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北方糧倉——虎門郡
就這樣一直顛簸了兩天一夜,林清一行人的隊伍才終於到達了第一個目的地,虎門郡。
虎門郡接壤京都,是大商國北方的重郡,雖然地處於大商國的北部,這裡的土地卻異常肥沃,得天獨厚的黑土地養育了這裡勤勞的農民,放眼整個大商國,虎門郡的糧食產量一直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是當之無愧的北方糧倉。
一到虎門郡,林清首當其衝,早早就在城門處下了馬車,李航依舊走在隊伍的最前端,他此時正穩穩地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趾高氣揚地和一名看守城門計程車兵比畫著什麼。
林清靠得近了些,終於是聽見了二人對話的內容。
“這位將軍,咱們虎門郡是個小地方,大街上不讓騎馬,規矩就是這樣定的,您還是下馬牽馬進城吧!”
那守門的小將說話極為小心,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真是笑話,我乃皇家三十六衛中的黑鐵衛總督,我們皇家三十六衛除皇宮內外,在大商國的任何土地,都有騎乘之特權,這虎門郡,居然如此特殊?”
李航的語氣極為冰冷,那位守城小將的臉色難看無比,似乎都要哭出來了,林清見狀,連忙上前一步。
“李總督,這虎門郡景色不錯嘛,我從小就沒出過京城,要不你陪我逛逛這虎門郡?”
見林清朝自己快步走來,李航的脾氣立馬消散了大半。
他翻身下馬,示意林清稍作等候,隨即徑直走到那守門小將的身邊,二話不說,直接摘掉了那名小將頭上佩戴的頭盔。
林清一驚,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又是快走兩步,跟了上去,就聽見李航的語氣依舊是冷冷冰冰。
“你年齡幾許,便來這裡看守城門?”
只看那小將怯怯糯糯地說道。
“十……十八歲。”
李航依舊是冷笑,他用右手摸了摸小將的腦袋。
“頭髮還是黃色,也沒有鬍鬚,我猜你應該超不過十四歲,要知道,在大商律法之中,看守城門計程車兵,必須年滿十六歲,你現在是自己去衙門報案,還是我捉拿你去?”
這時段剛好四下無人,那小將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眶裡浸滿了淚水。
“這位大人,求求您了,行行好吧,若沒有這看守城門的職務,我們一家老小,全得餓死啊!”
李航神情一變,有些動容。
“這虎門郡可是大商赫赫有名的北方糧倉,明明土地肥沃,收成也好,你們怎麼可能會捱餓呢?”
那小將聽了李航的問話,只是自顧自的哭泣,並沒有回答。
李航思索良久,最後還是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塊銀元塞進了那小將的衣服口袋裡。
“這塊銀子你拿著,大商國之所以不讓十六歲以下的男子看守城門,是因為十六歲以下的男子,發育還未完善,沒有戰鬥力,如果遭遇歹人,他們不僅守不住城門,還會白白丟了性命。”
看著那小將慌亂地把銀元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李航才快步走回了林清的身邊。
“看不出來嘛,李將軍,你居然如此有善心。”
林清打趣的說道,一旁的李航只是輕輕一笑。
“李將軍,你如此幫助這小將,萬一他騙了你呢,這虎門郡如此之富足,他會不會是沾了賭癮,才如此缺錢呢?”
林清作為現代人,自然擁有發散的思維,看待問題的方向也比別人廣了一些。
但是李航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林公子有所不知,這駐守城門的兵將所要面對的,是風吹日曬,是各種暴徒的襲擊,稍有不慎,就會殞命其中,若是賭徒,根本就熬不住,能守城門的,只有那些生活在最底層,早早就吃遍生活之苦的人。”
聽見李航嘴中傳出的嘆息聲,林清愣了愣,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帶著隊伍剛剛進入虎門郡的主城區,遠遠就看見一個胖得快要圓成一個肉球的中年男人正一邊同他們招手,一邊朝二人急匆匆的小跑而來。
“二位將軍,可把你們給盼來了!我是這虎門郡的郡守王海,小人拜見兩位大人!”
盼來了?這王海怎麼知道他們的行程?
林清和李航皆是一愣,隨後就看見範書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他手中拄著銅皮柺杖,渾濁的老眼中滿是精光。
那虎門郡守王海見了範書棋,更是快跑了兩步。
“這位就是咱們大商國的工部侍郎範大人了吧!”
那王海一臉崇敬地看向範書棋,深深地作了一揖,差點直接就跪下,範書棋輕輕一笑。
“舟車勞頓,還請王郡守為我們接風洗塵,我提前給王郡守去的信,王郡守可看了?”
王海立刻點頭。
“看了看了!範大人信中所言極是,王某這就去著手安排!範大人,我在這虎門郡中最好的酒樓裡早早就為諸位備好了酒席,還請各位大人賞臉光臨。”
範書棋點了點頭,“林清,一會兒跟我去赴宴,多注意我的眼神,我一眨眼,你就見機行事!”
林清點了點頭,跟在了範書棋的身後。
王海宴請眾人的酒樓叫做醉仙樓,為了宴請整個治水團隊,醉仙樓今日一整日都要對外閉門謝客,王海帶著範書棋幾人上了醉仙樓最高樓層內的一個房間,這裡的裝潢雖然不如京城,但是也有自己別具一格的風格特點,巨大的水晶裝飾,金碧輝煌的磚石,閃爍著光芒的寶珠,如果說京城是一位沉澱了很長時間的世家子弟,那麼這虎門郡就像是天降橫財的暴發戶,肆無忌憚地揮霍著自己的財富。
房間內,範書棋穩穩地坐於主位,林清在範書棋的眼神示意之下坐在了他的右手邊,大商國講究以左為尊,王海便不客氣地坐在了範書棋的左手邊。
李航和張寶劍幾人都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見大家全部落座,範書棋有眼神再次示意林清,林清連忙為範書棋和王海斟滿了酒杯。
範書棋滿意地笑了笑,對王海舉起了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