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視內政吸引人口，打造跨時代產物
當震驚莫名的許褚確認天子身份，又得知天子是特意來尋，欲以親兵統領之職徵招他。
哐噹一聲，許褚的大鐵錘突然落地，半跪抱拳泣曰：“許褚何德何能受陛下天恩，願肝腦塗地誓死效忠。”
劉協大喜，上前幾步，將許褚慢慢扶起：“朕得衝康，宛若高祖得周勃，振興大漢指日可待也！”
帝王氣運加持，運氣來了神鬼莫擋。
“恭喜陛下，又得一猛將！”荀彧微微笑道，他也看出來了，許褚能與馬超激戰數十回合，假以時日必是衝鋒陷陣的猛將。
許褚撓了撓頭，憨態可掬。
劉協遂向營壘而去，問許褚何以至此，許褚頗為感慨地告訴他。
原來初平之際，西涼董卓暴起，天下大亂，西涼軍劫掠豫州，許褚便帶著千餘名沛國鄉人流落到汝南，在葛陂沿岸修築石壘，藉以躲避戰亂。後來西涼軍退入關中，豫州黃巾賊又起，氣勢洶洶地開赴葛坡舊地屯駐。
許褚自持勇武倒也不懼，蓋因人數相差懸殊，便放任他們修築土壘規農田。黃巾賊頭領黃邵若是前來攻壘，勇猛過人的許褚便帶入反擊，加之所率盡是譙縣的勇士，黃巾賊根本佔不到便宜，雙方遂形成長久僵持的局面。
時光如梭光陰似水，屈指算來已有三年，許褚與黃巾打了又和、和後又打，又因音訊不通，外面的人並不知道里面的情況，眼看糧草將盡，又無人來救，只得用耕牛換糧食，以渡難關。
眼下天子降臨，前來解救他們，許褚如何不感激涕零。
原來如此，古有少俠掉落懸崖得獲秘籍，今有劉協行路偶遇虎痴許褚，當真乃天下一大奇事也。
進入堅固的營壘之後，一眾百姓青壯從許褚的口中得知天子親臨，驚喜萬分，紛紛跪倒於地，大拜高呼：“草民拜見皇帝！”
馬超保持警惕之色，劉協卻是將許褚身邊的人扶起,頗為感觸地說道：“諸位鄉親，快快請起，大家受苦了。”
“今朕到來，便是解救大家於水火之中。”
眾人感激涕零，甚至一度覺得這是在做夢。
看著眼前的場景，許褚開始向劉協介紹，他們中有穿盔甲的，有隻著布衣的，也有隻帶著生鏽的頭盔的，總之看起來就像繳獲所得。有長得與許褚相似卻矮半個頭的兄長許定，還有許三多、任福、段大昭、劉岱、劉若等小將，大多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因為常年戰亂，官府自保尚難，又哪想得到他們，由於被困的時間太長，見到天子格外激動。
“眼下帝都安定，有糧有田，朕欲與仲康帶大家北上洛陽！”
不拘一格降人才，劉協當即封許褚為親兵統領。
這時候，魏武卒百人將孫何來報，北面發現曹軍，似乎南下征討汝南黃巾。
劉協心中一凌，眉頭微皺，歷史上曹操攜天子遷都許昌後，便派曹仁等將南下討伐黃巾，也就在不久後得到了許褚的效忠。
眼下，他又快曹操一步，想想都高興。
於是乎，劉協讓許褚他們化整為零，分批前往洛陽。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引起曹軍的注意。
畢竟許褚他們又將近千人，其中還有幾百是老弱婦孺，就更不能大張旗鼓的北上了。
而曹軍來得快，劉協本身就帶了十餘人，其中有人還是隱藏在暗處打探情報的。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就不可在此多做停留。至於還想尋找陳到、袁渙等人，也只能就此作罷。
“曹操，朕又捷足先登，斷汝一臂膀，咱們來日方長！”
......
