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比試
不必多言,站在小門外等候多時之人,正是佐天奕的親姐姐,當朝聖上佐天芷。
“沒錯,是很巧,太巧了,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巧的事呢?”佐天芷雙手叉腰,嘴角上掛著一絲絲壞笑。
“姐,你……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門的?”佐天奕眼中的意外之色愈加明顯。
說是小門,但其寬度一個男子走過去都十分勉強,再加上此門特意刷上了與周圍院牆顏色一致的油漆,不知情的外人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因如此,在回憶中,他從頭到尾都對這裡的安全性深信不疑。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座凌雲宮,原來一直是我在居住呢?”
佐天奕漏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確實,這座凌雲宮自修建之時就是為將來的儲君專門準備的。
自她數年前被佐川定為儲君之後,就順理成章地搬到了這裡居住。
而先皇佐川去世之後,登基之後的她無疑搬離了這裡。
隨即作為王爺的他也順勢入住了這裡。
一切的一切,進行的順理成章。
意識到如此簡單的問題都沒意識到,他不禁拍了拍腦袋,臉色一片通紅,看上去不知道是恐懼還是羞愧。
“皇姐,我……”
還沒等他說出苦思冥想出的藉口,佐天芷快速伸出左手,一把拉住他的耳朵,將他向寢宮裡拉去。
“疼,疼,疼……”
一聲聲慘叫回蕩在周圍。
“姐看你這身體不是挺能跑的嗎?你再跑一個讓姐好好觀摩觀摩啊。”佐天芷對弟弟的求饒置若罔聞,顯然不買他的賬。
“不是的,皇姐……皇姐你聽我解釋!”
“不想聽!”
片刻後,兩人,或者說是一人揪著另一人的耳朵來到了寢宮的前院。
隨著佐天芷放開佐天奕的耳朵,他頓時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同時在原地一蹦三尺高,看起來相當滑稽。
佐天芷看都沒看他,走到了一旁放置木質武器的架子前,細細地端詳起上面的刀槍斧戟。
“看來諸位師傅說的一點沒錯,之前每次訓練你都敷衍了事,能偷懶就偷懶,後面倒是不偷懶了,直接三十六計走為上了,你到底聽不聽姐的話了?”
一時間,佐天奕感覺周圍的溫度開始下降……
“我哪有,之前每次訓練我都盡心盡力,只不過比起他們來說我的實力太差,他們覺得無聊方才這麼說的。”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個吧!”佐天芷聞言差點笑出聲來,她隨手抽起一把木劍,將其扔給佐天奕。
他急忙雙手接過木劍,放在眼前細細端摸。
木劍由桃木製作而成,全身呈暗紅色,質量中規中矩,但揮舞起來虎虎生風,一看就出自名門大家之手。
如此優質的木劍,放到外面都能賣個好價錢了。
難不成有什麼問題嗎?
心中的疑惑都快寫到臉上,佐天奕生怕夜長夢多,急忙回到:“這……這木劍沒有什麼問題啊!”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訓練,那劍身多少會有些磕磕碰碰吧,我剛特別留意了周圍幾乎所有的的兵器,其開刃處都可以稱得上完好無損,和此劍沒有什麼二樣,事到如今,你還堅持你的解釋是所謂的事實嗎?”佐天芷再度一把抓住他的耳朵,大聲喝道。
“疼,疼,疼……”
耳朵傳來的一陣劇痛差點令佐天奕哭了出來。
那是因為,她這兩次都拽的是一邊的耳朵啊!
故意的吧這是!
回憶起之前每次犯錯,一旦要是被她所看見,耳朵勢必要遭大罪。
這樣拽下去,他不禁懷疑自己屆時會不會達成成就“單耳垂肩”?
算了,還是賠禮認錯吧。
“是我……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疼痛令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猙獰。
聞言,佐天芷一把放開了他那不堪重負的耳朵,微微嘆了口氣,隨後從架子上又出抽一把木劍。
“姐考慮了一下,之前一段時間父皇剛剛過世,朝堂之上要忙的事情比較多,無形之中的確疏忽了你,也給了你臨陣脫逃的機會。”
佐天奕呆呆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但他心中,一種不祥的預感正在緩緩升起。
“不過現在好了,姐有時間了,也能騰出手了,那就不麻煩那些根本管不住你的人了,從今往後,你的訓練就由姐來負責。”佐天芷單手持劍,用劍面拍了拍另一隻手的手心。
如果可以的話,她自然是想要親自幫助弟弟訓練的。
她打心眼了承認,此前一段時間忙於前朝之事,根本騰不出手來。
畢竟她剛剛登基沒多長時間,案牘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親自處理。
大到南方邊境的軍事問題與次年國庫的開支問題,小到地方官員的舉薦問題與地方人口流動問題。
甚至去世的父親的國葬與每年一度的祭天祭祖在時間上都有所衝突。
那段日子了,他的面前站的都是官職不一的大臣,她的案牘上都是拜訪的整整齊齊的公文。
還好,作為儲君的她長期在佐川身邊學習國事,方才不至於諸事完全聽從於諸位大臣的建議。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獨自挺了過來。
知道弟弟年齡正當頑皮之時,那些人無論如何都管不住他。
既然如此,那就是時候履行身為姐姐的職責了。
她在心裡如此告誡自己。
“皇姐,比起我來,前朝國事無疑是更為重要的啊,若是皇姐因為我而荒廢了前朝之事,想必肯定會引起那些大臣們的不滿吧!”聽聞佐天芷之言,佐天奕雙腿一軟,差點沒趴在地上。
有沒有搞錯啊?
如此一來,他還怎麼三十六計走為上……
一想起那些去日苦多的日子,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回去!
於是乎,他絞盡腦汁,方才想出如此一番義正言辭的話來。
看上去還挺有說服力的。
一旁的佐天芷稍稍搖了搖頭,對弟弟這番說辭絲毫不予置喙,她揮了揮手中的木劍,隨即將劍高高舉起,直勾勾地盯著佐天奕。
“這樣吧,望兒要不要和姐比上一比?”
“比……比什麼?”
半晌才回憶起她叫的是自己的小名,似乎並不怎麼生氣,佐天奕頓時放下心來,小聲問道。
“當然是比劍了!姐想看看這段時間裡望兒的練習成果,倘若望兒能用劍擊敗我,那以後此事姐就不再過問,如何?”佐天芷稍稍歪著腦袋,無形之中呈現出一縷俏皮。
“當……當真?”佐天奕的雙眼光芒頓顯,似乎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
“君無戲言,不過前提是,你-能-贏-哦。”
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掛在了佐天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