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個老頭不正經
李秋是東海市南區鵝街的一個米團外賣小哥,今天很倒黴。
上午明明按照那客戶的要求把外賣放在樓下,剛剛跑出幾條街就接到了投訴的資訊。
丫丫的竟然口口聲聲說外賣沒有送到,後來一盤問竟然沒有按照備註要求給他去買盒杜蕾斯一起送來。
你說氣人不氣人!
下一單客戶點了一份四喜丸子,目標地竟然是送到鵝街古廟,下單人落款牛逼:南區鵝街城隍老爺。
這城裡人,一天天的盡整這些離譜怪誕的事,還美其名曰:我們要做不一樣的我!
為了抄近路,李秋直接走了通往南區鵝街的老街,那兒正有個破落的古城隍廟。
在這一切向錢看齊的時代,人們早已沒有了敬畏之心,就連坐地的神仙也不吃香了。
吱嘎一聲,李秋緊急剎車,好險,一個老頭突然躺倒在李秋的車下呻吟叫喚。
可明明看見前方沒人,這老頭咋來的,李秋都懵逼了。
如今這碰瓷老頭也玩上了高科技,學會瞬移了,這倒黴催的遇到高手了。
看那老頭上下顛簸起伏抖動,聽那老頭中氣十足叫喚全身哪哪都疼的聲音,這明顯屁事沒有。
好端端的你往我這破摩托碰,碰瓷你丫也看看物件,一個送外賣的能榨出什麼油水。
丫估計好久沒開張,飢不擇食了!
李秋可不慣著他們,可這老頭就死生硬揪住李秋不讓走。
李秋好不容易掙脫開車離去,背後傳來老頭大大咧咧的聲音:年輕人,可不能不講武德,拋下老人走了就沒有小雞雞。
騎車飛去的李秋突然胯下一冷涼颼颼的,我靠,難道真的無鳥。
這大白天的街頭也不好弄個明白,如果開頭就直接“開車”檢查,不是被編輯大大槍斃就會被讀者拖出來打死。
這無鳥的男子就是慫人膽:李秋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慎重態度,果斷返回了老街。
果然,那老頭仍舊在那兒抱著腿做著路邊悠閒等著。
那老頭身材瘦小,背有些駝,面貌長得倒是不賴,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就是他眼神有點飄,看上去不太正經的樣子。
老頭開口道:小子,我出來給我家招聘個主管就被你撞了,莫非是緣分。
李秋聽了一頭霧水,這邏輯不對啊,這不是直接提要求賠錢私了的套路。
李秋還是抱著先懷疑再確認的生存法則,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和這老頭說話敷衍著,但老頭說的話一個字元也不能當真。
李秋打著哈哈道:好啊,老人家我送你回去,如果真的有好工作那何樂而不為了。
小老頭道:年輕人,說話可算數,你可不能騙我老人家。
說完,小老頭一個鯉魚打挺,踢腿拉腰足顯龍精虎猛。
我靠,這著實就是個碰瓷的主,李秋給老頭定了性。
這個糟老頭子,你丫壞得很!
李秋帶著老頭開車走了近兩百米,老頭叫喚下車,而後指著眼前一間破廟道:
看,這就是你今後的聖堂,大展拳腳的地方,前面神聖的工作等著你。
李秋倒吸口冷氣,那間破廟到處是殘垣斷壁,敗草連天,狐妖鬼魅都不願來此入住。
這老頭一定是個瘋子,我可不能招惹。
老頭拉著李秋的手就要進去,李秋一邊指著身上衣服的米團標誌忽悠道:
我可正在幹活了,總得有個瞭解,你這事我稍後就來應聘看看。
老頭哼哼一聲,淡定道:那就說好了,擊掌為誓!
吧唧,吧唧,吧唧,李秋與那老頭拍了三下。
這瘋老頭,老小孩,暫時答應忽悠下就過去額。
李秋正要離去,卻被那老頭叫住道:把我的四喜丸子留下,這眼力勁送個屁的外賣,絕對差評。
李秋一時噎住,撥了外賣單上的電話,那老頭的手機立馬傳來對應的聲音。
老頭取過李秋的簽單表仔細打量後,取了李秋簽名的附件才滿意哼著曲子拎著四喜丸子走進了古廟。
李秋正要離去,突然一陣尿急,看看四處沒人。
趕快奔到那古廟前一棵大樹下,大樹下立著一尊尺餘高的石像,那石像似曾相識。
李秋自罵道:我靠,趕緊放水,這大城市的街道指不定就會有人過。
滋啦滋啦,一通放水,那灰不溜秋的石頭像座下突然噴出一陣白霧,石像瞬間發紅。
啊啊啊啊,李秋全身戰慄,如同電擊般瞬間昏迷倒在了地上。
當李秋悠悠醒來,月亮已經高掛在樹梢,清風徐徐,冷得李秋一陣哆嗦。
好在那車還在那兒,沒有丟失,李秋翻身騎上摩托逃也似的往城中村的租房飛奔而去。
突然古廟的上空中似乎傳來一陣轟鳴聲:小子,記得來上班嗷!
李秋驚嚇得差點馬上瘋,虧得身手敏捷,才不至於落馬身亡。
這一天天的累得像條狗,肯定勞累過度,出現虛脫幻覺症了。
李秋回到自己的出租房,疲憊不堪的他吃了一桶白象泡麵,便開啟那臺從二手市場淘來的電視機。
電視裡cc2臺,正播放著如此的畫面:
一個鼓圓的黃色鬧鐘直滴滴叫著,鐘盤上面滿是動物的刻度。
每一分鐘,旁白標註著:這世上都將會有一種動物滅絕,華南虎……。
動物愛好者李秋啪的把電視一關,抱手在胸半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實在氣不過的他:起身倒了一大杯二鍋頭,狠心三兩下吞進肚裡,然後沉沉睡去。
能不生氣嗎?李秋來自湘州一個山旮旯裡,李秋和所有的山民一樣熱愛大山和一切生靈。
雖然山民們也捕殺獵物,但他們捕魚從來不會對小魚下手,捕獵到懷孕的兔子野豬袍子也常常放掉,竭澤而漁的事山裡人是不會幹的。
迷迷糊糊中,李秋的夢裡出現一個扛著把金光閃閃的斧頭遠古的大神。
他也不說話,上來就把李秋的腦袋給砍開為兩半,然後把李秋提溜到高空。
李秋不知咋的,他左眼能看到北極,右眼能看到南極,腦袋被人劈開李秋卻彷彿感覺不到一點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