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面人家
周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他從未如此認真的聽一個病人複述自己的經歷，但是今天，怎麼就變成了故事會？
“哈迪斯，冥界之神，為了殺死你，親自出場掀翻了車子。恕我直言，這有些不合常理。”
“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為。”趙陽淡淡的笑著。
“可你如何做到平靜的將這種不合常理的事情講給我聽的？”
“因為那就是事實。”趙陽也很無奈。
“嗯，那麼我還有一個問題。”周醫生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敲了敲筆，“你知道冥界之神哈迪斯在哪裡嗎？”
“希臘，這些在課本里面沒有寫，但是我看過有點關於希臘神話的故事，雖然我對希臘的歷史不瞭解，但是他們的神話確實很精彩。”
“好，既然你知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希臘神話中的神明會出現在大夏，千里迢迢的來殺死你？”
“也許祂並沒有打算殺死我。”趙陽的語氣有些自嘲，“否則我為什麼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和你說話？”
“話雖如此，但是你確實差一點死去。”周醫生繼續補充，“而且目前看來，就是因為哈迪斯的那次襲擊導致你的心臟總是有灼燒感。我才不斷的建議你換電子心臟。”
“不可否認，兩件事確實有聯絡，不過這和我是否要換電子心臟沒有任何關係，周醫生，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哦，好吧。”周醫生尷尬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們兩個的話題可以就此終結了。”
周醫生走到房門外虛掩著房門露出半張臉看著趙陽表情有些同情，“說實話我很想幫助你，我也不否認我的初衷是為了醫院的業績，畢竟大家都是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
但是趙陽，你聽我一句勸，你要為自己好好考慮。你想想看，靠著這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跳的心臟，你究竟還能活多久呢？”
周醫生離去，生意沒有談成。
趙陽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著依舊在抽菸的老爸質問道，“確定是最後一次了嗎？”
“當然，你已經拒絕了超過十次了，他們要是真有耐心再來，那也算是遠超常人了。”
趙陽不喜歡老爸戲謔的態度，不過他也能明白老爸一直都沒有從老媽的去世中走出來。
他的戲謔與荒廢，其實都是一種痛失所愛的表現罷了。
關於多年前的那場車禍，老爸知道的應該比他更多，所以他跟醫生講述的故事裡面所有有不清楚的事情，都是真實的。
關於那段記憶他一直都很模糊，他也是直到現在才回憶的清晰了一些。但是，老爸知道的一定比他更多。
趙陽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走出房間來到門口眺望著對面領居家的炊煙，心中免不了感到羨慕，這幅景象在自己家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別說做飯了，就連洗衣服都不會親自動手的老爸，只要是在趙陽不在家或者沒回家的情況下，就會隨便吃些速食食品。
這個家已經變成沒有趙陽不行的地步了。
對面那家人姓楊，有個小兒子叫楊厚羽，據說學歷挺高的每年都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回家。
今年不知道什麼緣故提早回家了，還在家裡待了十天半個月。
趙陽早就注意到這件事了，但是沒有和老爸說起，他覺得這種小事沒必要跟老爸說，更何況，他暫時覺得沒什麼問題。
一個人在外求學太想家了，專門請個假回來了呢。
“你自己信嗎？”心臟處傳來模糊的聲音。
“你有什麼看法？”趙陽不緊不慢的反問。
“楊厚羽，在上京市研究的天體物理學，這個學科可是不簡單，想要出研究成果非常困難，雖然他現在還是研究生，不過很努力，也許有一天可以窺破天機！”
“這種事可不能亂說，會遭天譴的！”趙陽呸了一聲，轉身就要回到屋裡頭，心臟裡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來。
“哼，天譴嘛，不是早就發生過了？”
“隨便你吧，你總是不在意，總是無所謂，話說回來今天晚上我發現了一些異常，不過沒管。”
“為什麼？”
“那是我同學，我暗示他了，但是他聽不懂。”
“不管是對的，有些事表面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水深著呢。你呀，也該試著做個普通人了。”
“說得容易，你以為我不想嗎？”趙陽深吸一口氣，“我早就沒有選擇了，從車禍那天開始。”
是夜，趙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早早的就睡去了，其實他是個容易胡思亂想的人，所以他早就學會了如果強行入睡了。
當然他並不是因此變得麻木不仁，放棄思考，相反很多問題他會選擇進入夢鄉做更深層次的思考。
夢境之中他有足夠的時間鍛鍊自己的體魄，以免將來遇到危險無法應對。
也許有人會認為這是傳說中的清明夢，但是實際上趙陽可以百分之百斷定絕對不是。理由就是他在這個夢境之中其實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除了鍛鍊身體之外，也就是四處走走看看罷了。
如果這都能算清明夢的話，那也太侮辱這三個字了。
清晨醒來後，做完早飯，打發完老爸後他正要出門去學校，突然他發現門口的信箱似乎塞著一張十分顯眼的白色物體。
他順手把那東西抽出來，發現那是一封信，封面上寫著趙陽收。
他拆開信封一看，就來了興趣，上面這麼寫道：
“救救我，救救我，趙先生，我快要死了，我知道只有你能救我，拜託了，我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廳等你，你一定要來。”
這封信是當事人親自投到郵箱裡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他既然能找到趙陽的住所，為什麼不直接進來拜託他呢？
趙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或許只有面見當事人才能知道，但願他現在還好好的活著，並且真的在咖啡店等他。
趙陽不喜歡喝咖啡，他覺得味道很奇怪，即便是加奶加糖，他也接受不了。
不過今天就破例了，畢竟好久沒有正經生意上門過了，即使是冒著上學遲到的風險他也得去見見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