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鬼“故事”
經過昨天的意境之旅於楠對冥靈有了全新的認識。
吃過早飯，裴珮非要嚷嚷著去看小冉的老師——冰山美男。
耐不住軟磨硬泡小冉只好答應，但要求她只能在教室外悄悄看上一眼，可不能胡來，因為她還沒摸準老師的脾氣，怕惹來麻煩。
裴珮跟小冉一道兒來到醫學教室，一半同學已經就坐，裴珮偏要在教室裡面等，她還說，我就隨便找個座位坐，他不會發現的，小冉是怎麼攆也攆不走了，沒轍只好同意。
上課鈴響後，醫學班的門被推開，冰山美男老師走進來，深藍色海水般的頭髮，深邃的雙目不屑地瞅著斜前方，嘴角帶一抹邪魅的笑容。
立定之後，表情開始發生變化，眉頭微皺，鼻子輕輕嗅了嗅，接著，露出不滿的表情。
小冉從老師進門就處於緊張之中，現在看到他的表情發生變化，就更緊張了，手不停地在下面搓著，汗津津的。
她偷瞄一眼裴珮，可真是個花痴，眼睛都看直了。
半晌，冰山老師眼眸微抬，眼睛一個一個從同學們身上掃過，落在了最後一排的裴珮身上。小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根本不用回頭就知道他在看誰。
“哦，我嗅到了一種···嗯···不同的少女身上的香氣···不是來自於本班，是誰呢？能主動承認嗎？”魅惑陰沉的聲音在教室裡迴盪。
室內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同學們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地坐在原地，低著頭眼睛斜瞟，心中早已有數。
冰山老師邁著優雅的步伐，就像一位紳士一步一步逼近裴珮的座位，眼神充滿憤怒，嘴角卻露著笑。
裴珮露出不安的神色，看也不敢看了，低著個腦袋，眼睛滴溜溜地轉，想找一個合適的藉口，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醫學班裡。
這時一雙鋥亮的尖頭皮鞋出現在裴珮的視野裡，完蛋了，那冰山老師現在就站在她面前，該說什麼好呢。
思來想去，想來思去，裴珮都沒想好要怎麼說。
最後，要死要活，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豁出去了，裴珮噌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凳子卻被一個趔趄，搖搖緩緩，最後“哐當”一聲跌在地上，同學們回頭望去，見冰山老師的臉越發白了，一臉不耐煩。
裴珮也被這一聲凳子響嚇了一哆嗦，低著個頭，小聲說，“那個···那個···我，我走錯教室了···老師，請您原諒，我···不是故意打擾您上課的。”這句話幾乎是憋著氣，磕磕巴巴說完的。
“抬起頭來。”毫無情感。
裴珮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募的，她確定在老師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一絲震驚，一下秒就被不屑與嘲諷掃得一絲不剩。
而裴珮卻恍惚了，而近距離看清後，這雙眼睛，這種氣韻怎麼會如此熟悉。
那老師緩緩背過身去，側過頭跟她說，“這裡不歡迎學生亂走教室，下不為例，別再讓我看見你。”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像塊堅冰。
裴珮打了個寒顫，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寒意，她真的是被震懾到了，拿起書包，伴隨著小冉擔憂的目光，逃也似的衝出教室。
衝到走廊拐角，才停下喘息，發現自己口乾舌燥，嗓子幹得難受，從包裡掏出水瓶咕嚕咕嚕灌下幾口還水差點嗆著，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撥出一口氣，站起身，將書包緊緊抱在胸前，往魔法教室走。
邊走邊想，那老師奇怪的目光，又搖搖頭加快了步伐。
小冉目送裴珮走出教室，一顆心頓時落地，還好沒出什麼事兒。
***
回到魔法班的裴珮顯然有些心神不寧，糟老頭子在舞臺上嘰裡呱啦講課根本就沒聽進去。
從書包裡偷偷摸出手機，給男友發了條微信：想見你。
五分鐘後，男友回覆，好，晚上，松樹林老地方見。
裴珮收起手機，想著心事，不會是他的，一定不會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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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羽拿著他的弓，進入射擊室，他看見雨辰正拿著一張鮮紅色的弓，眼露猩紅戾氣緊盯每一隻向他奔來的怪物，失敗一次，就再來一次，就像一個不停殺戮的機器，殺紅了雙眼，不停不休，別人都滿頭大汗開始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只有他還在不停練習，那股瘋狂勁兒從骨子裡透出來，跟之前看見過的那個柔弱的雨辰一點兒也不一樣。
朱羽不解，再怎麼樣也不用這麼拼命吧，他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休息的時候，朱羽靠牆坐在地上，汗流浹背，李偉靠著他身邊坐下，頭湊過來跟朱羽耳語，“你也覺得他挺奇怪的吧。”下巴往雨辰那邊伸伸，不用說朱羽也知道他在說雨辰，因為他的不合群和怪僻是眾所周知的。