幾日後。
喬裝打扮的天子劉協有驚無險地進入伊闕關，回到洛陽之後。
他便讓許褚從跟隨者中，挑選青壯中精銳之士三百，編為近衛軍，由許褚任統領，劉若為副手，加強訓練。
其餘人被妥善安置，從事生產、建設方面的事情。
洛陽一帶地廣人稀，荒地無數，前面幾批進入洛陽的百姓，都在鍾繇的安排下，分得了不少田地。
眼下耕牛奇缺，雖然荒地需要大力開墾，但是他們也樂在其中，只要辛苦幾年，往後的日子就會越來越好。
安定、有奔頭，讓許多百姓的臉色浮現著喜悅之色。
天子可是下令了，三年不收稅！
縱馬巡視鄉間的劉協，看著田地山頭之間日漸忙碌的景象，不覺露出幾分欣慰。
有利國利民的好政策，不怕人氣不旺。而一座城市，有強力的軍事保障，有了人口人氣之後，日漸繁榮是必定的事。
這也是後世，許多城市，想方設法吸引外來人口、外來人才的原因。
除此之外，劉協開始著手在洛陽一帶，尋找礦山礦石，打造新式兵器——朴刀。
各類作坊也應運而生。
在荀彧、馬超等人的陪同下，劉協來到城中的一處鐵匠鋪。
“陛下，草民從未見過這等古怪兵刃。”一位臉色惶恐的老鐵匠低著頭對劉協說道：“大刀不像大刀，短矛不似短矛，打造起來頗為吃力。
“爾等辛苦，只需按圖紙打造即可，至於進度不做要求。”劉協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亦知這種跨時代的產物並不好打造，故而力求精良，不在乎數量。
隨後他伸手取來一把成品朴刀，雙手握著刀柄用力揮了兩下，發出呼呼的聲響。
“全用精鋼！”將手中的朴刀放回牆角，劉協正色對老鐵匠說道：“這些朴刀的鋼火不是很好，刀身亦有雜質，刀風也沉悶不夠清亮。”
老鐵匠聞言，心中驚奇：“陛下英明，真乃行家，只是這些刀是由伏將軍送來的兵刃以及董將軍送來的鐵石混打所成，所以材質欠佳。”
老鐵匠見劉協聽得入神，停頓了下方道：“陛下，若想打造上好的朴刀，恐怕要從西域購置些烏砂呀。”
“烏砂？”劉協回過神來，他剛剛是在回溯記憶，看著恭敬的老鐵匠，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他的前身便是在某礦產公司工作，故而對這一塊有所涉獵。
“對！”老鐵匠抬眼望著年輕的劉協，小心翼翼地回道，他萬沒想到，天子竟知此物：“上好的兵器，淬火打造之時需要新增烏砂，此物中原少有，唯有西域才產。”
竟是這樣，看來精品朴刀之事，不可操之過急了。
劉協也明白了老鐵匠的意思，烏砂這個東東大概就是鎢砂！新增了鎢砂的鋼鐵，武力是硬度還是韌度，都遠超尋常鐵器，將士於戰場廝殺，也不易折斷。
漢末的人不曉得它的成分，僅依照發黑的色澤，稱為‘烏紗’。
眼下，是搞不到這東西了，更不可能從西域購買。偌大的大漢不可能沒有，只是茫茫大山中，需要發掘罷了。
“既如此，唯有多加捶打，多淬火幾次，朴刀的韌性亦會加強。”
老鐵匠點頭稱是。
劉協忽而好奇再問：“不知老鐵匠姓甚名誰？”
“草民蒲通。”
蒲通？劉協略微有些失望，東漢三國有名的匠師有馬鈞、郭達。他既然姓蒲，便與馬家無關。
只是劉協不知道的是，蒲通的兒子蒲蘇後來遷徙至屬地，蒲蘇之子後來成為了三國時期有名的鐵匠，名叫蒲元！
......
