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師2
展示自己的機會？
“殿下請這邊走。”
耿邦並未選擇在人來人往的廷尉府大廳裡交談，而是把佐天奕領到了剛才的側房。
雖說是側房，但面積也不怎麼小，裡面甚至還支了一張簡單的床榻。
“耿大人，你平日裡就是在這裡休息的嗎？”
“讓殿下見笑了，廷尉府日常瑣事眾多，最後絕大對數都要算到我頭上，有時候時間太晚了來不及回家，就在這裡將就一晚。”
“耿大人為國為民，在下佩服。”
“不敢不敢！”
耿邦受寵若驚地回答道。
待兩人紛紛落座，耿邦在壓抑不住內心中的好奇心，直言道：“殿下剛才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耿大人最近，是不是過得不太如意啊！”
佐天奕指了指牆角處，那裡疊放著一罈罈酒。
“殿下所言甚是，在下在劉培的事情上辦事不力，惹得聖上不滿，特意下旨將劉培提入宮中，惹得朝廷眾人譏笑。”
耿邦倒是直言不諱，沒有絲毫隱瞞。
“我聽說，耿大人由於協助皇姐審理皇宮大牢多起案件，救下無辜者無數。如此功德，以至於一路高升。”
佐天奕猶豫片刻，沒有選擇直接接話。
“殿下所言甚是，只可惜握著平步青雲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耿邦越想心裡越窩火，他從一旁的案牘上拿起一壺酒，在佐天奕面前停了下來。
“殿下，我這是曲水道的佳釀，味道鮮美無比，殿下想要嚐嚐嗎。”
佐天芷雙眼瞪得渾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是，耿大人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
竟然要給一個九歲的小孩子敬酒。
雖說有些出身於商賈家中的子弟從小就會練習酒量，但這和他沒什麼關係啊。
還是說，他的一國之親王的身份過於耀眼，以至於人們很多時候都會忽略九歲的年齡。
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多謝耿大人的好意，我……我不會喝酒的。”
佐天奕連連擺手道。
雖說由於蒸餾水平的限制，故事會絕大多數的酒水酒精含量都很低，但他心中還是沒有這個把握。
“抱歉抱歉，是在下的問題。”
耿邦歉意地拱了拱手，隨即給自己一杯滿上，並一飲而盡。
這倒是令佐天奕感覺這個人很好接觸。
“耿大人，若是現如今給你一個機會，令你‘將功贖罪’，不知你意下如何？”
生怕耿邦幾杯酒下肚後神志開始恍惚，佐天奕無奈地選擇了開門見山。
聞言，耿邦頓時虎軀一震，慢慢的酒意也隨之消散。
他一把將酒壺與酒杯退到一邊，神情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殿下此言當真。”
“我這麼大老遠地趕過來，是和你開玩笑的嗎？”
耿邦重重地拍了拍腦袋，心中有些慶幸酒水喝的還不算多，他連忙起身，來到佐天奕面前行了一個大禮。
“多謝殿下。”
“耿大人快快請起。”
見身高不下八尺的耿邦跪在自己面前，佐天奕心中的不適感有隨之升起，他連忙伸手，將耿邦攙扶起來。
可能是由於現代人的思想，他還是難以接受古時候的跪拜大禮。
“耿大人，我有些醜話要說在前面，還請注意。”
“還請殿下明示”
輪到談正事的時候，兩人的態度都端正了不少。
“此事若是完成最好不過，若是完成不了，耿大人也不要灰心喪氣，更不要妄自菲薄，這點我與皇姐已經商量過了。”
耿邦點了點頭表示接受。
“其次，此事無論成敗，還請耿大人對此事自始至終守口如瓶，不要向外界透漏半點訊息。”
耿邦還是點了點頭，不過這次明顯遲疑了些。
“如何，耿大人，能做到麼？”
“說實話，我這個人活了不下四十年了，能讓我害怕的事還確實不多。”
耿邦如此回答，也是從另一個角度表達了意思。
“那我就實話實話了，順便提前祝賀耿大人馬到成功。”
“殿下請講。”
耿邦心中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
他也想知道，什麼事情要如此神秘。
“皇宮裡出現了賊人！”
“什麼？”
耿邦一個踉蹌，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殿下所說的賊人，具體是指？”
在經驗豐富的耿邦眼裡，賊人有很多種。
故意殺人傷人的算是賊人，搶奪財物的算是賊人，以權謀私的也算是賊人。
具體是哪種賊人，將會直接影響到他的辦案質量。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皇宮裡有一些人透過未知手段將皇宮內的珍寶運出宮外，甚至在瀛洲市場上加價銷售拍賣。”
聞言，耿邦眉眼中的色彩頃刻間消失不見，整個人就如同個木頭一樣杵在原地。
無疑，此事多少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知多了多久，耿邦開口了。
“殿下能否詳細說說?”
