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收下溫暖，別無選擇的選擇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宿主，快把溫和喚醒！”
汐童大聲的尖叫，吵醒了昏迷的葉言。
“呃...頭好痛，你剛才說什麼？溫和暈過去了？”
葉言扶著發暈的腦袋，有氣無力地問。
汐童很著急：“他剛才替你妹妹擋了一下，撞到頭了，現在昏迷不醒。”
這時，葉語虛弱的聲音響起：“哥...”
葉言頓時緊張起來：“小語！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溫和好像...“
汐童直接開共享：”現在不是互相問問題的時候！快把溫和叫醒，要不然你們都完了！只有他能救你們！“
葉語臉色一變，立即用力推了推身邊的溫和：”溫和，溫和你怎麼了？醒醒！“
然而，溫和沒反應。
葉言擰眉：”汐童，現在喊不醒溫和，怎麼辦？“
汐童跳腳：”叫不醒也得叫！如果讓溫暖知道她父親死在你們這兒，她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葉語差點吐血：”都走這麼遠了，她還跟得上？“
喵的，離最近一次和她碰面，已經半個多月了好嗎？
牧然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葉語，葉言，你們沒事吧？“
葉言看了一眼處於崩潰狀態下的妹妹，認命地回應：”我們還好，溫和只是暈過去了，你們呢？司徒雷和楚帥怎麼樣了？“
這輛車現在是翻過來的，亮度本來就不夠，再加上身體倒著導致視線受阻，若非溫和和妹妹在他身邊，他根本就看不見。
楚帥用力啐了一口嘴裡的灰：”呸！還沒事，司徒雷好像也昏菜了，唐淑嫻也是。“
呃...又是兩個暈了的。
葉言稍微彎了彎身子，費力地開口：”現在我們得儘快喊醒溫和。“
牧然頗為不解：”喊他幹什麼？“
葉言大概把暖暖的事解釋了一下：”所以，如果她覺得溫和死在我們這裡，按高階喪屍的性格，不會饒了我們。“
牧然倒抽一口冷氣：”得虧你一直帶著溫和，要不然我們都得交代在這裡。“
就在下一秒，車身突然被翻轉了過來，晃得本來就很暈的幾人差點吐出來。
閉目調息了一會兒，葉言看向窗外，溫暖就站在車外，一雙沒有眼白的黑瞳靜靜地看著他。
”出來！“她冷冷地道。
半個月不見，溫暖說話倒是利索了不少，皮膚也接近於人類的病態白。如果不是因為那雙黑黝黝的眼睛，幾乎就是個在正常不過的鄰家小女孩。
誰知道...
”我讓你們兩個出來！“
隨著更冷的一聲怒吼，這邊的車門直接掉了下來，是溫暖用絲線扯下來的。
葉言\u0026葉語：”...“這個鄰家小女孩的脾氣不太好。
誰知道事情還沒完，一根絲線直接衝著他們就橫了過來。
葉言猛地一個鐵板橋，順手把妹妹的上半身往下一按，險險避開。
被按的葉語hold不住了：”老虎不發威，你還真把自己當武松了？“
汐童：”也有可能是母老虎。“
葉語：”...你別說話，影響士氣。“
這傢伙是來拆臺的嗎？就不能幫著說幾句漂亮話？
汐童一臉的氣死你不償命：”我不說話你們也打不過T4.“
葉語瞪眼：”那你告訴我們，現在怎麼辦？難不成躲著不出去啊？“
汐童額上飛過三隻烏鴉：”...我早就告訴你們了！弄醒溫和，弄醒溫和！弄醒溫和你們知道嗎？“
葉語快哭了：”問題是弄不醒啊！“
結果好死不死地，溫和**出聲：”唔——“
葉語：”...“要不是溫暖還在外面虎視眈眈，她絕對會把溫和揍暈過去！這不成心打她臉嗎？
”暖暖？暖暖！“
清醒過來的溫和第一眼就看見了外面的女兒，一邊叫喊著一邊往外爬，結果...
葉言的肚子被踢了一腳，差點沒抽過去。
”哥...你還好吧？“葉語有點擔心地問。
葉言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咬牙：”要不是他剛才替你擋了一下，要不是我們加起來都打不過他女兒，我保證和他沒完。“
牧然一臉鄙視：”你怎麼突然這麼慫？“
葉言瞪眼：”你不慫，你能打得過T4？“
牧然：”...當我沒說。“
葉言聳聳肩，轉頭看向車外。
*
”暖暖，你記得爸爸嗎？“
”暖暖，你怎麼會在這裡？“
”暖暖，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
自從看見溫暖之後，溫和就一直抱著她，反覆地問著各種問題。
但是，溫暖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任他抱著，一言不發。
許久沒收到回答，溫和才發現不對勁：”暖暖，你不記得爸爸了，是嗎？“
他的聲音顫抖著，臉上也滿是絕望。
葉語不由得輕嘆：”如果一直見不到，他或許還能勸自己，暖暖成為了高階喪屍，很厲害，沒事的。可是...“
可是現在見到了，父女連心，溫和怎麼可能不傷心女兒把他忘了呢！
”暖暖...“
溫和唸叨著女兒的名字，無力地跪在她的面前。
溫暖看著他，突然開口：”爸爸。“
葉言一愣，這是...還記得？
溫和已經激動起來，滿臉希冀：”暖暖？你記得我？你記得爸爸，是不是？“
”爸爸。“
溫暖又叫了一聲，手也伸了出來，像是想摸溫和的臉，卻在看見自己的黑指甲後，停住了。
溫和哪能受得了女兒的遲疑，二話不說抓過女兒的手，緊握著不放。
溫暖下意識地開口：”爸爸，毒。“
溫和愣了一下，瞬間淚流滿面：”沒有毒，我們暖暖沒有毒，沒有毒。“
溫暖皺起眉：”有毒。“