離開鐵匠鋪之後，劉協回到宮中又叫馬超找來了一些忠心的木工與鐵匠。
木匠、鐵匠在東漢時期的地位並不高，他們不知道天子為何召見，都有些惴惴不安。
“朕召集諸位前來，是看重各位的才能，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諸位在匠作方面都有所精通。”
“不必緊張，今召你們前來，是想讓諸位幫朕打造三件物品。”
劉協收起笑容，目露寒光：“不過此乃軍事機密，絕不可對外洩露半分。”
荀彧等人不覺詫異，工匠們被天子的眼神看得發慌，心中畏懼不已，全都跪在地上拜道：“陛下，我等絕不敢洩露半分機密！”
“極好！”劉協轉而露出和諧的笑容，繼續說道：“只要你們能將朕所需的東西製造出來，便是大功一件，將成為官家工匠，不僅有俸祿，亦有良田賞賜。”
斯！
眾人吞了口唾沫，神情激動。
劉協饒有意味地看了眼荀彧和馬超，其實他也不怕馬超知曉，歷史的雄心勃勃馬超反的是梟雄曹操，並非漢室。
“朕欲打造的三種東西便是：馬鐙、馬鐵蹄與高橋馬鞍。”
匠人們聞言，全都愣在當場，就連荀彧都微微皺眉。
這三樣東西的叫法，都非常新奇。
馬鐙他們有人知曉，大漢這個時候是有單邊馬鐙的。不過這個馬鐙非常簡單，大多都只是一條打成圓圈的繩子，好使達官貴人或是嬌貴的女子便於爬山馬背。
作戰的騎兵，卻並沒有使用這種單邊馬鐙，全靠個人的騎術。
是故騎兵往往是百裡挑一，精通騎術的人本就少，精通騎戰的就更是寶貝了。
劉協有理由相信，這三樣東西的出世，將大大增強漢軍的作戰能力！
但是天子所說的‘馬鐵蹄’與‘高橋馬鞍’，他們卻是聞所未聞，不知是為何物？
前世劉協也只是去過馬場遊玩，對這兩樣東西的具體構造不甚瞭解。也不清楚歷史上，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來到漢末之後，他發現馬超的騎兵與曹操的騎兵都還沒有使用這三樣東西。
想必其他諸侯也沒有配備，簡直天助我也！
所以深知落後就要捱打，領先就能牛逼的劉協，如何不想將這三樣‘神器’打造出來。
“諸位，這個馬鐙，朕是這樣想的，希望在戰馬的腹部，增加能偶放腳的東西，戰士可以輕鬆駕馭戰馬，從而衝鋒陷陣無往不利。”
原來是這樣，眾人議論紛紛。
很多時候，精巧的構思遠比埋頭苦幹有用。就像後世，那些忽悠人努力工作的雞湯，都是富人以及上層階級剝削人的屁話。
埋頭苦幹只能溫飽，想賺大錢改變命運甚至改變階層是極難的。不能說沒有，機率極小。
所以，有時候，一個新奇的想法，就能改變一個人，甚至改變整個世界！
大家各抒己見，議論紛紛，先是否定了用繩子做馬鐙，畢竟先不說繩子不夠結實，就是讓繩子一直保持圓形也不可能。
也即是說，民用或許可行，軍用是萬萬不能。
試想騎兵在作戰過程中，若是被腳下的繩子馬鐙勒住了腳，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然後眾人又排除了木質馬鐙，這種馬鐙連劉協都能看出問題，不夠結實而且不能暴曬也不可淋雨。
“如此，唯有用鐵打造馬鐙！”
而後劉協又將馬鐵蹄和馬鞍的想法與思路說了出來。
“行軍作戰之時，我們的騎士在騎馬的時候，身體總會隨著戰馬奔跑，若是能夠用木頭製作一個馬鞍，前後很高中間凹陷下去那種，馬鞍外面再用柔軟的皮毛包裹，將這樣的馬鞍安放在馬背之上，騎士們便有了依託，不會再前後晃動了，安全效能與作戰能力也將加強。”
“還有戰馬在奔跑之時，道路時有崎嶇不平，若是不小心踩到石塊或是敵人設定的硬物，馬蹄子就會受傷，從而損失戰馬。”
“如果我們用生鐵給戰馬做成馬蹄鐵，讓戰馬穿上，這樣衝鋒陷陣、跋山涉水亦如履平地無往不利。”
劉協一口氣說話，工匠們目瞪口呆，大為吃驚。
百姓萬千，尚有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他們如何能想到給馬匹穿上馬鐵蹄。
馬超對騎兵最為熟悉，聽到天子所言，也是無比期待與興奮，同時對劉協更加敬佩。
“記住，製作出來後，絕不可洩露！”
雖然日後的戰場之上，難免會被敵軍發現，並進而模範。但能領先一時，也是極好的。
既然戰略是西進，西涼騎兵聞名天下，作風彪悍作戰能力強橫，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得了的。不過有了這三樣跨時代的東西，便又多了幾分勝算。
“報...啟稟陛下，韓將軍差人傳回軍情，函谷關有異動。”
劉協正欲與荀彧離開，卻見國丈伏萬急切來報。
韓暹駐守洛陽西面的谷城，函谷關異動，莫非弘農方向的西涼軍膽敢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