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龍膽真乃大漢奇才也
陳國落楓坡之戰，龍膽設計以較小的代價大勝張勳，幾乎全殲袁騎，繳獲無數，將士們更是鬥志昂揚、氣勢雄壯。
當然，若是用涼州騎兵硬剛淮南騎兵，也能獲勝，不過殺敵一千自損數百，非用兵之道。
袁術始終只是拿來練手的，曹操與袁紹才是大敵！
“此戰我軍大勝，龍軍師真乃神人也，朝廷必定重賞！”打掃完戰利品，返回金山的路上，騎在戰馬之上的吳班，對龍膽佩服得五體投地。
膽大、心細、機智、神勇！
“吳司馬過獎了，此戰若無您的相助，我又哪敢在刀尖上跳舞，首功在歸您。”
“只是我軍繳獲戰馬軍械無數，我唯對那些...”
笑話，他就是大漢天子，還需要朝廷賞賜麼，比起戰功，龍膽倒是對戰馬更有興趣。
那些從袁軍手上得來的數百戰馬，雖然算不得精品，卻也比一般的騾馬強上許多，畢竟是袁術這些年花費巨資打造的，看來他必定吐血無疑了。
“待擊敗袁術之後，吳某必在陳王面前美言。”看龍膽轉身看向那些馬匹的眼神，彷彿眼珠子欲要掉出，吳班笑了笑搖頭。
龍膽身為朝廷派來的軍師，既不貪功，又敢於深陷險境，真乃大漢奇才也。
“如此，龍某便替馬將軍謝過了！”龍膽笑著拱手。
這時候，吳班眼神中多了一份得意：“此戰，我軍打掉了對方的騎軍，料想袁術必定氣得不行，看他還有甚麼招術！”
他所言不假，袁術沒有了機動力量，陳國騎兵的抄襲能力將難以限制。戰事開打以來，陳軍一度從袁軍的手中，奪得近千馬匹，假以時日，又是一支千人騎兵。
“以我對袁術的瞭解，在他糧草見底之前，必不會善罷甘休。”龍膽微微皺眉，戰事未結束，還不可得意。
不驕不躁，吳班再次對龍膽投去敬佩的神情，前途不可限量，當與他多加親近。
不久之後，朱蓋返回營地，將袁營的情況以及袁軍動向述說。
“看來袁軍糧草不多了，而且還主動後撤，我軍反攻即將到來。”吳班得知袁術派人瘋狂抄掠百姓，料定袁軍糧草已然不足。
見龍膽沉思不語，不禁問道：“此乃好訊息，君何故如此？”
“這還不到半個月，袁軍至少攜帶一個月的糧草，主動後撤，怕是別有目的。我軍不可掉以輕心，仍需加強防備。”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意派人提醒陳王，萬萬小心刺客。我們只要再防守住袁術的大舉反撲，就一定能徹底打垮袁軍，因為小沛的劉玄德快出手了。”
吳班面露一絲疑惑之色：“那劉使君將寡兵少，應付徐州呂布尚且困難，又如何會出兵相助耶？”
龍膽不知為何卻是一笑，歷史上你可是劉備的屬下，這樣說頗有仁德之名的劉備有點搞笑了。
“劉備與陳王同屬漢室宗親，他或許擔心呂布，但是他麾下的關張二人，有萬夫莫當之勇。”
“如今袁術與陳國大戰，沛國兵力空虛，豈會不想乘機奪之。”當然洛陽朝廷又已然調和呂布與劉備的矛盾。呂布若助袁術，那就是與洛陽朝廷為敵，與大漢天下為敵，他雖有勇少智，孰輕孰重他還是擰得清。
吳班還是有疑惑：“劉使君不怕開罪袁術，陷入被徐州、淮南兩相夾擊之境？”
“汝莫非忘了，他或許與陳王並無交情，但天子早已下詔，且承認劉備漢室宗親的身份，劉備必出兵。”
吳班恍然，當即一拍腦門。
這時候，朱蓋忽然想起昨日打探袁營的時候，對方防備鬆懈，也彷彿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在明知陳軍放出風聲，欲要偷襲袁軍糧草的之際，袁術還敢不加強警戒，想必就是將計就計。
心生後怕的朱蓋，感激地看向龍膽，若非他的提醒，恐怕有去無回了。
“龍軍師料敵如神，某亦贊同。”
見朱蓋也認可，吳班便決定親自返回陳縣，面見陳王。
臨走前，龍但忽然叫住他：元雄，告知陳王小心袁術老兒的驅民攻城毒計。
......
