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先鋒營出擊！
天空中，第一縷陽光穿越薄霧般的雲層，打在了常威的臉上。
此刻，他正坐在先鋒營指揮戰車上。
與其說這是一架戰車，不如說這是一座帶著輪子的高臺。
為了能夠縱觀全域性，及時對沖鋒的方陣進行指揮，章崇專門設計了這樣的高臺式的指揮戰車，供前軍的將軍使用。
常威最後一次檢閱了這一次攻城的軍陣。
最前面的，是五個重甲步兵方陣。
這個方陣的步兵，全部裝備重盾，在所有方陣的最前面，以抵擋城牆上的箭矢攻擊。
第二排方陣，是弓箭手方陣，他們裝備著長弓，每名弓箭手的箭袋裡，都有兩百支弓箭。
第三排方陣，是長梯方陣。這是快速攻城，最重要的隊伍。
第四排方陣之後，便是烏泱泱一片，手持大刀，頭上綁著紅色飄帶的先登士。
常威，已經訓練了這批先登士整整兩個月，他們一個個都急不可耐，等著第一個衝上樊城的城樓，立頭功。
在指揮高臺的兩側，是投石車方陣和井闌方陣。
常威，是步兵校尉，他的權利僅限於指揮先鋒營的步兵方陣。
要調動這些投石車和井闌，還需要職級更高的將軍。
而此時，他的上司，驃騎將軍曹洪，已經被章崇打發去清理後勤運糧道了。
自然，將會有一個更權威的人，來號令三軍。
就在這個時候，聽見“丞相到！”
“嘩嘩譁”所有方陣齊刷刷地半跪行禮。
章崇，在一眾將軍的簇擁下，從後方緩緩走來，一步步，登上高臺。
常威立刻退後幾步，讓出了高臺中央的位置，半跪著行禮。
“啟稟丞相，三軍將士已經整裝待發，隨時可以開始攻城！”常威說。
章崇扭頭，望了一眼身邊的侍郎。
那侍郎連忙上前一步，拱手抱拳道：“剛剛收到張郃將軍的回覆，他已經在樊城以南的森林裡，重重包圍了關羽的部隊。關羽，這一時半會，是回不到樊城城樓指揮的位置上去了。”
章崇點了點頭，對常威說道：“張郃拖不了關羽多久，常威，你要給我一鼓作氣，拿下樊城！”
“是！”常威說道，“請丞相下令！”
章崇最後一次環顧了攻城的方陣，對身邊的傳令官說道：“攻城！”
傳令官大喝一聲：“攻城！”
霎時間，無數的號角開始響起。
這號角的聲音，有粗有細，分別代表著，對不同方陣軍士的命令。
最先響起的，是投石車方陣的號角。
當聽到那一聲熟悉的，嘹亮的號角響起的時候，負責投石車方陣計程車官，立刻大吼道：“投石準備！”
士兵們開始忙活了起來，一顆顆浸滿火油的石塊，被放入了投石框中。
“放！”
一聲令下，士兵點燃火油、砍斷麻繩，在彈力的作用下，無數燃著火焰的石塊，朝著樊城的城牆飛去。
那一道道濃郁的硝煙，在天空中劃出的痕跡，幾乎要將這剛剛放晴的天，再次擋住了。
第一排的重甲步兵，也聽到了屬於他們的號角聲。
那是一種更加渾厚的，綿長的聲音。
常威騎著戰馬，來到方陣的最前排，抽出利劍，對著樊城的方向大吼道：“攻城！”
“武威！武威！武威！”
步兵方陣中，所有計程車卒，都異口同聲地喊出“武威！”。
重甲步兵一個個抬起大盾，邁開整齊的步伐，朝著樊城的北城門開始運動。
數萬人，邁著整齊的步伐，就像是地動山搖一般。
就算是在先鋒營裡，排在後面的先登士，也看不見前面發生的狀況。
他們只能看見前面最多五六排的狀況。
在這樣一個，烏泱泱的大軍陣中，你只能透過四面八方高喊的“武威”和地面節奏整齊的顫抖聲來分辨，自己現在的位置。
這劇烈的震感，很快就傳到了樊城。
關平手裡拿著季雲軒給他的那張“攻略”，緊張著望著前方。
一顆顆燃著火焰的巨石，從遠方飛來。
他們大部分，砸向了樊城乾涸的護城河前，用尖利的木棍搭建起來的障礙牆。
在一輪輪巨石的覆蓋下，那些障礙被一個個擊碎。
大量的，埋伏在城牆前面的陷阱，也被那帶火的巨石砸爛。
城牆上，那些守城計程車兵，看見自己辛辛苦苦佈置的第一道防線，竟然就被那些投石車，一一輕鬆地摧毀，無不捶胸頓足。
第一輪投石車的打擊過後，樊城北面的陣地上，一片硝煙。
此時，敵軍的第一重甲步兵方陣，才行進到了一半的距離。
關平立刻低頭，看著季雲軒的錦囊。
就看見，那上面第一排字寫著：當第一輪投石車攻擊完之後，所有城牆上的守軍，全部躲到城樓裡面去。
什麼？關平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便又仔細地看了一遍。
這一次，他認真地讀了一遍，發現沒錯，紙上確實是這麼寫的。
他將信將疑地大聲命令道：“全軍，退入城樓！”
“什麼？”士兵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將軍，這敵人眼看著就要上來了，我們這……要退嗎？”
“聽軍師的，退！”關平說著，率先後撤入城牆上的城樓。
就在所有人，往城樓裡撤退的時候，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嗖嗖”的聲音。
那是第二輪投石車的發生石塊的聲音。
通常，第一輪投石車的主要目的，是摧毀城牆前面的障礙物，以及測量距離。
當第一輪齊射之後，負責測量距離計程車官，便已經計算出了從投石車到城牆的距離。
這個時候，他們會命令投石車往前行進多少尺之後，再次填彈發射。
這第二輪的投石齊射，對準的，可就是城牆上的防衛線了。
就聽見“轟隆隆”的幾下，石塊撞擊在樊城的城牆上，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但是，樊城畢竟是荊州的門戶，多少年來，無數將領守此城的時候，都會加固城牆。以至於，樊城的城牆，是整個荊州地區，城牆最高最為堅硬的。
章崇軍的投石車，似乎對這城牆，沒有半點辦法。
只有一些碎石塊砸在了城牆上，但是由於第一線的守軍已經撤退進了城樓，並未造成太大的傷亡。
關平聽著，第二輪的投石車齊射，似乎結束了，便又拿出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