溫和：”沒有，我們家暖暖沒有毒，你看，爸爸什麼事都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鬆開和女兒緊握的手，用力地晃了晃。
葉語突然低聲道：”我好像看見...溫暖嘆了口氣。“
牧然嘆了一聲：”有個傻爸，她也不容易。“
楚帥一臉羨慕：”想不到啊，溫大啞巴還有個這麼厲害的女兒。“
葉言\u0026葉語\u0026牧然：”...“都羨慕，但沒人像你這麼不要臉的說出來。
*
這時，溫暖往旁邊走了幾步，然後看著葉言，語調全然沒有和溫和說話時的人情味：”下來。“
葉語：”...“她不想下去怎麼辦？
葉言嘆口氣，剛要勸妹妹，一道絲線突然就飛了過來。
要不要這麼沒耐心！
葉言正欲出招，絲線卻捆住了車身，猛地一個翻轉。
臉色一變，葉言直接帶著妹妹飛身躍出，下一秒，車子再次扣在地上。
溫暖停手，有點小得意：”這不就出來了嗎？“
兄妹倆深度無語，楚帥則直接哀嚎起來：”哎呦，我的腰啊...溫和，你管管你女兒啊！“
被楚帥這麼一說，溫和也有點尷尬：”暖暖，他們是爸爸的朋友，不要傷害他們，好嗎？“
”他們帶走了爸爸。“
溫暖沒有什麼表情，但話裡話外都是不悅。
”不是他們帶走爸爸，是爸爸...“
葉言開口打斷：”溫和，你有必要說實話。我清楚，你感激我們，但這不是你撒謊的理由。“
溫和愣了一下，有些侷促地低下頭。
葉言輕嘆一聲，走到溫暖面前，直視著她的眼睛：”當初在你們家的事，我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即便怕死，按他們的性格，也不可能做出求饒的事。
他又嘆了口氣：”如果重來一次，我們還是會選擇動手。“
溫暖看著他，還是那句話：”你們帶走了爸爸。“
葉言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
雖然不清楚溫暖是根本沒聽懂他的解釋，還是一開始就沒在意過他們出手的事。但有一件事很清楚——她執著地認為，是他們帶走了她的爸爸，才導致他們父女分離。
這件事，他無可辯駁。
當時會帶走溫和，是因為汐童對他們說，高階喪屍是記仇的。為了自保，他們不得不帶著溫和，以求達到如同現在的結果。而眼前的一切也證明，帶走溫和是對的，他確實能阻止溫暖。
然而，也確實是他們參與其中，才導致溫和父女分離。
是，如果他們不這麼做，已經變成喪屍的溫暖也遲早會離開溫和，或者更糟糕，在還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就害了溫和。但是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在發生前，他們造成的後果，就得認。
他撥出一口氣，認真地看著溫暖：”對不起。“
溫暖也看著他：”你很抱歉，但是，你也不後悔。“
葉言神色平靜：”當然不後悔，我並沒有做錯。“
有些事，做了不一定是錯的，但確實會傷害到某些人。
葉語也走過來：”其實，如果再倒回去，我們依然會那麼做。即使，這件事確實傷害了你。“
溫暖不再說話，沉默地看著他們。
許久，她才開口：”我要跟著爸爸。“
葉言還沒反應過來，汐童就大喊起來：”答應她，收了她，快點收了她。“
葉言：”...收你妹啊！她只是想帶她爸爸走吧？“
汐童恨鐵不成鋼地說：”走什麼走？都落到我們手裡了，還能讓她飛了？“
葉語有點糾結：”強迫人，不，強迫屍是不好的吧？“
汐童：”...你是不是有病？這都末世了，還講究什麼你情我願？再說了，她也未必不情願啊，我們還是讓她跟著她的爸爸啊！“
葉言：”...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還可是什麼！“
汐童快瘋了，這倆人怎麼這麼讓人操心啊。
”別猶豫了，想想805的喪屍！如果沒有這隻T4，裡面的喪屍你們要怎麼辦？真準備一隻只慢慢打嗎？那得打到什麼時候去啊？“
葉言搖頭：”她的本質是喪屍，倒不是我覺得喪屍一定無法和人類和平共處，也並不是我不清楚T4的重要性。但是，作為喪屍的她即便恢復了記憶，開啟了靈智，也已經不是人類了。
“我沒有把握能控制得了她，她也未必願意被我統領。當然，我並不是說我一定要做上位者，但這也不意味著我會允許一隻隨時會反噬的狼在身邊，那太冒險了，我賭不起。”
汐童乾脆利索地回答：“那並不難，只要溫和在，溫暖就不會反主。”
葉言嘆氣：“我沒有能力護他周全，這個保證難度太高，更何況，溫暖未必會永遠顧忌溫和。身為喪屍的她，感情再豐富也不是人類，我們根本無法保證。”
汐童反問：“那人的感情，你就能保證了？”
這...沒法反駁啊。
汐童又道：“其實說來說去，你就是怕溫暖吧？怕這隻T4對你構成威脅。”
葉言倒也乾脆：“確實如此，但我不認為趨利避害有什麼錯。”
汐童搖搖頭：“沒錯，但我還是看不起你。宿主，你別忘了她確實很危險，但她也能完成你們做不到的事。如果你想快速且安全地拿下805，溫暖是你唯一的辦法。”
它頓了頓，繼續道：“而且，如果你留她在身邊，沒準還能想出如何馴服她。可一旦任由她離開，你們不僅會失去馴服她的機會，還會就此埋下隱患。”
葉言沉默了半晌：“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們，確實別無選擇。
一旁的葉語，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但眼神，卻不曾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