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先生教我！
這個元宵節，成了長安城幾十年來，最熱鬧的元宵節。
在季宇軒的組織下，五六條主要的城內街道，都參加了“大漢不夜城”的活動。
這距今1800年前的“雙11”活動，引的長安城內外，無數人湧向了這幾條街道，擠得那是水洩不通。
在街道盡頭的交匯處，季雲軒又搭起了一座高高的舞臺，上面輪番上演著文藝節目，好不熱鬧！
蘇念紫帶著獻帝劉協，來到皇宮最外側的城樓上，遠眺著“大漢不夜城”的方向。劉協看著那熱鬧的景象，也是興奮不已。
“你說……”劉協問蘇念紫，“以後年年都會有這樣的熱鬧麼？”
蘇念紫望著他，笑著說：“如果天下太平，陛下安康，那麼年年都會有這樣的熱鬧！”
在這天晚上，聚遠樓來了一幫官爺，包了一樓的大廳，十幾桌，叫了好些個酒菜，熱鬧地過節。
季雲軒從二樓望下去，對照著徐公公給他的名冊，他一眼便認出了，組局的，是右將軍、萬年侯樊稠。
這樊稠，早年跟著董卓，跟李傕、郭氾一樣，是董卓手下的大將。後隨李、郭二人攻取長安，一同封侯。
現在在長安城裡，有三股主要的勢力，李傕、郭氾、樊稠。當下的長安朝政，基本上是由這三人把持。其中，又以李傕的勢力最大。
去年，為了應對長安城中的盜匪，李、郭、樊三人，將長安城分成了三份，各自把守其中的一片城區。這也給日後，長安城內的內亂，埋下了伏筆。
這李傕，早就對樊稠有猜忌，一直想著如何除掉他，吞併他的部隊。
歷史上，在195年2月，樊稠向李傕要兵，想東出函谷關，向中原各諸侯搶地盤。李傕忌憚樊稠，怕他做大了，便請他來家中赴宴，在宴席上把他給殺了。
第二個月，也就是195年3月，李傕和郭氾反目，兩人開始了在長安城中的互攻，至此，長安之亂徹底開始。
在當下的長安城中，李、郭、樊三人，形成了一個微妙的三角關係。一旦這個三角關係中，有一方倒臺了，那麼目前脆弱的平衡就將被打破。
季雲軒望著樓下，樊稠和一幫兄弟們把酒言歡，心中暗想著，可以在這樊稠身上，做點文章。
“樊將軍英勇無比，打得那西涼馬騰屁滾尿流，真乃神將也！”
“是啊！神將啊！”
樊稠的部下，才喝了沒幾巡，這彩虹屁就吹了起來。
“呵呵呵呵……”樊稠大口喝了一碗酒，說道，“今天這元宵節一過，年就過完了。明日，我就去找池陽侯，向他借點軍隊，我們整裝半月，出了正月，就東出函谷關，去中原做一方諸侯！如何？”
“樊將軍威武！”
“樊將軍，我們兄弟們都願意跟著您幹，您帶我們打天下！”
“呵呵呵……”聽著彩虹屁，樊稠更加得意了，“你們說說，那呂布算什麼？還不是被我們趕出了長安；那馬騰又算什麼？西涼騎兵在我樊稠的眼裡，就是一窩小狗似的！”
“那是！只要樊將軍東出函谷關，那山東諸侯，沒一個能打的！”一個小廝多喝了點酒，說道，“說不定，咱們樊將軍，就會像當年秦王嬴政一樣，東出函谷關，橫掃中原諸侯哇！”
“哈哈哈哈……”眾人起鬨了起來。
“哎！”樊稠搖了搖頭，說道，“此言詫異，我東出函谷關，那是替陛下分憂。我樊某，絕對沒有二心啊！”
“那是！那是！”
“喝！”
一陣熱鬧過後，樊稠起身，上茅房解手。
剛從茅房裡出來，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香味。
那是華子的香味。
就看見，一人站在聚遠樓後院的樹下，抽著華子。
樊稠好奇，這香味是從何而來？便走上前去。
“哎呦！這不是天神下凡的樊將軍麼？”那人便是季雲軒。
“你是？”樊稠恍惚著，上下打量著季雲軒。
“樊將軍，我是這聚遠樓的東家，徐州人士，季雲軒！”
“哦！你就是這聚遠樓的東家？”樊稠點頭道，“那菩提枝，就是你們做的？”
“正是！”
“這個……你……嘴裡嚼的是什麼？味道竟然如此好聞？”樊稠指著季雲軒手上的華子問道。
季宇軒笑著，也給樊稠點上了一支。
兩人便在這後院的樹下，攀談了起來。
“方才，我聽將軍有東出的大志，不知道，將軍東出之後，志在何方啊？”季雲軒問道。
樊稠喝了點酒，又抽上了華子，人有些放鬆。
“不瞞季先生，我也沒想好，東出之後具體要怎麼打。先拿他幾座城池，攢點老本。”樊稠問道，“先生是從徐州來的，不知道先生有何建議？”
“現如今，將軍和池陽侯、美陽侯（郭氾）三位共同佔有這長安城，確實有些擠……”季雲軒看了看樊稠的表情，笑著說道，“中原大地，由於那些諸侯連年戰亂，又遇上旱災和蝗災，百姓流離失所，廢棄的荒城、荒地，比比皆是。”
聽到季雲軒說到這些，樊稠的眼睛轉了一下。自從跟著董卓抵禦關東聯軍開始，樊稠已經有七八年，沒出過函谷關了。在他的記憶裡，關東各州郡，那可是沃野千里的好地方，怎麼現如今，變成了這副景象呢？
“聽先生這麼一說，那可真是惋惜啊！”樊稠感嘆道。
“將軍，您有沒有想過，這正是將軍成就大業的好機會！”季雲軒突然說道。
樊稠點了點頭，問道：“先生請詳談！”
“將軍在軍中頗有威望，手握的幾萬士卒，又都是拱衛王都多年的精兵。以將軍的實力，東出之後，莫說是拿下幾座城池，就算是佔據一州之地，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要想成就大業，還遠遠不夠！”
季雲軒看著，似乎已經挑起了樊稠的興趣，便繼續說道：
“如今這天下，朝綱崩壞，各路諸侯都是你殺我伐，早就不把這大漢的王權放在眼裡了。只不過，為了糊弄百姓和軍士，還要表面上演演戲，做做樣子。”季雲軒說道，“如果此時，將軍能夠站出來，護駕勤王，那必然天下百姓和世家大儒，都會站出來支援你的！到時候，將軍就像是那雲臺二十八將一般，永垂青史！”
樊稠聽到季雲軒這麼一說，眼睛都放出了亮光來。
“先生教我！”樊稠一把抓住季雲軒的手，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