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小小的爐子上，敲呀敲呀敲
兩隻禍鬼的腦袋停住了。
當然，不是它們自己停住的，而被手掌硬生生按住了。
李平凡劃開的肚子裡伸出了兩隻手。
但他卻十分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兩隻禍鬼估計也是被驚到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開始劇烈掙扎，想要掙脫。
但兩隻手掌此刻卻猛然用力，手指直接刺透禍鬼的腦袋。
蛤蟆神原本想直接跑路的，但看見這個場景後，直接呆愣在原地。
李平凡臉上帶著笑容，朝著蛤蟆神招招手。
“尊神大人，來玩啊。”
蛤蟆神被嚇得渾身一顫，太詭異了，實在是太詭異了，祂成為神靈數百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讓祂不寒而慄的畫面。
祂第一次對李平凡感到了恐懼。
“來啊，讓我們成為家人吧。”
李平凡繼續招手，臉上的笑容愈發詭異。
“你，你究竟是什麼怪物？”蛤蟆神如臨大敵，喚回銅錢護住自身。
即便在面對禍鬼的時候，祂都沒有如此謹慎過。
“讓你過來，你沒聽見嗎？”
李平凡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怒吼一聲，直接拖拽著兩隻禍鬼，朝著蛤蟆神衝了過去。
蛤蟆神驚怒之間噴出金氣，包裹著銅錢，朝著李平凡砸了過來。
可面對如此恐怖的攻擊，李平凡依舊不管不顧，繼續橫衝直撞。
蛤蟆神發出呱呱的冷笑，對祂而言，不管是什麼怪物，只要死了就行了。
可下一秒，祂驚得眼珠子直接瞪了出來。
就看見李平凡的肚子裡又伸出兩隻手，輕而易舉地接住了銅錢，銅錢落到其中一個手掌中後竟然快速縮小，被手掌拿捏著把玩。
銅錢在指尖跳躍翻轉，手掌一翻，一枚銅錢變成了數十枚夾在指縫之間，再次翻轉，銅錢又變成了一枚。
來回之間，令人眼花繚亂。
蛤蟆神眼睛都看直了，祂張大嘴巴猛然吸氣，想要將銅錢喚回來，但此刻的銅錢早就已經脫離了祂的掌控。
“不可能，這不可能。”
蛤蟆神大驚失色，這銅錢可是祂性命相交的法器，就算祂死了，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被人掌控，更何況，祂現在還沒死呢。
“尊神大人，快來吧。”
“一家人要整整齊齊，一個都不能少。”
蛤蟆神驚慌失色，也不顧上銅錢，轉身就跑。
“哼，不識抬舉。”
李平凡啐了一口，肚子裡的手臂猛然延伸出去，一把抓住了蛤蟆神的腦袋。
蛤蟆神周身爆發金光，劇烈掙扎，但此刻的祂，已經沒有掙扎的權利了。
手臂收縮，禍鬼和蛤蟆神掙扎，李平凡則是在狂笑，張開手臂迎接三位“家人”入腹。
家中很溫馨。
李平凡坐在餐桌前，面前擺著盤子和刀叉。
老媽在身後的廚房裡忙碌，無臉禍鬼被吊在半空，觸手被一根根切下，它想要掙脫，但卻無能為力。
老爸則是站在供桌前，桌上放著兩個擺件，一個是金燦燦的蛤蟆，一個是紅臉大頭怪，還別說，縮小版的還挺可愛。
“先跟你爸學鑄爐，飯還得等一會兒。”老媽哼著歌，輕聲細語。
李平凡起身走到老爸身邊，看見他正在以手捏的方式為爐胎塑形。
李平凡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很快，球形爐胎就被捏出了爐子的雛形，不過這個爐子的形狀很怪異，歪歪斜斜，凹凸不平，粗細不一，像是小孩子玩泥巴捏出來的殘次品。
可老爸對此卻很滿意，時不時還很欣賞地點點頭。
“嗯，不錯，手藝還沒落下。”
老爸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很滿意地說道。
“接下來就是你的事情了。”老爸將怪異的爐子推到李平凡面前。
“我要怎麼做？”李平凡好奇問道。
老爸將一個小木錘遞給李平凡，說道：“敲爐。”
李平凡茫然地接過木錘，凌空晃了兩下，問道：“怎麼敲？”
“把這兩個玩意當成材料，敲進爐子裡。”老爸指了指蛤蟆和紅臉大頭怪說道。
“這，能敲的進去？”李平凡一愣。
“能。”
“這不會就是您獨家的鑄爐方法吧？”李平凡乾笑道。
“對。”
老爸面無表情地點頭。
“鑄爐的最後階段為養爐，就是用祭神留下的香灰進行蘊養，香的品質越好，祭祀神靈的位別越高，效果就越好，等香灰填滿香爐，與香爐融為一體，鑄爐就徹底成了。”
“可是這樣做，太慢了。”
“而且，如此鑄爐，得到的只是一尊死爐。”
“死爐一旦鑄成，一切皆定，無法更改。”
“可我的活爐鑄造法不同，以爐胎為本，敲鑄神靈於爐胎之內，以神靈血肉養爐，使肉爐不斷塑形成長，最終鑄就無上根基。”
“以神靈血肉鑄爐，這是什麼邪法？”蛤蟆神劇烈顫抖，艱難開口：“還有，你們究竟是什麼怪物？”
“邪法？怪物？真是可笑。”
老爸面無表情，毫無情緒波動道：“這才是人族堂堂正正的鑄爐手段。”
“還有，對於人族而言，神靈才是怪物。”
“開始鑄爐吧。”老爸面無表情道。
李平凡緊握木錘，點點頭。
“小子，你相信我，這兩個人絕對是怪物，你幫我離開這裡，我可以跟你簽訂祭約，融入你的肉爐，成為你的守護神，對你言聽計從。”
蛤蟆神劇烈抖動，但卻無法動彈分毫。
“尊神大人，您這是怕了？”
李平凡說著話，將紅臉大頭怪抓到手中，然後將其按在爐子上，一錘落下。
紅臉禍鬼的腦袋直接嵌進了爐子之中，它劇烈顫抖，但卻無法反抗。
李平凡面無表情，就這樣一錘一錘落下，紅臉禍鬼的身軀越來越扁的同時，有黑色的汁液飛濺而出，噴了他一身。
蛤蟆神驚恐萬分，身體再次劇烈顫抖，不過這次不是掙扎，而是害怕。
“小子，你已經被這兩個怪物蠱惑了，你要是不反抗，將來的下場一定會很慘。”蛤蟆神驚恐大吼，做著最後的努力。
李平凡壓根沒有搭理祂，只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已經被砸的稀巴爛的紅臉怪，他竟意外覺得很有藝術感。
“眼珠子不應該嵌在這裡，放在這裡就好了。”
“嘴巴這樣耷拉下來還好看些。”
“……”
李平凡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一旦發現不對勁就用錘子進行微調。
調整完畢後，李平凡擦了擦汗，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蛤蟆神。
“尊神大人，輪到您了，讓我們融為一體吧。”
李平凡怪笑著，手掌抓向顫抖不止，眼神充滿驚懼的蛤蟆神。
隨後……
敲打聲不斷迴盪。
慘叫聲此起彼伏。
切割聲清脆悅耳。
嗯，真是一個好溫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