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次受傷
走出洞窟深處，昏暗慢慢褪去，柔和的亮光一點一點的出現在視野之中。
拖著步伐，跟在泠衣的身後，言依這才注意到，泠衣的左手竟是耷拉著，隨著身體的動作，一起緩緩擺動。
在其上，還有絲絲鮮血順著她的手臂，劃過纖細的手指滴在了地上，往著走過之處看去，留下點滴血液過處慢慢延緩進了洞窟深處，被黑暗所包圍，而泠衣的手上則是還掛著一條項鍊，碰撞著牆壁，發出清脆的迴響。
泠衣一身的壽衣也是破破爛爛，衣服下較好的肌膚也被暴露著，大腿，手臂，一些地方上還掛著輕微的劃傷，有一處地方更是插著根已經有些腐朽的釘子，烏黑的頭髮上之上更是沾滿了灰塵。
“我本想在裡面拿些有用的棺木出來，卻是隻帶了這個東西出來。”
泠衣甩動著頭髮，烏黑的頭髮上灰塵被甩掉了一些，劉海之下，那雙暗紅的雙眼微微閃爍，盡是迷茫的神色，她語氣裡更是滿是憂傷。
項鍊很細，由著銀白色的絲線構成，而絲線的下端，掛著半塊純白色的勾玉，而在勾玉的尖端，則是開了個小小的圓洞，白色的絲線就是順著孔洞穿過，成了項鍊。
雖說是項鍊，但看上去又像是個手鍊，只不過多個掛墜一樣的東西。
“這些一點都不重要，現在先把身上的傷處理好才是最要緊的。”
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這個時候還關心的其他東西。
就不能為自己擔心一下嗎，釘子進了身體，難道一點都不疼嗎？
輕輕的走到泠衣的身邊，看著那些傷勢，言依心裡有些難受，又感覺難以下手。
她不是醫生，更沒看過學過任何醫書，想要處理那個腐朽的釘子，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處理。
然而，泠衣卻是晃了晃身子，那隻還算完好的左手，卻是在身子停下的時候，還依舊帶著項鍊搖擺著，看上去就跟斷掉了一樣。
“為什麼？你的手。。”
對於項鍊，言依並不在意，是好事壞她才不管，泠衣那隻耷拉著的手和受傷的地方是否還能正常使用才是她想知道的。
右手手掌已經沒了，左手再不能使用，豈不是跟廢了的人一樣。
雖然，對於言依來說，泠衣的手受沒受傷，她都已經決定好好照顧著泠衣。
只是聽到之前的談話，讓她認識了這個世界，雙手不能用，就等於沒了失去了自保的手段，這可是言依不想看到的。
對於自己的安危，難道這人就沒注意過嗎？言依有些生氣的瞪著泠衣，只是身高太矮，完全沒有氣勢可言。
難道，再想想洞窟之中，為何之前自己想說話，泠衣卻是以撞擊的方式，是因為手不能動了嗎？
“沒什麼，我本就是個將死之人，要不是之前公交車的事情，我也已經死了。”
泠衣說的風輕雲淡，似乎自己的受傷根本就不重要，精緻的臉上，眉頭都不皺那麼一下。
可是，這樣才是言依生氣的地方。
人活著，再這麼痛苦，總有一天，也會見到令自己開心一輩子的事。
這種把什麼都憋在心裡，才是最讓人討厭的。
“手還好，只是暫時不能動了，不過這個東西，送給你吧。“
站在旁邊，勾玉在光線的照耀下，閃著銀銀的反光。
見言依直勾勾的瞪著自己，泠衣沒辦法，只好無奈的嘆氣了一聲。
而不知何時起，原本冰冷麵貌，風輕雲淡樣子的泠衣，眼裡早已噙滿了淚水，眼眶裡的淚水不停的在眼睛裡打著轉，兩滴眼淚在佈滿灰塵的臉上清晰的滑落。
“這，到底是什麼？”
沒有接過項鍊，言依盯著泠衣，瞧見著其柔弱的樣子，憤怒的姿態轉變為了驚訝。
從昨天到現在，泠衣就一直以一副強人的姿態，不管是在寒夜裡，還是右手斷掌，都沒有見到其痛苦到流淚。
但是現在，僅僅因為是一條項鍊，就讓她的眼裡充滿了淚花。
“這條項鍊，在我小時候，是母親常常戴在身邊的，和其的，有著另一隻的配對勾玉，是黑色的，這種白色的勾玉有著寧心靜氣的功能，對於修習古武的人很有幫助。”
“我也不知道這勾玉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有了它母親就帶著我顛沛流離，然後在十年前的某一天，母親就突然的消失，留下了我一個人，什麼都沒有帶走，只把剩餘的的黑色勾玉留給了我。”
“沒想到，我苦尋了七八年，都沒找到她的絲毫的痕跡，沒想到，竟是在這樣一個莫名的洞窟裡，一堆棺木裡，竟然找到了這隻勾玉項鍊。”
“這隻勾玉在棺木堆裡很深的位置，我本想拿出來後，再好好的看看情況，但是沒想到，整個棺材堆竟然轟然倒塌，裡面竟然存在著只龐然大物，而且，母親，很有可能....。”
靠在牆邊，泠衣低垂著眼瞼，忍著眼裡的淚水，緊緊的咬著下唇，牽動著左手，吃力的把手中的勾玉項鍊丟在了言依腳下。
漆黑的頭髮蓋住了她的臉龐，讓人看不清表情。
“那更不能給我了，或許只是你母親不小心掉在這裡了呢，有可能還活著。”
勾玉項鍊散發著銀白的光芒，把項鍊從地上撿起，不知道這個勾玉是由什麼材質做的，入手是一片的溫涼，言依腦海裡翻湧著的情緒也被撫平了下來，發暈的腦子更是好受了不少。
即使再怎麼不懂，言依也知道這項鍊肯定是很珍貴的存在。
雖然這麼說著，但在這滿是棺材的洞窟，這說不定還是泠衣母親的遺物。
“這種地方凶多吉少，你不用安慰我，你拿著就是了，配對的黑色勾玉已經不見了，我拿著也只是徒增悲傷。”
“也許以後，找到另一半的黑色勾玉，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合成一個。”
泠衣輕輕說著，似乎經過這述說，話語已經平靜了許多。
左手上的血液也不在流淌，只是依舊耷拉著，根本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