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眾審判
尋找九年了無音訊的將軍,如今好像近在眼前,
黃安就像一個將要渴死在沙漠裡的人在經歷了次次海市蜃樓後終於見到水了一樣,雖然不知道真正的綠洲還有多遠,但有這一口水,黃安就知道自己的路是沒有錯的。
內心的壓不住的欣喜讓黃安雙手不由得顫抖起來,險些摔了狴犴符。
雖然如今物是人非,狴犴軍的大名早已湮沒在歷史長河中,但黃安堅信,將軍在等著他。
“那麼,另外一個錦囊又該是什麼呢?另一枚虎符還是將軍的訊息?”黃安對皇子分配下來的任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現在反而開始關心期待起來了。
次日,黎城演武場人聲鼎沸
黎城百姓都在期待馬繼業的落馬。
自古王侯將相如同一座大山壓在這些平民百姓的頭上,人的三六九等更是把人嚴格的劃分開來,從出生,婚嫁,後代到喪事那個不受三六九等思想的影響。
對於百姓來說,每天在他們頭上拉屎拉尿的不是九重天的君王天子,而是這眾生百態的地方各官。
清官老爺尚且雪花白銀三千兩,何況是這些貪得無厭的大小官員?他們尸位素餐,受祿而無功,每天都是怎麼想著去搜刮民脂民膏、飽腹私囊。
而勞苦一年的莊稼人,交完稅收,地多一點的還好,地少一點的稅後的糧食都不夠吃飯的,三天餓兩天對於那些貧苦百姓是常有的事。
有冤難申,丟命難償,這南平國曆代天子所建立起來“天朝”的形象殊不知在這一代一代腐敗官員的手裡逐漸坍塌。
“官官相互,這次還不是做做樣子?馬繼業個副武直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一個年青人輕哼道。
“你小點聲,被人報官說你侮辱南平國你可受不起”
“怕什麼!我滿昌商號還堵不住這些人嘴?”當年輕人說出滿昌商號後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起來,大有一種顯赫世家公子的感覺。
周圍的人聽到他是滿昌商號的大公子後更是不禁咂舌,黎城中現在僅存的一品商號,名氣遠遠比祥豐樓大得多,年紀輕輕便家財萬貫,怎麼不讓人羨慕?
滿昌商號曾經是整個黎城裡商號的龍頭老大,後來老掌櫃死後,家族裡幾個掌權勢大的族中老人想要分裂滿昌商號。
後來任丁遠回到家族中,在他父親忠誠的幾個手下的擁護下力挽狂瀾,才保住了一品商號的基業。看到四周人眼中羨慕、嫉妒、崇拜的眼光時,任丁遠十分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天之驕子凌駕在他人之上的感覺,他很是享受,甚至是對這種感覺上癮。
“任賢侄好像對這次的判決有些獨到的看法啊”正在人流中穿梭的於嵐山聽後打趣說道。
“晚輩之間的口頭之快而已,還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任丁遠隨行的老人打圓場說道。
“哦?晚輩嗎?任賢侄如今亦是人中龍鳳,何須人前謙虛,賢侄不如上這臺來與諸官一同為我黎城子民斷禍福。”於嵐山說道。
任丁遠隨行的老人還想說些什麼,只是被於嵐山狠狠的盯了一眼就縮回脖子不再敢吱聲了。
任丁遠擋不住很多百姓的起鬨,就隨著於嵐山一同走上臺去。
一品商號雖然曾經是黎城中的商業龍頭,但是經過他那次波瀾後,一品商號已經說得上是一蹶不振了,說道這其中緣由,倒是有梭衣出的一份力呢。
黃安更是不把一品商號放在眼裡,很多時候為了應付黎城下達的政策,黃安都會使些小手段把一品商會擋在前面,而任丁遠的腦子在一次次試探中也如黃安所料,這小子腦子確實不靈光。
很多時候任丁遠都被黎城很多商號當槍使,任丁遠還對這種事樂此不疲,他認為這是別人對他能力的認可,換了外人還不一定能行呢。
任丁遠即使腦子這麼不靈光,但他對黎城的野性同樣不比別人小,黃安也早有察覺,一直都在防備著這小子腦子抽筋去作妖,萬一真誤打誤撞攪翻了自己佈下的局就很難受了。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任丁遠這張擋箭牌等到黃安能兼顧大局的時候也就差不多了。
“席叔,剛才只是我們小輩間的海話罷了,不必當真不必當真。”任丁遠的親弟任齊遠上前陪笑說道。
“誒,丁遠作為年輕一輩裡的翹楚總該要為你們年輕人講講話的。”於嵐山說道。
一邊的任丁遠還沉浸在別人的誇獎和於嵐山的讚許中,有些飄飄然著呢。
任丁遠不顧任齊遠的勸阻,徑直佔到了於嵐山的身旁。
於嵐山點頭讚許
廣言道:
“馬繼業一案,民憤積壓已久,罪罰種種,即刻判決,帶到罪犯馬繼業!”
說完,在眾人狂熱的期待下,帶著沉重腳鐐手銬的馬繼業被衙役押送到了臺上。
“罪犯馬繼業,濫用私權,貪贓枉法,草芥人命,數罪併罰,
馬繼業,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席至影朗聲道。
馬繼業很是疲憊的抬起頭,看向了一同前來壓場的於嵐山,當他看到於嵐山肯定的眼神,頓時就有了底氣。
馬繼業挺起胸脯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馬某人如今是末路窮途,不過我倒想看看你們這些貪官汙吏給我安的什麼罪狀!”
席至影聽後大笑不止,“罪狀?你馬繼業也敢跟我要罪狀?這黎城的三百萬百姓夠不夠做你的罪證!既然你要死的踏實,我就給你這個踏實!”
“帶馬伕楊繼!”席至影拍板道
“帶,楊繼!”
幾天前夜裡給馬繼業做馬伕的楊繼很快被帶了上來。
楊繼跪在了馬繼業的旁邊,跪在了三百萬圍觀的黎城百姓面前。
演武場佔地百米不止,裡三圈逐次向下拓深數十米,像是階梯一樣的大坑,外三層是拔地而起的巨大圓片形城樓,圍繞演武場而建。
城樓名為觀武樓,此處居高臨下,不管處於那個位置都會觀看到演武場的現實情況。
而演武場的獨特設計使得它就像一個擴音器一樣,在裡面喊話,觀武樓的人都會聽的清清楚楚。
整個演武場和觀武樓能看到地方的下面都是被掏空了的,可以說演武場和觀武樓是建立在一個天坑裡的石灰板上的建築,這種別出一格的設計使得演武場的排水系統,通道交錯等等都是十分優異的。
“稟大人,草民楊繼告發馬繼業夜間橫行一事”
馬繼業瞪大了眼睛看著楊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