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終出秘境
窟中不知日月，趙寒在洞窟中如飢似渴的記憶著所見到的經籍，秘法，奧義等，忘記了休息，忘記了飢餓，整個人像是一臺機器，將所看到的一個字都牢牢的烙在腦海中。
終於，將最後一篇關於煉煞凝罡的法門記憶之後，趙寒從那種廢寢忘食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嗯……好餓啊，我這是呆了多久了？”
趙寒從如意囊中取出食物狼吞虎嚥，臉上似乎放光，心中異常的滿足。
“這一趟秘境之行，終歸是大有收穫，至少比我原來預想的要多得多。五毒教從築基武者一直到太玄境的傳承我都得到了，其中五毒玄經一部，功法武技一百一十九門，其他煉毒御蟲的法門三百二十七篇，毒方一千六百八十九份，記錄蟲豸的典籍八十八部，此外還有一些記錄著的秘辛寶藏。”
“如果是一個郡府的豪門得到這一份傳承，足以在十年之內就稱霸一州。”趙寒深深的吸了口氣，心頭湧起一抹敬畏，這還只是五毒教當年為了預防萬一而留下的後手而已，若是全盛時期，他們的勢力該有多麼龐大？而能在他們鼎盛時期將之剿滅的那些武道聖地，實力和勢力又是何等的恐怖？
“看完了嗎？”
白裙少女輕飄飄的挪了過來，像是沒有半點重量，如若鬼影，神出鬼沒，此時的她口音與今人再無差異，氣質依舊清淡，清塵脫俗，縹緲如仙。
“看完了。”趙寒點點頭，旋即醒悟過來，小心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出去嗎？”
“出去。”白裙少女皺了皺眉頭，“只是要去哪？”
趙寒想了想說道：“呃，這個，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妨先到我家裡去看看？然後我們再做打算，畢竟，世界那麼大，光憑我們兩個人是很難找到你的敵人的。”
看來得找時間到六扇門去一趟了，雖然清楚當年大概是七大武道聖地出手連同當年的王朝和其他一些宗派勢力聯手將五毒教打落泥塵，但除了幾大武道聖地以外，其他宗門還能有幾個留存到現在？還是得依靠六扇門的力量去搜查確認資訊。
“你家？”白裙少女怔了怔，寶石般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好奇，點了點頭，“也好，就先去你家看看，走吧。”
趙寒怔了怔：“呃，就走，你不用再收拾一下？這秘境出去了，要想再進來就不容易了。”
“這處秘境，我隨時可以回來。”白裙少女皺了皺眉，神色清冷，不食人間煙火。
“可以隨時進出麼？這不就是繫結了？”趙寒聞言，目光閃爍，心中恍然大悟，據傳，一些實力強大的命武者能夠煉化秘境，使之成為了自己的專屬秘境，一念之間，就能隨意進出，簡直是殺人放火，搶劫逃命的必備之物。
如果自己也有一個專屬的秘境，那豈不是……
“你在想什麼，口水都流出來了？”
突然，天邊傳來了一道天籟之聲，把趙寒從美夢中驚醒過來，就見白裙少女一臉嫌棄的看著他，趙寒老臉一紅，摸了摸有些溼潤的嘴角，強辯道：“終於可以回家了，我真是想念蘇蘇做的紅燒白熊掌，可好吃了。”
白裙少女恍若未聞：“站穩。”
“什麼？”
“轟~”
一道天光垂落，整個洞窟剎那間像是浸在璀璨的神霞仙嵐中，接著，地面開始顫抖，整個洞窟內響起“隆隆隆”的巨響，像是古老封印中的魔物在掙扎著要破封而出，嗜血天下。
“我去！”
趙寒怪叫一聲，腳步不穩，一個踉蹌，剛剛穩住，就被落下的天光罩住，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等到他重新站穩，視覺恢復時，身邊綠草如茵，樹木繁茂，蟲鳥嘶鳴，生機盎然。
“這就出來了？”趙寒目光轉動，眼瞳縮了縮，口中低喃，“眨眼前還是在秘境最深處的洞窟，眨眼後就已經在秘境之外，一息之間，天翻地覆，這種手段，幾近通神。”
這一位很有可能就是當年那位血洗天下的狠人復生，在當年她的修為就已經蒞臨巔峰，從中古到現在，雖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她一直沉睡，也不知他現如今的修為達到何等程度，但能夠活下來，就已經超過那個時代絕大多數。
有了如此悠長的一段歲月的積澱，她的底蘊和潛力又將達到何等程度？她的修為將來又將成長到何等恐怖的地步？
“這是……涿州？”白裙少女寶石般眼眸中閃過一抹紫芒，旋即有些疑惑的看向趙寒。
“呃……這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呃，似乎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哪了。”
