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激戰
青木真君接過留影石，指尖注入一縷法力。
石面上頓時浮現出畫面：月蘭真君周身靈光暴漲，元嬰氣息劇烈波動，
隨後便見她身影驟然炸開，狂暴的能量衝擊波瞬間吞噬了周圍的四階聖獸，和金鷹真君，
一片靈力蘑菇雲中，
金鷹真君元嬰出竅倉促間化作一道流光遁走。
畫面清晰拍下了自爆的全過程。
青木真君看完，心中頓時沉了下來。
有這留影石為證，元嬰自爆一事的脈絡已大致清晰，後續是否去現場勘查，反倒沒那麼緊要了。
他抬眼看向黑蛇真君，還在為星月宗爭取：
“月蘭真君不是主動挑釁的人，本真君覺得是你們金鷹真君先動手逼迫，月蘭仙子無奈之下才選擇自爆，不然哪會有元嬰修士會主動自爆元嬰的？”
“青木長老此言差矣！”黑蛇真君立即反駁，語氣帶著幾分譏諷，
“我家金鷹真君只是攔下月蘭真君，本意是想與她切磋法術、交流修行心得，並無死戰之意。
誰料那月蘭仙子性子剛烈，一言不合便要自爆，
若非金鷹真君未曾設防，怎會被她逼到捨棄肉身的地步？
此事論起責任，九成該算在星月宗頭上！”
“這……”青木真君一時語塞。
他何嘗看不出黑蛇真君的理由牽強，可留影石記錄的畫面確實如此——雙方甚至沒來得及正經交手，月蘭真君便已自爆。
他心中隱約猜到，月蘭仙子或許是當時已身陷絕境，若不及時自爆，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
可事後追查起來，鷹嶺山手握“實證”，怎麼辯解都佔著理。
更重要的是，鷹嶺山剛被星月宗趕出山門，正是需要安撫的時侯；
且他們如今仍有黑蛇真君這位完好的元嬰修士，外加金鷹真君的元嬰靈體，實力並未大損。
反觀星月宗，經此一役，連一位元嬰修士都沒剩下，在洞天中的話語權早已大不如前。
這般局勢下，即便明知其中有隱情，也不便過分苛責鷹嶺山。
就在青木真君沉吟之際，黑蛇真君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符，抬手拋了過去：
“另外，這是洞天林長老的手諭，煩請青木長老閱後即刻焚燬，莫要洩露了訊息。”
看到青木真君臉上浮現出猶豫之色，黑蛇真君眼中精光一閃，指尖再次彈出一枚玉簡。
那玉簡裹著淡淡的黑芒，劃過數里虛空，穩穩落在青木真君手中。
青木真君展開神識掃過玉簡內容，臉色再次微微一變，握著玉簡的手指不自覺收緊，心中暗自嘆息：
唉，當真是牆倒眾人推，星月宗失了元嬰，連公道都難尋了。
那玉簡上只刻著一行字：【調查需秉持公平公正，不可因一方勢力薄弱便生惻隱之心】。
青木真君何等老辣，瞬間便品出了話中深意。
林長老主管青雲洞天執法堂，府中納了十幾房妾室，素來喜好蒐羅容貌出眾的女修。
如今月清秋已是星月宗僅剩的金丹巔峰修士，且容貌絕色，林長老這話哪裡是要“公平”，
分明是暗示他不可偏袒，要放任月清秋陷入險境，
最好是落在鷹嶺山手中，屆時林長老再以“主持公道”為名出手，既能將人救下，又能順勢將這位孤苦無依的女修納入囊中。
“青木長老，如今證據確鑿，你該如何決斷？”
黑蛇真君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雖沒看到玉簡內容，卻從青木真君的神色變化中猜到了結果，
鷹嶺山這些年給林長老的孝敬，終究是起了作用。
青木真君沉默片刻，緩緩收起玉簡，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罷了。本座此次前來，本就是為調查元嬰真君自爆的死因。
如今有這留影石為證，真相已明，後續現場勘查與否，無關緊要。
至於萬里之外那幾位結丹修士的爭鬥，本就不在洞天規則強制約束的範圍內，本座便不再多管了。”
他已然決定不趟這渾水，至於月清秋那丫頭的下場，他雖有惻隱之心，卻也無力再多幹涉，
宗門高層的心思他不敢違逆，鷹嶺山如今的情況也需安撫，
何況，星月宗現在是真的落寞了。
黑蛇真君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正想開口道謝，卻聽青木真君話鋒一轉：
“對了，黑蛇道友。
此次回青雲洞天覆命，你作為提交證據的證人，需隨本座一同返回。
想來道友身為元嬰真君，定然不會違反洞天規矩，以元嬰之軀越級對結丹修士出手，對吧？”
黑蛇真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他原本的算盤是將青木真君打發走，自己好趁機上前收拾殘局，