“當然。”
於是乎，佐天奕就將之前前往魏家的拍賣行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了，連中途“參合”一腳的莫夕與張承玉兩人也未曾放過。
耿邦拿來紙筆，開始梳理事件前前後後的人物關係。
佐天奕也不著急，他清楚此時的耿邦最需要的就是思考時間。
接觸得越深，耿邦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他很難相信，一國之皇宮裡竟然會發生如此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的事！
最主要的，此事地主使人又會是誰，官居何職呢？
“雖然在下了解得不怎麼深，但有些猜想能否直言？”
“耿大人請。”
佐天奕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下以為，莫家上上下下應該是知道了此事，而具體負責拍賣那件白瓷的魏家拍賣行，他們對寶物的來源毫不知情。”
私自拍賣皇室珍寶，此等罪名若是算起來，是要滿門抄斬的。
魏家家大業大，沒必要為了一點點銀子在此事上犯險。
一點也不值得。
聽到後半句，佐天奕心裡反而舒坦起來。
若不是魏家少爺魏賢執意邀請他前來自家的拍賣行，那這一切直到現在依然還會矇在鼓裡。
甚至連雪絨發揮的空間都沒有。
再加上魏賢出門勸諫張承玉放棄競拍之事，無論如何他是對魏賢心存感激的。
若是此事連累不到魏家的頭上，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
“耿大人是如何知道莫家上下已經知道此事的呢？”
“很簡單，最近莫家老爺莫方連著來廷尉府了好幾次，每一次都說有天大的事想要見見在下，但……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在下令其吃了好幾次閉門羹。而且，今日下人來報，莫家位於瀛洲城的當鋪與珠寶行一夜之間全部關閉了，給出的理由是審計賬目，這一反常的事件出現的時機也過於巧合了。”
聽了耿邦的分析，佐天奕心中讚歎不已。
這個耿邦，僅僅從莫方的拜訪出發，就能推斷出莫家早已之情。
真是個經驗豐富，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難怪能被佐天芷看上，一路出任廷尉一職。
此時，佐天奕心中突然有派人點一下魏賢的衝動，但仔細思索一番還是放棄了。
目前，耿邦僅僅是推斷魏家沒有深陷其中，但凡事總有個萬一呢？
還是別冒這個險了。
“那耿大人的意思呢？”
耿邦一瞬間有些猶豫，深吸了一口氣。
“殿下，您應該清楚，此事歸根結底還是要在皇宮中辦案的，而皇宮重地，未經允許是不允許進入的。”
“這個簡單，皇姐肯定會允許的，至於其他方面的人手，天衣天羽兩營的侍衛耿大人可以隨意挑選。”
雖然在此事上未和佐天芷事先達成共識，但他堅信佐天芷會同一的。
“聖上有沒有規定案件水落石出的時間？”
“沒有，但耿大人這邊無疑是越快越好。”
耿邦嘴角處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整個人的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這樣吧，在下先去漸漸魏家家主魏和與莫家家主莫方二人，隨後明日進宮拜見聖上，同時嚴查此案。”
佐天奕搖了搖頭。
“殿下覺得哪裡不妥嗎？”
“耿大人想必是誤會了，我只是覺得直接去見皇姐之事不太妥當。”
“為何，在下愚鈍，還請殿下示下。”
耿邦未漏出一絲一毫不愉快，反而虛心請教。
“耿大人你想想啊，在劉培之事上你辦事不利，惹得聖上不高興的同時還駁了聖上的臉面，這個時候去見聖上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但若是耿大人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那結果可就大不相同了，屆時你可是有功之臣啊。”
“最主要的是……”
佐天奕刻意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他來到耿邦的身邊。
“最主要的是，本來聖上的意思是此事交於旁人調查，但我回憶起耿大人在之前皇宮大牢案上的表現時向聖上力勸，聖上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耿大人可千萬不要令我失望啊！”
佐天奕此番話，是半真半假，局外人根本不清楚所以然。
耿邦也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在下多謝殿下信任，若是無法查清此案嗎，將那些賊人繩之以法，在下絕不來見殿下。”
耿邦此言，無疑是在佐天奕面前立誓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在宮裡等著耿大人的好訊息。”
“容在下恭送殿下！”
就這樣，耿邦先是將佐天奕接進府裡，隨後將其送出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