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比惡
山林中，一處凹地瑩瑩有光。
仔細看，居然有一座山洞隱蔽在凹地當中。
微弱火光，便是從洞口射出。
“簌簌……”
草叢一陣抖動，守在山洞門口的山匪忽然打起精神。
“誰、誰在哪？！”
手持長矛緩緩靠了過去。
“簌簌……”
草叢又是一動，一道白影竄了出來！
“是兔子啊……”
守門的山匪擦了擦虛汗，掏出短刀，要撲殺兔子加餐。
“嘭——”
帶著面具色葉麒出現在山匪身後，打暈了他。
不遠處，躺著另外一人。
“你躲好，我進去了。”
葉麒衝著旁邊說了聲，山芽探出頭，‘嗯’了聲。
……
“清風寨也太窮了，這次動手所獲，也就和搶個邊境小鎮差不多！”
“一個流民聚集的小鎮，你還想怎樣？”
洞窟中，燃燒著許多火把，幾十個彪形大漢圍坐在中央空地上，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堆搶來的東西，只不過大都是不值錢的一般貨色。
坐在中心那圈裡的人，身邊除了有財物，還有幾個相貌不錯的女人。
她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戰戰兢兢神色。
山匪的手在她們身上來回尋摸、扣弄，也不敢反抗。
“猛火說是去找有沒有逃出去的人，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一定是找到什麼人了唄。”
坐中間的一個瘦子說：“那人什麼都不喜歡，唯獨喜歡殺人，這會過搞不好正在哪個地方給人剝皮呢！”
“你還好意思說猛火，我們這群人就你喜歡老太，若論變態，還得是你！”
“去尼瑪的，那叫戀母情結！”
鬨鬧聲中，另外有嘍囉搬來酒肉。
只是那一個個大木盤當中，除了一般牛羊豬狗的肉，還有些似人非人的爛熟肢體。
坐在最中間的一個大光頭，一直保持沉默，這些人。喧鬧的同時也都注意著他的臉色。
“各位首領，不如來場比賽怎麼樣！”
忽然間，一個蒙著臉的小嘍囉走到最當中的位置。
張開雙臂面向四周說道：“小弟聽說人死後會進入六道輪迴，根據身上的惡孽來判定下一輩是繼續做人，還是打入畜牲行列！”
“哈哈哈，在場的恐怕都要去做畜牲了。”
那光頭忽然大聲道：“這個傢伙不會說話，拉下去燉了！”
眾人吆喝起鬨，立刻就有兩個嘍囉上去拉扯。
“小弟還沒說完，各位哥哥稍等一下，稍等一下！”蒙臉嘍囉閃開抓捕。
“嗯——”
光頭舉手示意停下來，周圍登時安靜。
“小弟想說，這狗屁六道就應該反過來！”
“這山林中的動物皆是弱者為強者所食，為何六道卻相反呢！”
“不瞞各位大哥說。
“老子上山做匪之前就受到鄉里的那些人欺負，他們是壞人嗎，顯然不是，因為老子把他們都殺了，老子才是壞人！”
這人有點幽默天賦，引得鬨堂大笑。
“所以他們憑什麼就比我要更容易進入三善道！”
“三善道……是個什麼玩意？”
光頭聽進去了，於是問。
“頭領，三善道便是天人道、人道，阿修羅道。
“能夠投身這三道，便是天大的福氣！
這三道好啊，就拿阿修羅道來說，能夠享有千萬年壽命！
“而且女子投生此道，即便原本醜陋無比，也會變得貌美如花，勾魂攝魄！”
“那男人呢。”
“男人是不是會變得玉樹臨風，迷的女人投懷送抱？”
山洞中的土匪都被調動起了興趣。
靜聽小嘍囉講：“男人投入此道，雖然也有千萬年壽命，身軀變得高大無比。
“卻會變得青面獠牙，如同惡鬼！”
“只要活得久，醜一點也無妨啊！”一個身材如同山豬的大漢笑著說。
“這位哥哥看得透徹！”
“你小子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光頭有點不耐煩，今天是分贓的好日子，自己作為頭目，應當是主角才對。
“今日我們將六道輪迴顛倒，來個作惡成聖的遊戲！
“各位頭領將自己做的壞事說出來，誰最惡，就能得到獎品！
“怎麼樣！”
蒙面嘍囉張手，振臂高呼。
“這遊戲好玩，不過你這小子哪來的錢，獎給我們吶？”光頭笑著說。
“頭領，小子跟著頭領在山上殺伐，就是為了積攢幾個錢再搶一個女人做老婆，哪有錢給各位哥哥。”
“那還玩個什麼鳥，散了散了，我還要好好嚐嚐這個騷老孃們呢。”
坐在最前面的一個漢子對身邊女人上下其手。
“嗯……”
光頭是這群人的頭領，見到話頭已經被挑起來，為了穩定人心，也是提高自己的權利，只好開口：“玩遊戲怎麼能沒有彩頭，我身邊這些財物，還有這個女人，就當做彩頭！
“各位兄弟，只管比一比誰更加惡吧！”
“好！”
“好哇！”
“我先來，我先來！”
無利不起早，有了獎勵，特別還是一個白白嫩嫩的女人。
這群山匪立刻湧動起來，一個身材又矮又粗的黑臉男子站出來說：“既然是比惡，那我就不得不說說了！”
“幾位頭領都還沒有開口，有你李四什麼事兒啊！”
“見到獎勵，大小都忘了哈哈哈！”
“沒關係，既然是遊戲，都能參與！”光頭道，旋即對著蒙面嘍囉招手。
“頭領，叫我什麼事情？”蒙臉嘍囉走到跟前。
“你提出的遊戲，就由你來做裁判。”光頭說道。
其實是看這個嘍囉不順眼。
居然敢搶風頭？
那待會，希望你能調和好這群貪得無厭的傢伙！
或者因為裁決不公，被當場殺死！
“看好了，”
光頭拍了拍嘍囉肩膀，才發現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於是隨口起了一個說：“就由羅剎來做裁判！”
隨後把身邊的女人連同財物都推給了嘍囉，讓他做主。
“判的不好，小心我插了你！”一個頭領拔刀壞笑。
那被打斷的矮粗黑臉漢子說：“我是第一個，你可不能拿我練手！”
“這是當然！”
嘍囉顯得很是淡定。
“我做的惡，數都數不過來！
“但印象深刻的，是第一件！
“其實也只是一時氣憤！”
黑臉漢子幾乎沒有怎麼組織言辭，便開始講述：“當年我還是個半大小子，爹孃早死，所以住在哥哥家。
“有一天我嫂子在洗澡，我就躲在門外偷看，順便玩鳥！
“結果不小心碰到凳子，驚動了那娘們。
“裹著毯子就出來罵我！
“說我是有人生沒人教的。
“還說我是偷看嫂子洗澡的流氓！
“一開始我看在她懷了孕，沒計較！
“那女人不過癮，居然指著我胯下的鳥兒，說我是沒用的東西，會斷子絕孫！
“我一把給她推到地上，扯掉了身上的毯子！
“那身體白啊，怪不得我哥每天都晚出早歸，回來就和她躲在臥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