既能拿下月清秋，又能順帶將那個三階靈廚收入麾下，沒想到青木真君竟要將他一同帶走。
他深深看了青木真君一眼，那目光中帶著幾分不甘，
卻終究無法太過違逆洞天長老的安排，只能壓下心中的算計，拱手應道：
“自然不會。能隨青木長老同回青雲洞天彙報，幫我鷹嶺山討回公道，是本君的榮幸。”
心中卻在冷笑：即便你想偏袒星月宗又如何？
元嬰修士不插手，我鷹嶺山的結丹修士一樣能拿下那妮子！
他雖不能親自出手，卻早已暗中給熊本、紅鷹二人傳了訊息，還送強大的暗中手段，拿下一個受傷的金丹巔峰修士，足夠了。
至於陳易，他根本都沒放在心上。
青木真君看著黑蛇真君隱忍的模樣，心中也是暗歎。
他與宗門宇塵真君一脈素有交情，來之前曾得首席大弟子云天真人暗中託付，讓他儘量照拂星月宗殘餘之人。
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將黑蛇真君這個元嬰戰力帶走，為月清秋和陳易爭取一線生機，至於後續如何，便要看他們自身的造化了。
戰場這邊，局勢再次生變。
當月清秋望著萬里之外那兩道元嬰遁光雙雙遠去之時，一直強壓的焦慮終於徹底湧上心頭。
她瞬間便想明白，鷹嶺山的元嬰與青雲洞天的執法修士，定然是達成了某種交易，才會如此乾脆地離開，將他們這邊的情況拋下。
再拖下去，不僅等不到援軍，她和陳易的法力消耗只會越來越大，局勢只會對他們越發不利。
月清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苦澀，以神識朝著幾十裡外的陳易傳去最後一道傳音：
“師弟，情況生變，後續不會有援軍了，接下來只能靠我們自己。
師姐會盡量為你創造機會，但一會若是我頂不住，你便立刻想辦法逃命。
你與星月宗的契約，到此為止便算結束，
這次是宗門連累了你，若你能逃掉，之前你獲得的鷹骨和大丹，便當作宗門對你的補償。
抱歉了……”
傳音落下，她便不再有半分保留，周身法力驟然暴漲，原本清冷的氣息變得凌厲如刀。
她將全部修為都傾注在月刃法術上，三階巔峰的月刃一道接一道凝聚成型，
細密如雨點般朝著熊本長老的人熊合體轟擊而去，
每一道月刃都帶著決絕的氣息，分明是不要命的反撲架勢。
熊本長老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他自然看得出月清秋是在做臨死前的掙扎，卻並未貿然反擊，反而雙腳微微分開，龐大的熊軀直立而起，一雙覆蓋著火焰妖煞的巨大拳爪握住巨錘法寶，開始揮舞起來。
巨錘在他手中竟沒有絲毫笨重之感，每一次揮舞都精準擋下一道月刃，錘身與月刃碰撞的“鐺鐺”聲不絕於耳，將自身面前一畝三分地防禦得密不透風、滴水不漏。
很難想象，這般龐大笨重的熊妖之軀，竟能掌控如此精妙高超的巨錘體術。
就在他舞錘格擋的同時，掌心悄然泛起兩道細微的黑芒，
那是兩片特殊的蛇尾鱗，正以常人無法察覺的頻率釋放著波動。
一道只有神魂才能感知的蛇尾震魂聲響，隨著巨錘揮舞的節奏悄然擴散，起初只是微弱的震顫，
隨著時間推移，震顫的頻率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重，如潮水般朝著月清秋包圍而去。
這蛇尾震魂音混在巨錘敲打月刃的聲響中，起初極難被察覺，可一旦被其帶入節奏，讓震顫在神魂中不斷積累，後續便會在識海中留下難以磨滅的永久性傷害。
熊本長老顯然是想借著月清秋全力施法、神魂最為集中的時機，用這陰毒手段悄悄重創她。
幾十裡外的山林間，陳易同樣感知到了兩道元嬰遁光的遠去。
憑藉著接近元嬰級別的神識，他甚至比月清秋更早察覺動靜。
當月清秋那帶著訣別意味的傳音傳入識海，又聽聞熊本長老與月清秋的對話後，陳易默默停下埋陣的動作，
神識散開，以感知天地之力藉著天邊元嬰修士殘留的靈力軌跡推算片刻，最終確認了一件事：
青雲洞天的元嬰修士，不會再過來了。
而好訊息是：鷹嶺山的那位元嬰，也不會來了。
【如此一來，眼下的局面倒也不難破解，只是……】
陳易心中輕輕一嘆，
【唉，看來是劃不了水了。
也罷，該出手時還是得出手。
若能救下月清秋，以此徹底拿到那鷹骨和精魄大丹的所有權，倒也不算虧。】
心念既定，山林與寒潭之間的景象驟然一變。
此前被紅鷹妖人追得時而停頓、時而逃竄，看似早已力竭的紫色雷光遁影，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新的速度，
