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儲靈蟲
“實則上，對於這處秘境，門裡知道的並不多。”老莫抬眼看了看趙寒，見他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內心的真實想法，不由暗罵一聲“小狐狸”，接著道，“不過，從收集到的各種訊息彙總來看，這處秘境很有可能是中古時期一家門派留下的最後傳承之境。”
“中古時期，一家門派留下的最後傳承之境？”趙寒心頭一樂，臉上卻恰到好處的現出一副疑惑之色。
老莫神色凝重，點點頭，道：“這是門裡的機密，是我們花費不小代價收集到的情報。”
“那麼，魚海呢？”
“而魚海，據我們瞭解，十分兇險，雖然不如秘境中央的天柱峰那般，但也是生人勿進，裡面生活的各種兇惡異常的魚類，我們人類在水裡天然就處在劣勢。”老莫舔了舔嘴唇，從如意囊中取出兩粒雪白的丹丸，遞給趙寒和金閃閃，解釋道，“這是門裡特製的避水丹，每顆能讓人在水下持續呼吸三個時辰。”
“好東西啊。”趙寒接過避水丹直接扔入口中，雖然他身上有一顆避水靈珠，但此時不是暴露的時候，老莫能被六扇門派到秘境中來，顯然包包裡會有不少好東西。
“魚海里面最多的就是一種噬人魚，只有手指長短，但數量極其恐怖，性情異常兇猛，能夠在數息之間就將一個大活人啃噬得乾乾淨淨。”
一旁的金閃閃忍不住插嘴，漂亮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的芒光，即將面對這種恐怖的魚類，她竟是絲毫都不害怕。
“噬人魚麼？這些噬人魚如果數量很多的話，那註定不會厲害，厲害的東西數量絕對不多。”趙寒咂咂嘴，臉上露出一抹不屑，“再說，如果這種魚真的厲害，在如此多數量的情況下，這魚海哪有這麼多的食物供給？還有別的厲害點的麼？”
“呃，也是啊。”金閃閃聞言不由一愣，點了點頭，接著道，“可除了這些噬人魚之外，水底還有一些恐怖的水怪，這是我們六扇門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才從一個自魚海逃出的命武者口中得知的線索。”
“意料之中的事情，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這魚海危機重重，裡面究竟有什麼好東西，別告訴我，你們對此一無所知！”趙寒咧了咧嘴，用足以令他人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六扇門雄踞大晉，有整個國家的資源調配，如果執意攻略這處秘境，想來早就達到目的，之所以拖了這麼久，顯然這處秘境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老莫，還有金小姐，咱們不如開誠佈公的把話說清楚吧，我趙寒雖然人微言輕，但也不想傻了吧唧的去給人做炮灰。”
“呃~~”金閃閃瞪大了眼睛，似是沒想到趙寒會突然來這麼一出，一時間有些語結。
老莫神色一變，沉吟片刻，緩緩道：“你的要求不算過分，如今你已經是我們中的一員，有些訊息倒也不用隱瞞你。”
“之前我們並沒有騙你，這處秘境的確是一處中古時期一大宗派留下的傳承秘境，只是因為歲月流逝，這處秘境的等級不斷降低，如今已經淪落到了相當於還真級，只是因為這家宗派底蘊深厚，是以秘境的級別雖然是還真級，但其中的艱險卻不亞於其他的寶丹級秘境。”
“更何況，這其中，還涉及到了一些朝廷的秘辛。”
“這其中的秘辛暫且不論，總之，這處秘境的危險甚至還在一些寶丹秘境之上，但同樣的，根據一些從這處秘境中獲得的東西，朝廷也研製出了一些小玩意。”
說到這，老莫臉上浮起一抹複雜的神情，朝趙寒伸出左臂，擼起袖子，指著小臂一處淡淡的疤痕說道：“你看我這疤痕有何不同？”
趙寒一眼望去，就見這處疤痕小而淡，似是被什麼蟲子咬的，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其他的不同。
“看好了。”
似是看懂了趙寒眼中的疑惑，老莫突然開口，接著臉龐急劇充血，憋得通紅，緊接著他伸出的手臂猛地一顫，然後一根根血管筋脈紛紛暴突而起，彷彿一條條蠕動的蚯蚓，煞是嚇人。
趙寒見狀，神色一凜，眼瞳中劃過一抹精芒，目光死死釘在了老莫小臂上的那道疤痕上。
就見先前那道不起眼的細小疤痕此刻突然擴開，露出了皮下的一條條粉色的肌肉和白色的筋膜，再然後，便有一條指甲蓋大小的乳白色小蟲從這個洞口爬出，黏糊糊的粘在老莫的手臂上蹭來蹭去。
“這……”
