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卡住了
季雲軒離開南陽，便一路往南，向襄陽而去。
他計劃中的路線，是在襄陽登船，經漢水到江夏（武漢），再沿長江一路順流而下。
數月後，大約可到揚州。
一路上，季雲軒發現，這荊州之地，不像他之前所去過的徐州、兗州、長安和洛陽之地。
這荊州之地，似乎要比北方地區，安寧許多。
一路上，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戰事。
不僅如此，每到一處村莊，都能看見耕者有其田，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在漢末的歷史中，劉表治下的荊州，看上去沒有什麼戰鬥力，也不是很有流量。
後來劉表死了，其子劉琮也很快就投降了曹操。
赤壁之戰之後，劉憨憨在諸葛亮的謀劃下，佔了荊州零陵、武陵、長沙、貴陽。
之後，便讓關羽駐守荊州。
在季雲軒的印象裡，荊州的劉表跟徐州的陶謙有點像，不像是軍閥諸侯，倒像是個亂世危亡中，盡力守土的太守。
天下大亂，作為一州之牧，責任就是保全州郡的安寧。
在自己的治下，儘可能，讓民眾能夠過上好日子。
眼見為實，無論歷史上對劉表的評說如何，季雲軒親眼看見的，確實是一片如桃花源記般的世外之地。
來到襄陽城的聚遠樓，此聚遠樓的老闆叫蔚嶽。
“知道先生要來，我已將廂房收拾妥當。”蔚嶽說著，引季雲軒往後院走。
在後院的北廂房裡，季雲軒看到屋內的案桌上，已經擺了幾封書信。
“先生……”蔚嶽說道，“這是徐州寄來的書信，主公的意思是，既然先生要遊歷各州郡，便將徐州的公務，以書信的形式傳遞。”
季雲軒點頭說道：“這樣甚好！”
他沏上一壺茶，開始翻閱書信。
這些書信，是遍及全國的聚遠樓，對當下各方勢力情報收集，彙集而成的簡報。
按照之前季雲軒定下來的工作方式，全國的聚遠樓，每月必須要向徐州彙報一次各地的情況。
而這些書信，在徐州下邳，由簡雍彙集整理，再彙報給劉憨憨等人。
季雲軒面前的這一摞書信，便是由簡雍親自整理之後，託人送到襄陽的。
此時，已經196年的9月。
孫策在丹陽集結軍隊，準備東渡浙江，攻取會稽郡。
這小霸王，用不了多久，就要掃平江東了！
再看北方情報。
曹操在許昌開始推行屯田制。
在歷史上，曹操差不多也是在196年這個時間段，開始推行屯田制。
季雲軒又翻開下一章，其中，有一段話吸引了他。
戲志才在數月前，去世了。
荀彧舉薦了郭嘉為軍師，曹操大喜，十里相迎。
據報，郭嘉在曹操的軍帳中三日沒有離開，和曹操吃住都在一起。
可以想象，這三天，郭嘉在和曹操共商天下大勢，這三天，可不亞於之後諸葛亮的“隆中對”。
雖然，季雲軒並不記得，文獻資料中，有對郭嘉第一次見曹操的記載。但是，他完全可以憑著後面，曹操集團的發展，推測出郭嘉都說了什麼。
郭嘉入曹營，這可是個需要特別注意的大事了！
看完這些情報信函，季雲軒點上一柱檀香，坐在屋中，靜靜思考。
由於劉憨憨的微微雄起，196年的天下局勢發生了一點變化。
按照歷史上，此時的劉憨憨已經丟了徐州，徐州被呂布佔著。
同時，袁術還沒作死，佔據著揚州的大片區域。
曹操雖然挾天子以令諸侯，但也還沒有到想打誰就打誰的地步。
之後，曹操慢慢發育，佔了徐州，滅了長安的李傕和郭氾，跟袁紹逐漸形成了對峙之勢。
曹操這樣順利的發育，基於一個基礎，那就是劉憨憨和呂布爭徐州，打來打去，讓曹操得了漁翁之利。
而此時的天下，劉憨憨雄起，袁術滅了，呂布逃去了陳留郡，相當於在曹操的地盤裡，又割據了一小塊。
這陳留郡，離許昌不遠，估計是曹操的一塊心病。
季雲軒心想，如果不出預料，曹操現在的主要矛盾，是滅了呂布。
此時，是一個微妙的時間節點。
徐州的強大和袁術被滅，讓曹操失去了一個可以周旋的空間。
這從某種程度上，會延緩曹操勢力的發展。
甚至，有可能推遲官渡之戰和赤壁之戰的時間。
如果是這樣，那麼在未來，將會有一段比較長的，諸侯對峙階段。
這倒是給劉憨憨在徐州的發展，爭取了不少的時間。
那麼，接下來，劉憨憨要怎麼發展呢？
北上，不可能。
西進，此時跟曹操正面硬槓，也沒有道理。
南面是孫策，算是盟友。
西南……
季雲軒走出屋子，望著天空。
往西南發展，便是要穿過荊州之地。
想到這，季雲軒突然卡主了。
凡是都是因果。
如果曹操不強行南下，迫使劉憨憨逃亡荊州，他也就沒有了入主荊州的理由。
就目前的形勢，劉表也是漢室宗親，而且將這荊州之地治理得挺好的。
劉憨憨也沒什麼理由佔他的地盤。
“哈哈哈……”
想到這裡，季雲軒突然在院子中，大笑了起來。
蔚嶽聽見了季雲軒的笑聲，便走了進來，問道：“先生，為何發笑啊？”
“沒事……”季雲軒擺擺手說，“有些卡主了……”
“卡主了？”蔚嶽不解道。
“跟你說不清楚……”季雲軒微微嘆了一口氣，突然問道，“你幫我打聽一個人可好？”
“先生請說！”蔚嶽說道。
“幫我在襄陽城中，找一個叫蒯良的人，他是劉表的謀士，這幾年應該住在這襄陽城中。”季雲軒說道。
“可是荊州主簿，蒯子柔？”蔚嶽說道。
“正是！”季雲軒說，“你認識？”
“何止認識！”蔚嶽笑道，“那蒯主簿，是咱們聚遠樓的常客啊！”
“是麼？”
“那是！”蔚嶽說，“每隔三五日，蒯主簿必要在這聚遠樓中設宴，招攬襄陽名仕。”
“哦？”季雲軒想了想，“那咱們，請他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