雷光暴漲，遁影如一道紫色閃電，以接近三階巔峰的速度在山林、瘴谷、寒潭之間高速掠過，所過之處，地面的陣材節點悄然亮起微光。
紅鷹妖人見此情景，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喜色，心中暗道：
“終於熬不住要拼命了嗎？看來這小子的法力也快見底了！”
他只當陳易和月清秋一樣，到了強弩之末，只能靠爆發速度做最後掙扎。
然而，隨著陳易的遁光在幾處地形間穿梭，紅鷹妖人漸漸發現了不對勁。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周圍的天地環境開始悄然變化，
原本陡峭的山壁在視線中變得模糊，寒潭的刺骨寒氣漸漸消散，幽深的瘴谷也失去了之前的險峻，取而代之的是一縷縷淡綠色的靈氣氤氳。
這些氤氳靈氣緩緩飄起，如同薄霧般擴散，轉眼便填滿了方圓數里的空間。
“嗯？這是……三階幻陣？他什麼時候布的陣？”
紅鷹妖人臉色微變，人鷹合一的身軀在空中盤旋一圈，雙爪一振，數道鷹羽帶著妖煞之火朝著不同方向轟擊。
可那些鷹羽落入氤氳靈氣中，只激起一陣細微的漣漪，連陣法的邊緣都未能觸及。
他又試著朝著幾個方向衝撞，卻每次都在即將衝出氤氳範圍時，不知怎麼自己又繞了一圈回來了。
直到這時，紅鷹妖人才真正皺起眉頭，
在這漫天氤氳的大陣中，他的感知被迷惑，找不到正確的方位和現實參照了。。
陳易的雷遁速度在他神識感知中明明慢了不少，卻總能借著氤氳迷霧的掩護隱匿蹤跡，
時而出現在東，時而顯現在西，如神龍見首不見尾，連衣角都難以捕捉。
而從外界看去，這片區域已完全被陣霧包裹，幾十裡外的月清秋與熊本長老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熊本長老見紅鷹妖人遲遲沒有動靜，心中不耐煩起來，當即凝聚法力，朝著迷霧方向傳出一道急促的傳音：
“紅鷹！你在搞什麼？趕緊把那小子解決掉，記住留活口！”
然而，傳音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陣霧依舊瀰漫，裡面安靜無比，彷彿紅鷹妖人早已消失在迷霧之中。
熊本長老望著被陣霧徹底籠罩的區域，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試著以神識探查，可那氤氳靈氣如同濃稠的墨汁，將他的神識牢牢擋在陣外，連裡面的靈力波動都感知不清，更別提判斷紅鷹妖人的處境了。
而天地迷霧幻陣之中，真實景象與外界所見截然不同。
紅鷹妖人化作的人面鷹身怪物，正焦躁地在山林與湖泊之間盤旋。
他雙翅一振，口中噴出熊熊妖煞之火，火焰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將周圍數百丈範圍的氤氳霧氣瞬間吹散。
可霧氣剛被清空，遠處的靈霧便如潮水般湧來，轉眼又將這片區域重新包裹。
紅鷹妖人不甘心，每次吹散一小片空間，便立刻振翅朝著外圍極速飛去，試圖尋找幻陣的出口。
可在陳易與尋寶鼠的視角里，他始終在那方圓一里的範圍內反覆繞圈，
看似在朝著一個方向飛行，實際卻在陣法的引導下，不斷重複著相同的軌跡，未曾真正靠近陣法邊緣。
此時的陳易也沒有閒著。
他懸浮在幻陣核心位置，周身蒼青色的法力如同溪流般不斷湧出，注入腳下的陣基之中，
維持這般大範圍的幻陣本就消耗巨大，還要精準操控紅鷹妖人的神識感知，更是讓他的法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
尋寶鼠早已潛入地下，按照陳易的指引加固著陣基節點；
赤魂雀收斂了氣息，棲息在一棵古木的枝幹上，銳利的眼睛緊盯著紅鷹妖人的動向；
三頭攻擊傀儡則分別藏在三處隱蔽的岩石後方，傀儡體表的攻擊符文早已亮起，只待陳易一聲令下便會發動突襲。
陳易抽空將神識掃向幾十裡外的戰場，月清秋的狀態讓他心中一沉。
她已是強弩之末，每次催動月光遁變換位置時，身形都會在空中微微虛晃，顯然連維持遁術的連續都已十分吃力。
陳易仔細感知著那邊的靈力波動，很快發現了異常，
熊本長老揮舞巨錘的間隙，掌間總會不經意地在錘把上摩擦兩片暗黑色的鱗片。
隨著鱗片的摩擦，一縷極其細微的音波悄然擴散，那音波如同無形的絲線，看似微弱，卻帶著極強的滲透性，竟是一整套完整的神魂音波攻擊。
這種攻擊在初期毫無察覺，可一旦讓音波在識海中紮根，後續便會如附骨之疽般難以拔除。