袁術休整兩日，按兵不動，此時營中已經抓獲了不少百姓。就等著張闓的訊息，便準備一舉拿下陳國。
且說右路的雷薄、陳蘭在得到袁術死命令之後，只留下少量人馬駐守沛國，竟是全力攻打陳國東部門戶苦縣。
苦縣陳兵浴血廝殺，終是寡不敵眾，又苦無援軍，大多戰死，而苦縣也終於落到了袁軍的手中。
不過守軍用智慧與勇氣延緩了袁軍的猛烈進攻，為陳縣主力的贏得了休整的時日，雖死尤榮。
在得到雷薄終於拿下苦縣之後，袁術大喜。
不過汝南黃巾等部，憑藉人數優勢，起先攻城掠地很順利，陳國西南防守兵力不足，難以阻擋對方的攻勢，且戰且退，直至退守陳國西部門戶周口。
若非龍膽、馬超帶人支援，恐怕周口也將岌岌可危。
在得知西線也很順利，而且連龍膽的兵馬也被調走之後，袁術大為高興。有黃巾軍進行牽制，他先搞定陳縣，再騰出手來解決龍膽。
如此以來，就等張闓的訊息，他便決定兩日後全力攻打陳縣。
而此時的張闓，身負重傷，早已經被陳王抓獲。
“竟真被龍膽言中，沒有絲毫差漏。”
陳王此時還心有餘悸，這張闓喬裝成災民，借行感恩之際，突然爆起，欲要此時他與駱相。
若非早有準備，恐怕還真不好說，即便如此，那張闓的身法確實了得，武藝也高強，被擒住前竟是殺了他八名親衛。
“陳王，既被龍軍師言中，何不將計就計？”駱俊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智慧的光芒。
“你是說假裝受傷？”
“正是！”
......
很快，便有訊息從首府陳縣傳出，陳王不幸被刺客重傷，舉國為之悲痛。
此時負責監視陳國動向的袁將樂就，興沖沖的躥入軍營，向袁術報喜。
“大喜，大喜啊，陛下？”
袁術見他滿臉堆笑，也忍不住神情激動。
“何喜，快快到來！”
“陳王被張凱刺殺，重賞昏迷。”
果然是好訊息啊，袁術雙眼冒光，問道：“真的？”
“千真萬確。”
“那張闓為何沒有訊息傳回，是生是死？”袁術再問，若陳王真被刺成重傷，那張闓倒不如死了好，死無對證。
“這個不知，許是躲起來了。”
稍有遺憾，不過無關大局，袁術當即傳令，大軍向陳縣進逼，這次務必要攻破陳國。
不久之後，近兩萬袁軍裹挾著數千陳國百姓，浩浩蕩蕩氣勢洶洶殺向陳縣。
在袁術看來，陳王重傷，陳國軍民必心生動搖，只要他再軟硬兼施，曉以利害，陳縣必唾手可得。
陳縣城頭之上，國相駱俊看著遠處猶如蝗蟲般襲來的袁術大軍，雖早有準備，也不免有兩分慮色。
袁術這次是鐵了心要攻破陳縣，成敗就看這幾日了！
雲屯雨集的袁軍在城外擺開強大的陣勢之後，便派出將領到城下攻心。
想要乘著陳王‘受傷’之際，動搖軍心，門都沒有。一向溫文爾雅慈眉善目的駱相可不慣著。
“逆賊袁術，休要胡言，有駱某在，爾等休想攻破陳國！”
“若識相，速速夾著尾巴逃回淮南，否則朝廷大軍到此，悔之晚矣。”
袁術惱怒，見駱俊嘴硬，待攻破城池，看他還敢嘚瑟，當即下令道：“傳令前軍，押著那些百姓攻城。”
很快，只見首批千餘百姓被袁軍鞭撻著向城池而去。
沒想到，袁術竟如此卑劣，如此有傷天和之事也做。
陳縣城牆上面的陳軍若是放箭射殺，那便是殺害自己的同胞、家人，落下不仁不孝之名；若是不放箭，袁軍便作勢攻進城去。
看著那些衣裳襤褸、叫苦連天的百姓被袁軍皮鞭抽打著向前。駱俊痛苦掙扎著，雖於心難忍，卻也不得不做出選擇。
只見韓斌將一批與城外百姓有關係計程車兵叫到了城頭，用他們向城外的百姓喊話，遠比主將們有用。
“鄉親們，不能再往前了，城若被敵人攻破，城內的數萬百姓將慘遭屠戮。”
“陳王仁義、駱相愛民之心，天下人皆知，若陳國沒了，大家的家便沒了，不但要流離失所，有將飢餓而死。”
被押解的百姓中，有人是城上將士的父母妻兒，他們知道自己的下場，紛紛落淚。
