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願獻上一計
“將軍勿怒！”季雲軒勸道，“是……”
季雲軒走到門邊，推開門，看了一下四周沒有人，又將門關上，來到樊稠身邊，小聲地對他說：“池陽侯是不是請將軍，明日去府上赴宴？”
“有這麼回事。”樊稠說道。
“池陽侯的夫人，早上剛剛從我店裡，買了一批菩提枝。我們店裡的小廝中午送貨的時候，就看見那池陽侯府裡面，突然多出了許多，帶甲計程車兵……”季雲軒說著，偷偷看了一眼樊稠。
就看見，當樊稠聽到李傕府上的這一動向，馬上就提起了警覺。
好歹也是刀口上舔血過來的人，機靈得很。
“後來，我那小廝也是多事，竟然跑過去偷聽，結果……”季雲軒又停頓了一下。
“結果怎樣？”樊稠連忙問道。
“結果，就聽見有個長官，在那裡說什麼，明日，就聽侯爺摔杯為號……”季雲軒說，“這……這是何意，將軍還看不出來麼？”
樊稠震怒，“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大罵道：“這個忘恩負義的李傕！我殺了他！”
季雲軒勸道：“將軍息怒！息怒……”
樊稠大喝道：“李傕這個王八蛋，對我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
“將軍……”季雲軒在一旁說道，“聽我一句勸！”
“先生請說！”
“這李傕，在長安城中，手握重兵，如果在城中對峙，恐對將軍不利！”季雲軒說道，“還望將軍三思啊！”
樊稠聽了季雲軒的話，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這樊稠，怎麼說也是吊打馬騰的大將，也算是有勇有謀。剛才是被氣昏了頭腦，此時冷靜下來一想，覺得季雲軒說的有道理。
“先生有何良策？”
“據我上次跟將軍說起東進之事，不知道將軍準備的如何了？”季雲軒問道。
“雖然時間倉促，但在下也已經整備好了一萬人馬，在長安城東，隨時可以開拔！”樊稠說著，有些遺憾道，“可惜，這關中大軍悉數在那李傕和郭氾的掌控之下，不能調動更多的部隊了。”
“將軍，你有這一萬願意跟隨你的將士，足矣！”季雲軒說，“如果將軍信得過我，在下願意獻上一計！”
樊稠起身，拱手抱拳，行了個大禮：“請先生賜教！”
第二日上午，剛剛過了辰時，李傕府上就收到了宮裡發來的傳召，說是請入宮，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商量。
李傕的車隊剛到宮門口，就遇上了郭氾的車隊。
“哎呦，老弟，你也來了？”李傕問道。
“老哥，陛下這是什麼重要的大事，火急火燎地傳召我倆？”郭氾問道。
“不知道……”李傕說，“這小皇帝貪玩，什麼時候有過重要的事情了？”
李傕、郭氾二人進宮之後，被安排在了偏殿等候。
等了大約一個時辰，都沒有看見獻帝劉協出來。
“老哥，你說這小皇帝，在唱得什麼戲？”郭氾喝了一口茶，不耐煩地說道，“這個劉協，年紀一天天見長，怕是有了主見，要給你我兄弟倆，來個下馬威不成？”
“老弟……”李傕說道，“這畢竟是在宮裡，還是不要直呼陛下的名號為好！”
“好的好的！”郭氾不耐煩道。
“你擔心什麼呢？”李傕笑著說道，“這宮裡宮外，長安城內城外，哪裡不是你我的人？陛下要想弄出點動靜來，不還是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
“那是！”郭氾贊同道。
“我估計啊，準是又要提去年那賑災的事。”李傕思量了一下，說道。
“去年賑災的事？”郭氾想了想，哼了一聲，“想讓我們把收了的軍糧再吐出來，那是沒門的事。”
“呵呵呵……”李傕笑著說，“賢弟莫要這般置氣，涸澤而漁，我們也不要把這關中的百姓都逼死了嘛，逼死了，以後誰養著我們呢？”
“大哥說得對，說得對啊！”郭氾笑著說道。
他們說的這個事情，是去年（194）年，關中大旱，李傕他們軍中缺糧。此時，剛好跟馬騰打著仗，李傕急切之下，就搶了百姓的糧食，又私吞了朝廷賑災的糧食。
後來，獻帝劉協多次出來勸說，李傕他們也就象徵性地歸還了一下，但還是佔據著大量的軍糧。
這正月剛過，李傕心裡想著，小皇帝是不是又要提這事了呢？
就這樣，李傕和郭氾在偏殿，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眼看就要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到了這個時候，李傕漸漸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
他們佔據了長安城三年，可謂是將這長安城控制得死死的，這獻帝劉協和朝中的百官，都不敢吱一聲。像這樣，放他們鴿子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見。
“來人！”李傕突然大喝一聲，門外“啪啪啪”小跑進來十二名侍衛。
“帶我去見陛下！”李傕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那十二人，本是宮中的侍衛，此時聽到李傕這麼說，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要作何回答。
“怎麼？要造反麼？”李傕威嚇道。
他這話，說得有意思，明明是他要違反宮中規定，沒得到皇帝的准許，私自帶甲去後宮。可他平時應該是蠻橫習慣了，竟然說那宮中的侍衛要造反。
可是，畢竟李傕手握實權，他這樣一威嚇，那侍衛全都低下了頭，低聲說道：“不敢……不敢……”
“那還不快帶路！”李傕說著，轉身給郭氾使了個眼色，“老弟，我看今天早上的事情，有點不對勁，你跟我一起去後宮看看！”
郭氾聽李傕這麼一說，也覺著不對勁，立刻站了起來。
宮裡的侍衛、太監和宮女們，看著李傕和郭氾帶著衛兵，氣勢洶洶地往後宮走，都嚇得躲得遠遠的。
當李傕和郭氾衝進獻帝寢宮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劉協的身影。
“陛下呢？”李傕詢問宮裡的太監。
那太監，支支吾吾地，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突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報！”一名李傕府上的親兵，衝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報！將軍，那樊稠帶著一萬人馬，昨夜從城東軍營開拔，不知去向。現如今，城東軍營已經空無一人！”
“什麼？”李傕驚詫著環顧了一下四周，“陛下……陛下！”
郭氾此時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這個樊稠，竟然帶著小皇帝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