陳易臉色微變。
他很清楚，月清秋戰前便受了傷，之後又多次強行提氣迎敵，本就消耗巨大，如今再中了這般陰毒的暗手，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得抓緊時間了……”陳易心中暗道，指尖的蒼青法力流轉得更快。
下一刻，紅鷹妖人突然在迷霧中眼睛一亮，
他的神識捕捉到一道淡紫色的雷遁光芒，就在不遠處的林間劃過。
“逮住你了！小子，真以為弄個破幻陣就能躲一輩子？”
紅鷹妖人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獰笑。
他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在這一瞬間，體內的法力與妖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
熊熊火焰從他周身燃起，整個人如同一隻燃燒的火焰雄鷹，恐怖的熱量擴散開來，周圍百丈範圍的氤氳迷霧瞬間被高溫蒸發。
下一刻，紅鷹妖人周身火焰驟然暴漲，竟以達到三階巔峰的恐怖爆發速度，朝著先前一閃而逝的雷光遁影猛追過去。
那速度快得驚人，周身空氣被灼燒得發出噼啪爆響，所過之處，地面的落葉瞬間化為灰燼，連山林間的靈氣都被點燃，形成一道長長的火痕。
躲在不遠處山林密林中的陳易，見此情景都不由暗暗驚訝：
“人妖變之後，竟還能再化為火靈妖體，將速度與火焰威力提升到這般地步，看來鷹嶺山的御獸一脈，倒也有些壓箱底的手段。”
接著，便看到那渾身燃燒著火焰的鷹身妖人，直直追著一道淡紫色的雷光，
那哪裡是什麼雷遁影，分明是陳易彈指彈出的一枚雷晶核。
紅鷹妖人毫無察覺，一頭便扎進了前方的寒水冰潭之中。
“刺啦——”
刺耳的聲響瞬間炸開，冰潭中的冷水如同被投入燒紅的鐵塊，接觸到火焰的剎那便瘋狂沸騰，升起濃密的白色水汽。
紅鷹妖人燃燒的身軀直直衝入水下數百丈，即便在冰寒靈水的浸泡下，周身火焰威力才僅僅減半，仍維持著接近三階後期的恐怖溫度，將周圍的潭水都烤得泛起大量汽泡。
“嘖嘖……這紅鷹老人倒真有點東西，實力在結丹後期中也算不俗了。”
陳易隱在樹後，暗暗點頭。
他很清楚，若真被這燃燒著的火焰身軀正面撞上，即便以他如今的煉體修為，怕也要被灼燒得疼上一陣，至少得有個皮肉傷。
整個寒潭中央，升起一道數十丈高的沸騰水汽柱，水汽瀰漫間，連周圍的山林都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
而在那水汽柱底部的潭底，一枚雷晶核正閃爍著淡紫色的雷靈遁光，朝著潭底深處快速沉去。
“哪裡跑？！”
紅鷹妖人在水中睜開雙眼，眼中滿是猙獰。
在他的視野裡，那道“雷光”分明是陳易化作雷遁，想鑽入水底的泥土中借土遁逃走。
他等了這麼久才抓住這個機會，怎會輕易放過？
當下，紅鷹妖人再次爆發法力，周身火焰“蓬”的一下暴漲，將他所在位置水底周圍數十丈的冷水盡數蒸騰，連水底的淤泥都被高溫燒成了焦黑的晶塊。
晶塊的裂縫之下，一抹淡紫色的雷光若隱若現，像是在慌亂逃竄。
紅鷹妖人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以為躲進土裡就能逃掉？今日定要將你擒住，扒了你的皮！”
他不再保留，將周身火焰催至極致，不顧寒水與泥土對火焰的壓制，直接朝著那抹雷光所在的方向猛衝過去。
下一刻，
“砰——”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潭底轟然響起。
天雷勾動地火，那枚雷晶核在陳易的控制下，瞬間引爆。
一股隱隱超過三階巔峰的爆炸威力擴散開來，潭底的晶塊瞬間碎裂，冰冷的潭水被衝擊波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水柱衝上半空。
紅鷹妖人的火焰鷹身瞬間被爆炸威力破除，淡紫色的雷光帶著麻痺之力，順著他的經脈瘋狂蔓延；
同時，雷火交織的灼燒感更是讓他痛不欲生，經脈多處被震得寸斷，
連鷹身妖獸的半邊軀體都被爆炸衝擊波炸飛，血肉模糊地散落在潭水中，染紅了一片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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