迎著白裙少女純淨的目光，趙寒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也卡殼了，蓋因滄江水勢滔滔，流經數州，除了綠柳鎮所在的北瀘州以外，還有滄州，肅州和贛州，血鯊島究竟在何處，趙寒此前並未查清，是以此刻從秘境出來，對具體的位置他同樣不甚清楚。
只是以此地草木繁茂的情形來看，倒是和傳說中有著大漠江南美譽的滄州有幾分相似。
趙寒急中生智，說道：“不過你放心，等我們離開這裡，找到人煙，隨便一問就能知曉了。”
“走。”白裙少女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個字，接著整個人騰空而起，恍若謫仙，衣袂飄飄，竟是御風而行，眨眼間就遠去了十餘丈。
“唉，等等我，應該往這邊走才對！”
……
肅州，一座不知名的山谷。
隨著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山谷上空突然現出一道玄沌渦流，外層彩光熠熠，內中星輝點點，極其神秘。
下一刻，一道灰白身影從玄沌渦流中被摔了出來，翻滾著向著地面撞去，就在人影即將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片青雲生出，將此人托住，在間不容髮之際載著他迅速拉高數丈。
筋斗雲上，南極子長袍黃絛，大袖飛揚，只是披頭散髮，神情狼狽，顯然先前吃了些苦頭，不復之前那種縹緲出世的仙氣。
“竟然這樣被強行轟了出來。”
南極子神色有些難看，作為上清宮這一代外門弟子中的翹楚，此次歷練回去之後，他便能夠晉升內院，創造上清宮百年來最快從外門晉升內院的記錄，他心氣之高，可想而知。
只是在這次秘境當中，遇到了趙寒這個異數，以不到二十歲的年齒就把修為提升到靈雲巔峰，甚至實際戰力猶在自己等人之上！
雖然作為上清宮的嫡傳，還有些秘術礙於形式沒有施展出來，但捫心自問，哪怕底牌盡出，自己也僅能保證可以在趙寒手中自保而已，要想擊敗他戰勝他，簡直不可能。
“莫非是他掌控了秘境，從而將我和鐵心劍排除出去？”南極子遲疑了片刻，搖搖頭，“以我和他交往的經歷來看，他倒不是這種人，而且要想煉化一處秘境，至少要太玄境的修為，以他還真還差一點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做到。”
“不過，雖然沒有最後爭到五毒教的傳承，但這一趟我的收穫依然巨大，三界通天劍作為本派鎮宗絕技必須先得參悟出四絕誅仙劍訣，這五毒誅仙陣雖然只被我破了一陣，但卻讓我窺得了一絲誅仙陣的奧義，回去之後說不定能以此為契機參透四絕誅仙劍訣，算是此行我最大的收穫了。”
“哈哈，”南極子眼中滿是振奮之色，撫掌大笑：“我卻是貪心了，興盡於此，不若歸去。”
……
滄州，河間府，六扇門衙門。
鐵心劍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腳邊放著一具足有成人高的斑駁鐵枷，一壺滾燙冒汽的濃茶被他隨手灌入口中後，“嘖嘖”有聲。
“報，巡察使，訊息已經散出去了，一旦有趙寒的訊息，立馬奏報。”一名身穿黑紅二色捕快服飾的六扇門捕快跨了進來，行禮稟報。
鐵心劍放下茶壺，摸了摸嘴角的茶漬，吐著白汽問：“那趙寒往日的資訊，查到了沒？”
“已經查到了。”
“呈上來。”
接過一份薄薄的書冊，鐵心劍皺著眉翻開，大堂內頓時陷入了一種怪異的安靜中，只留下幾道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片刻之後，鐵心劍合上書冊，眉頭扭作一團，臉上怒氣漫漫，幾乎到了爆發的邊緣，讓堂內眾人越發膽戰心驚。
“嘿嘿，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欺到了我六扇門的頭上來了，真是老虎不發威，把我當病貓，真是不知死活！”
鐵心劍冷笑一聲，隨即起身，大喝道：“傳令！”
“屬下在！”
“即刻起，著清江府六扇門將赤巖城下綠柳鎮的那三個小家族都給我拔了！”
“謹遵上令！”堂下眾捕頭捕快紛紛低頭應命。
“慢！”鐵心劍遲疑了一下，收回先前命令，“還是算了，先不要動那三個不知死活的小家族，就留給趙兄弟出氣用吧，你們立馬派人下去，將綠柳鎮上趙家裡的那個叫蘇蘇的小姑娘保護好，不要讓她出半點差池，否則提頭來見！”
“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