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神性與人性
“山神，你還在作壁上觀嗎！”
面對掌控氣流、資料流、電流等各種流體的能力覺醒者，鹿神這單一的異化命途——神鹿，就只能被動挨打，難以招架。
後來祂實在受不了了，終於放下面子，向同伴請求支援。
銀狼嘿嘿一笑，雙手手炮抬起，又是一發電流炮彈，穿透了鹿神體表，命中身體內部，產生了極大的效果。
“想喊人幫忙？晚了。重灌小兔，A級火力覆蓋。”
智慧生命，序列——0019，接受到她的語音指令後，解除了附體模式，噼裡啪啦的變換著形態，露出了三百六十根纖細的炮管。
每一組有六十根，亮起了不同的顏色，然後如同流星一般的炮彈宣洩而出，作用在鹿神的身上。
悽慘的叫聲頓時迴響，聞者為悲傷。
有上百米高大的神鹿，就這樣轟然倒下了。
只剩那邊被點名的山神，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
“能量過載，發射元件需冷卻。銀狼，接下來要小心了，那位神明生物所具備的能量波動，比起這隻蠢鹿要高許多，已經接近b+了。”
0019的關心話語，雖然讓銀狼浮現出燦爛笑容，但引來了茉莉的反駁。
“這顆星球的【星核】層次，被評為剛剛達到a級的水平，應該不足以再支援更多的b+級甚至接近極限的生物出現了。”
這是源於能量守恆定律得出的結論。
【星核】雖然具備匪夷所思，影響星球的能力，但它也是星球能源的供給者，很大一部分能量是用以維持眾生存活的。
但銀狼對此持反對態度。
她嗤笑地取出了收集來的四片奇物碎片，目光灼灼地看著步候，暴露出一個大秘密：
“你們列車組的蒐集情報能力還真不行，連它是s級降格下來的本質都不知道，要不然我怎麼會得到奇物的碎片呢？”
話語剛落，三人所在的地面頓時劇烈搖晃了起來。
那穩如山巒的山神終於開始動彈了。
祂沒有蠻熊的易怒、暴躁，反倒是像人一樣，很理智地開口：
“這五塊碎片，是我們的心血之作，請你們歸還，可保性命。”
這番作態，看似大度，卻讓步候兩人再次冷笑起來。
他們可不會忘記，這看似忠厚的山神，曾經對他們做過的“好事”！
“銀狼，這個也給你，能不能幫我們宰了祂？”
紫色的碎片帶著駕馭雷霆的法則之力，煌煌之威讓人心神震盪。
但銀狼這次沒有接過來，甚至還主動拉開了與步候的距離。
她帶著幾分忌憚地看著那片奇物碎片，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山神動了。
很難想象，一座山峰閃現在人的面前，厚重、壓迫、絕望的感覺能讓人無從遁去。
層級的壓制讓銀狼難以做出反應，但0019可不受影響，它主動發動包裹住銀狼，啟動音速噴射裝置，勉強在祂砸下的時候逃過一劫，但還是被土波給砸上了天空。
“……卑鄙，趁我們分心的時候居然偷襲，等我恢復一下，再……”
嗡！
剛剛在空中穩住身形的銀狼突然被一陣怪異的音波給波及到了，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遠處極速飛來，帶起一圈圈氣浪，只是一個呼吸，就出現在她的頭上，狠狠地甩動了尾巴，像是拍皮球那樣，筆直地將其打入地底。
四塊奇物碎片順勢掉了出來，從天而降，安靜地灑落在步候的身邊。
“再說一遍，交出它們，可活。”
搞了一次偷襲的山神也不演了，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威脅著舉起了熊爪，直直地對準了步候。
而那道白色的身影則是盤旋在高空，把視野遮住了大半，怪叫聲不斷傳開。
正是飛羽蛇神，第三位現出本體的神明生物！
變化發生的如此快，不過瞬間的功夫，步候他們就像任人宰割的魚肉一般，只能坐以待斃了！
“姬子他們回覆了我們嗎？”
步候很是冷靜地問了一句，左手摸在了腰間上。
茉莉低頭看了看手機，輕輕搖了搖頭：
“三月姐他們很想來幫我們，但是被列車長攔下來了，姬子姐那邊好像陷入了苦戰中，只有星抽空拍了張照片下來。”
這無疑是一個壞訊息。
但步候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彎腰把碎片一一撿起，看向深坑那邊，大聲地問了一句：
“銀狼，五合一之後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深坑那邊，先是有咳嗽聲響起，隨後那成熟的女性嗓音代替銀狼做出了回覆：
“九職業的最強生物之一——毀滅【星神】，將會投射注意力來，把這個星球打爆。”
……
這個代價太過沉重，饒是步候心臟夠大，也完全不能接受。
但是，這給了他週轉的餘地。
“小樣，聽到沒有，你要是惹急了我們，大家同歸於盡！”
山神看著渺小的步候，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銀狼的話，祂權當放屁去了，但步候透露出來的想法，卻是讓祂不得不在意。
祂最不希望的就是碎片合一，把自己最大的對手給放了出來。
“留下它們，你們可活。”
思來想去，山神最後還是妥協了，主動讓出一條康莊大道，示意三人可以離去。
但頭頂上的飛羽蛇神則是緊緊盤繞，充當著監督人，確保能把碎片收回來。
山神妥協了，步候何嘗不是妥協了呢？
他有些沒把握地放開了左手，選擇和茉莉一起靠到深坑，把銀狼給帶上來，一起攙扶著離開。
每走過一段距離，他就主動扔下一塊碎片，以表誠意。
神明生物似乎言而有信，只是把碎片收起來，而沒有趕盡殺絕。
直到他們遇上了一批遷徙中的原住民們。
這一批三十幾人的隊伍很整齊地前進著，沒想到會在半路遇到自己信奉的神明本尊。
雙方接觸的那一刻起，這些人就虔誠地跪倒了下來，獻上自己的乾糧，請求山神賦予野性之力。
這是獲得了【星核】權柄的神明生物用來收割信仰的行為，但今天祂們沒有那個耐心去計較那微不足道的提升。
於是，這些礙路的原住民們，被山神一個跺腳，埋入了地表之下。
“你在幹什麼？他們都是信仰你才會虔誠跪拜的！”
步候破口大罵，憤怒地質問起山神來。
哪知，山神很是平靜，給出了一個可怕的答案：
“他們死了，本源之力將回歸，助我們成長，這樣不是更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