朱羽裝傻，“怎麼說？”
李偉壓低聲音，“你知道我看見過什麼嗎？”
看來這是個秘密，朱羽是確實不知，“什麼？”
李偉回頭看看周圍人，偵查一番，確定沒人聽後，聲音又放低些，“就是我昨天晚上，嗯，···”他想了想，“大概八九點鐘的樣子吧，我閒著無聊就想著來練習室練射擊，我覺得這麼晚了，練習室應該沒人，清淨，專門挑了這個時間。”
“我來到射擊室，大門沒鎖，燈也沒開，然後我就推門進去了，誰知道···”李偉露出恐怖的神情，表情不像是誇張。
“誰知道啊，我看見鬼了！！！”李偉忽高忽低地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側目，他自己說得投入，沒注意音調。
旁邊的李峰就聽到了，“啥？你說啥？你見鬼了？”
弄得李偉趕緊閉了嘴。
其他人本來是聽到聲音，眼見李偉那一臉尷尬的表情和李峰的反應就都開始圍上前來開始起鬨。
趙蔚怪笑，“那說來聽聽唄。”
身上傷口已經結痂的王鵬也圍過來，“就是啊，講講啊，我們就當解悶兒了。”
其他人也起鬨，“就是就是···”，說著整個以李偉為中心圍了個圈，儼然一副聽說書人講故事的情景。
二十幾個人圍坐過來，趁白小姐不在，開始開小差，聽鬼故事。
此時，就兩個人不為所動，一個是當事人雨辰，他還在拼命練習射擊，而另一個就是諸葛暗，坐在一旁擦拭著魔弓，高冷得很，對這邊熱鬧的景象頗不關心，滿不在意。
李偉招架不住這麼多人起鬨，施壓，圍攻···終於吐氣了，他先哼哼兩聲清清嗓子，開說，“既然你們想聽，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就說給你們聽。”
眾人又往前湊湊，伸著脖子等待下文。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八九點鐘的時候，我打算來射擊室練習射擊，當時屋子裡漆黑一片，我還以為沒人呢，可誰知我剛剛拿了弓去再射擊室的時候，就著月光，突然看見窗邊站著兩個人影，屋子裡太黑了我隱約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正掐著一個女生的喉嚨不知在幹嘛，黑影的臉我沒瞧見，但那女生的表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表情猙獰，皮膚慘白，喉嚨啞啞的發不出聲音，拼命在掙扎！”
眾人聽得表情震驚，張大了嘴巴。
“按照我看到的理解啊，可能是在吸食魂魄，魂魄你們曉得嗎？”李偉說到這裡瞪著兩隻眼睛特意從聽眾的面龐一個一個掃過，想找到共鳴，但眾人明顯沉浸在故事裡，沒過腦子得點頭，忽而又搖頭。
“因為我看見那女生已經虛弱得叫不出來了，嗓子裡只有呻/吟發出的咯咯咯聲兒，一團一團的煙氣被那黑影吸入到嘴裡，鼻孔裡，那場面一度駭人，我當時害怕得叫了，許是被我的叫聲給驚到了，那鬼影猛然停下來，抬起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啊！血紅色的！”
“它發現我了，一雙眼就死死盯著我，我當時啊還真沒被嚇著，我都佩服我自己，我想起自己還拿著一把弓不是，於是我朝那玩意兒放了一箭，也不知道是打中沒打中，只見它扔下那女生，就從開著的窗戶跳了下去···”說道這兒，李偉還挺自豪，停了一下，等著眾人誇他，等了一會兒，見沒人答應，他又接著講了下去。
“我急忙追上去，從窗戶上往下看，按理說從門口到窗戶邊也就五秒不過的功夫，但我眼見之處卻是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陣陣陰風吹得我渾身機靈。”李偉說得甚是瘮人。
“這時候啊，我身後卻突然傳來腳步聲，我一扭頭就看見了門口的雨辰，當時真是嚇了我一跳，屋子裡又黑，剛才還看見了怪物，我當然害怕呀，都快嚇出心臟病了都。”李偉捂著自己的心臟一臉驚恐。
“然後呢？”趙蔚催促。
“然後那小子，”朝射擊的雨辰努努嘴，“就慌張跑過來抱起地上的女生，滿臉的疑惑問我怎麼回事兒，就好像是我乾的一樣！”李偉生氣地說。
“然後我當然就跟他解釋，而他能一開始挺激動，之後就面無表情沒說一句話，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我說的。還好那女生最後醒過來了，她說有一個可怕的黑影纏住她，後來就沒有意識了，說沒見過我，這才還我一個清白。”李偉又唉聲嘆氣地說，“唉，好人真難當！”
接著李偉又想起來什麼，“哎，你們知道嗎？暈倒的女孩是雨辰的女朋友，本來雨辰是約她來玩射擊的，中途雨辰去上廁所，就發生這樣可怕的事兒。”李偉怪氣地補充。
最後他還補充一句，“昨天晚上啊，那鬼影就站在那扇窗戶前。”說著下巴朝那邊伸了伸，這倒好，嚇得倚在那窗戶旁吹風聽故事的人瞬間直起身子，臉色瞬間變了，換了個地方待著。
“你說的真的假的啊？可不是編故事嚇唬我們呢？”王鵬皺眉虎著臉問。
“切，我至於嘛。嚇你們幹啥，你們要不信，問問雨辰唄。”李偉瞥他一眼。
有幾秒鐘，眾人沉默了。
“故事”聽完了，聽眾們表情凝重慢慢散去，有的還想問什麼卻又欲言又止，朱羽看見有幾個人，包括王鵬都去找雨辰求證了，但好像雨辰並沒有搭理他們，他們也就沒再追問，個個悻悻而歸。
朱羽最後問李偉，“雨辰的女朋友長什麼樣兒？”
李偉想了想，說，“嗯···齊劉海，長頭髮，大眼睛，圓臉，昨天穿了件黃色碎花小裙子，外面披了件白色外套。大概就這些，別的我也記不太清了。”
雨辰又有了女朋友，這讓朱羽不禁想起了死去多時的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