此時距離城池已經很近，百姓後面的袁軍正自得意，雲梯、攻城車、箭塔也在快速向前推進。
城頭上的弓箭手心有不甘地放箭，試圖阻擋百姓前進的道路。
突然，不知是誰叫了聲“我等豈能助紂為虐，早晚得死，不若慷慨赴死，以安陳國將士之心！”
“對，死有何懼，豈能讓駱相為難，讓陳國的將士為難。”
先是幾個人，而後數十人抱著必死之心，反身向袁兵衝去。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暴起，紛紛停止前軍的步伐，轉頭向袁軍的攻城器械衝去。
可惜他們手無寸鐵又如何是袁軍那些殘忍士卒的對手，紛紛慘叫倒下。
看著城外血流成河的慘況，陳國將士無不雙眼通紅、血脈噴張。
就在陳縣攻防戰開打不久，一支詭異的騎兵突然出現在袁軍的後方。
他們不是要衝擊袁軍，而是直奔袁軍的要害而去。
袁軍的有一半糧草放在甄城，那裡有重兵把守，不易得手。但是還有一部分軍糧是要直接供給攻打陳國的袁軍主力，而那糧草所在位置，龍膽已從馬超口中得知。
沒錯，火燒軍糧，逆轉戰局！
“我們面對的是上萬袁軍，我就問你們一句，怕是不怕？”龍膽凝重的問道。
“不怕，不怕！”騎兵們竟是齊聲回答。
這支騎兵乃是他洛陽的兵馬，他們都知道眼前的龍膽，是大漢天子，天子尚親赴戰場，他們又豈會不效死。
佇立於將士們面前的龍膽頓時豪氣沖天：“既如此，趁著袁軍猛攻陳縣之機，我們去燒掉他們的糧草，讓袁術欲哭無淚不得不退兵！”
......
桐柏山，山不高卻隱蔽，位於陳縣東南，是袁術前線屯糧之所在。介於甄城與陳縣之間，距離袁術主力大軍約莫十里。
按理說，袁軍的糧草應當跟隨前線攻城大軍，但是自以為聰明的袁術，卻將相當一部分的糧草放在這個隱蔽的山谷裡。
並且這裡有著數千兵馬防守，他們在這裡打造雲梯、攻城車等器械，實際這只是個幌子，真實的目的是轉運糧草之地。
龍膽帶領騎兵，出其不意的出現了在了敵營的後方。
看著軍營中高高堆積的麻包，那顯然就是袁軍屯放的糧食。
而負責看守軍糧的曹軍，尚等著前線的部隊返回來運送糧草，他們如何也想不到屯糧所在地已然暴露，更想不到會有人突然殺來。
“成敗就在此時，燒糧為主，殺敵為次。”
龍膽囑託了一句，便由馬超帶領五百精騎居高臨下衝了過去，袁軍倉促應戰。
馬超、趙雲二人為箭頭，宛若虎豹狠狠地衝進了敵營，瞬間殺開一條血路。
身後的五百多騎一邊揮舞兵器砍殺袁軍，一邊解下隨身攜帶的油罐，朝著袁軍堆積的糧草包扔去。
罐子砸在麻包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油料噴濺得到處都是。這是龍膽所部最後的油罐，必須燒掉對方的糧草。
分工明確，配合默契，只見幾名騎兵快速把點燃的箭矢搭上強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油罐砸開處射去。
只見燃燒的箭矢射中浸染油料的麻包，火焰瞬間燃燒。
風又來助，燒得飛快。
“仲康，隨我殺將下去，接應馬超他們！”龍膽見馬超他們得手，便帶著許褚、劉若及其五百騎兵衝了進去。
袁軍驚慌失措，救援不及又死傷慘重。
“諸位將士，與我攪亂敵營，阻攔他們滅火！”
衝殺一陣之後，見火焰越來越旺，龍膽笑了笑，看你們還如何救火。
大事已成，不可戀戰。
“風緊扯呼！”
“將袁軍糧草被燒的訊息放出去！”
沒有了糧草，袁軍必軍心動搖，陳縣之危已解。
袁術本來糧草就不多，如今就只剩下甄城中的部分軍糧。
大軍每日消耗甚大，不退兵怕是不行了，到時候陳國打不下，連回去的糧草都不夠了，在路上就會引起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