趙寒張大了嘴巴，心頭霎時掀起了滔天巨浪，眼前這一幕雖然有所差異，但和他的認知上卻大體上卻沒有根本的區別，這哪裡是什麼異蟲，根本就是蠱！
雖然走了彎路，雖然和蠱神教嫡傳的蠱道不同，但這隻從老莫手臂內鑽出的白胖胖的小蟲赫然就是一隻蠱！
此時的趙寒經過數次煉蠱，雖然在相對整個蠱道而言還是一隻菜鳥，但最起碼的辨識能力還是具備的，從這隻白嫩嫩的小蟲身上，趙寒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幾乎微不可查的蠱的氣息！
“這就是朝廷從這處秘境中所得到的收穫，別看這條小蟲不起眼，但有了它，我平時可以將多餘的靈力灌入它體內，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從它體內汲取出來，這樣一來，等於是多了一張保命的底牌。”
老莫臉上透著一股親熱，輕輕的摸了摸小白蟲，然後靈力湧動，便又將這條小蟲從疤口吸入體內，數息之間就恢復了正常。
從他先前的解說來看，這條小白蟲充其量就是是相當於一個“蓄電池”，平時將用不完的靈力存入到這條小白蟲體內，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從這條小白蟲體內將靈力汲取出來。
這功能雖然看似簡單不起眼，但在關鍵時刻卻往往能成為命武者的救命稻草，比如在一場勢均力敵的搏殺當中，雙方都已經耗盡了靈力，但一方擁有這種小白蟲，能從小白蟲體內汲取往日儲存的靈力，如此一來，生死勝負的結果也就可想而知。
更何況，研製出這種小白蟲的乃是大晉朝廷，趙寒相信在這種配發到普通六扇門成員手中的小白蟲必然會有高階版本，甚至在當今天子手中說不得還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神奇蟲種！
說來話長，實則上不過是轉動幾個念頭，從老莫身上寄生的小白蟲和他支支吾吾所透露出的資訊來看，大晉朝廷雖從這處秘境中有所斬獲，但終究相隔年歲太久，沒有真正看穿這處秘境的跟腳。
而這，恰恰是趙寒一次不容錯過的機會！
“這叫儲靈蟲，雖然只是一階，但對我來說，卻是珍若性命，今次若非要和你說清楚，我是絕不會將它召喚出來給你看的。”
見趙寒臉上一副意猶未盡的神色，老莫會錯了意，以為趙寒動了心思，連忙說道：“你新入門，暫時是得不到這種靈蟲的，只有等你入門五年或者立下一定的功勞，上面才會賞賜你。”
“聽你剛才所說，這靈蟲還分等級？你這只是一階的，那在這之上還有二階三階四階？”
“不錯，在一階靈蟲之上還有二階三階，不過，據我所知，咱們六扇門的總捕頭也不過有一條三階靈蟲而已，至於在這之上是不是還有四階，我就不清楚了。”
老莫好氣又好笑的瞪了趙寒一眼，繼續說道：“不過，你也不要好高騖遠，這世上畢竟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靈蟲雖然能夠給我們提供巨大的幫助，但也不是沒有副作用的。”
趙寒聞言，連忙問道：“寄養靈蟲還有副作用？嚴重麼？”
老莫嘆了口氣，神色晦暗下來：“不錯，靈蟲靈蟲，既然有靈，自然就不是凡物，要想寄養靈蟲，就必須付出壽命的代價。”
“以壽命為代價？”
趙寒雙眼一眯，心中暗自搖頭，他已經初登蠱道，自然明白蠱道乃是一種以人養蠱，以蠱哺人的一種雙贏之法，而大晉朝廷的寄養靈蟲之法畢竟只是從這處秘境零散的一些線索中研發出的，先天上就存在著缺陷，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其實都不算稀奇，只是沒想到卻居然需要耗費壽命作為代價！
這已經是走上了歧途，本末倒置，與當年蠱神教開創蠱道一脈的目的背道而馳。
“似我寄養的儲靈蟲只是一階，所以每寄養一年，大概要付出一個月左右的壽命，這條蟲我養了七年，所以我的壽命大概也削減了半年左右。”
老莫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嘆了口氣，接著道：“饒是如此，這種靈蟲依然搶手得很，便是因為寄養靈蟲雖然會削減壽命，但那終究是以後的事情，而人畢竟是活在當下，有了儲靈蟲，某種程度上便相當於多了一條命，自然會讓大夥趨之若鶩。”
趙寒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望向一望無際的魚海，問道：“那麼，這魚海和靈蟲又有什麼關係？”
“具體的關係我不清楚，但這個任務是從帝都那邊釋出過來的，要求從這魚海底部，收取一種蟲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