五十年。”
“對，一百五十年對於一個歷史悠久的怪物而言是不是如同九牛一毛。斜鉤可能在這期間正好處於休眠期。
暫且假設斜鉤的歷史有五千年，那麼一百多年的休眠期，其實相當於打了個盹。
而現在正好是它覺醒的時刻，於是就被我們發現了。”
“就這麼簡單？”
“這可不簡單。”俞平修抱怨道：“為了查到名字，我可是書都要翻爛了。”
“好的，多謝你的情報。”趙陽陷入沉思。
實際情況和他想的幾乎沒有差別，關鍵在於他沒想到這傢伙的存在歷史可能是以千為單位的。
無論是一千年還是五千年，對於人類這種最多一百多歲左右就必然會自然死亡的生物來說簡直是難以想象。
但是，幸運的是，人類現在也與以往不同，這或許就傳說中的禍福相依吧。
“你們在說什麼？”陸勿言指了指他的耳機說：“能不能跟我說說？”
“你有興趣聽嗎？”
“沒興趣。”
“那我看還是不要說了。”
“但是我不喜歡一無所知的感覺。我可以欺騙別人，但是別人不可以欺騙我！”
“真是難纏啊。”
趙陽點了點頭說：“我們知道了怪物的名字。”
“叫什麼？”
“斜鉤，很奇怪吧？”
“不，很有趣的名字。”陸勿言想了想說：“這個名字我可能有印象。”
“你怎麼會？”趙陽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勿言，愈發覺得他深不可測。
“是山海經，我想起來了。”陸勿言忽然間驚叫一聲，“我的確在山海經裡看到過類似的名字，不過寫法不一樣。”
接著陸勿言無視了趙陽的眼神快步往前走。
趙陽與樂舞行四目相對，也不管陸勿言究竟在說些什麼，緊隨其後。
這傢伙，不可思議，趙陽越來越對他的秘術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