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也不想被人知道手藝活很差勁吧？
“你臉上那東西取了吧，看著好生彆扭。”
等到‘海師傅’換好衣服，葉麒指了指對方的臉。
一個娉婷嫋娜的女人，頂著一張枯樹皮似的老人臉，實在讓人犯惡心。
“你怎麼不取。”
海師傅指著葉麒的臉。
“我的臉很可怕，你可會失態。”
葉麒敲敲面具。
“我的臉也是。”
女子冷笑。
一身紅衣的她頂著一張老人臉，生動演繹了什麼叫做‘你的笑像惡犬’。
“幫我修復神紋，否則你是女人的事情，很快就會被其他人知道。”
葉麒不慌不忙地說。
女人正要坐到椅子上的身體一頓。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葉麒不打算和對方好好談了。
“你說去吧，看看有沒有人會相信。”
女人緩緩坐穩，就好像根本不在乎。
“那我就說你是個手法拙劣的女人，刻壞了我的神紋。”
葉麒更進一步。
“你——卑鄙！”
女人一陣氣急，但是拿他根本沒有辦法。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麼。”
葉麒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女人倒了一杯水。
“請問這位娘子姓甚名誰？”
女子別過臉去。
葉麒笑了笑：“你也不想你是個手藝活很差的女人這件事，被人知道吧？”
“你——”
女子端起茶杯一口喝完，‘哐當’摔在桌子上。
“我叫海雀。”
也姓海……
葉麒原以為這是個冒名頂替的，沒想到居然還有另外的關係。
於是問：“你是海師傅的什麼人，冒充他這麼長時間，是怎麼瞞過刻紋師公會評級的？”
“這對你很重要嗎，你難道不是來修復神紋的？”
海雀很是抗拒。
葉麒微笑盯著對方。
“他是我父親，我父親就是海師傅。”
海雀指了指她自己的臉，抱著胳膊說，胸前的一對雄偉被託得更加飽滿。
“至於刻紋師公會……我的實力在中級和高階之間，先前幾次測驗都是擦著邊兒拿到高階刻紋師評級的。”
原來是這樣……
葉麒心裡有了底，中級到高階之間，修復中級神紋倒是沒什麼問題。
“所以你還是另找他人吧，關於神紋的事情，不能馬虎對付。”
女人道，顯然不想再和葉麒繼續糾纏下去。
“你是擔心手藝不能滿足我嗎？”
葉麒笑道：“還是說你之前幫別人雕刻神紋，出現過什麼事故？”
“當然沒有事故！”
海雀立刻反駁，這可是關乎口碑的問題！
“在下特地找來，就是覺得海師傅不顯山不露水，十分靠譜。”
葉麒胳膊撐在桌邊，身體前傾。
“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呢！”
‘海師傅’有點抓狂，指著桌子上的幾個瓶瓶罐罐說：“我這些東西，都是最次的，雕刻低階神紋勉強夠用，要修復中級神紋，你自己帶材料來！”
“咣噹——”
葉麒把一個黑匣子放到桌子上：“這些夠用嗎。”
“我真的只是一箇中級刻紋師，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海雀抓了抓腦袋，一頭秀髮散亂批下來。
“因為你沒什麼名聲，門下也沒有相熟的神代行者。”
葉麒笑。
“——”
海雀啞巴吃黃連，這就是欺負她沒有自己的勢力！
……
“沒有神環！？”
既然推脫不掉，海雀只好催促著葉麒展開神環，早修復完早散夥。
誰知道這個傢伙根本沒有神環！
“你在耍我？”
海雀‘蹭’地站起來。
葉麒手掌握住面具，苦笑說：“海師傅，先看看我的臉吧。”
隨著白色面具被取下，葉麒那一張如同惡鬼的露了出來。
海雀不由得往後退，撞到身後的椅子才稍稍鎮定。
“你這是——”
“沒什麼可說的，總之海師傅需要在我的骨頭上修復神紋。”
葉麒額頭上的‘六道神紋’漸漸浮現。
燦金色的紋理散發強橫波動，輪迴的力量悄然散開。
海雀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仿若經歷了一生，喘著粗氣坐下去。
她作為刻紋師，相關領域的典籍卷軸當然沒少看。
神紋刻骨，當然有記載！
但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甚至不少驚才絕豔之輩，為了突破‘八十一’這個極數，在人生最為巔峰的時候，嘗試神紋刻骨！
但是從來沒有人成功！
“你簡直是個瘋子……”
“人被逼急了，都會變成瘋子。”
葉麒重新帶上面具。
“你這‘六道神紋’很完美，似乎不需要修復。”
海雀努力平復心情說。
“不是這個神紋。”
葉麒捲起袖子，露出傷痕猶在的胳膊。
一道道神紋在皮下亮起，五顏六色的神光穿透皮膚，照射在二人兩張假面上。
“你居然刻了這麼多？！”
海雀彷彿看到了怪物。
雕刻一道神紋便已經是九死一生，他之前說，五十道神紋？！
“我身上有五十道神紋出了問題，你剛剛看到的是唯一沒有問題的。”
葉麒拉開胸口衣服，一道道傷口猙獰出現在海雀面前。
“你……你明天再來，我需要時間準備……準備在骨頭上雕刻神紋的——”
“咣噹。”
葉麒把另一個淺木色的小箱子放到桌子上。
開啟之後道：“我都準備好了。”
“我沒準備好！”
海雀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這太嚇人了。
刨開一個活人的皮肉，在骨骼上雕刻神紋！
“海師傅在嗎？”
忽然，外面傳來一道嗓音，口齒不太清晰。
海雀面色微變。
“什麼人？”
葉麒小聲問。
“我父親的一個熟人……”
海雀說著，已經站了起來，動手解開腰帶。
“我這裡沒有後門，你先去裡面的房間待會兒。”
葉麒面具之下的眼睛微微眯起，還是立刻去到了裡面的屋子，輕輕關上房門。
海雀動作麻利地換回了她父親的衣服，又變成了‘海師傅’。
“咳咳……來了。”
她找著狀態，慢悠悠走到門口，開啟大門，一個臉上半醉不醒的男人，帶著一股酸臭酒氣擠了進來。
“海師傅，這次怎麼這麼長時間啊。”
男人深吸一口氣，沉醉道：“我聞到了，是海雀身上的味道！她回來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