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明悟初心
“怎麼樣？”
虎牙蘿莉緊張兮兮的瞅著趙寒，小手快絞成了麻花。
“我很好。”趙寒開心的笑了笑，突然開口，吟誦出一篇古拙生澀的玄音，字字珠璣，似綻放光明，講述著天地至剛至陽的道理。
隨著他的吟誦，從他腦門中衝出一片白光，蒼蒼白白，浩浩蕩蕩，而在白光之上，一頭三足白烏鴉盡情展翅，肆意飛舞，好不靈動，如若活物。
嬉鬧了一會之後，三足白烏鴉停在趙寒頭頂，一雙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眼睛盯著虎牙蘿莉，躍躍欲試。
之前一直傲嬌不已，毒舌吐槽的虎牙蘿莉像是一隻遇到勁敵的花貓，小身子向後一弓，兩隻爪子一扣，瞬間進入了防禦狀態，眼中是滿滿的忌憚。
“呃……我說，這是什麼情況？”
感受到雙方之間沒由來的敵意，趙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揉了揉腮幫子，朝虎牙蘿莉問道，“我說，你這是咋了，我的命相和你有仇？”
“你的命相……很不簡單！”虎牙蘿莉鬆了口氣，齜牙咧嘴的衝趙寒橫了一眼，甕聲甕氣道，“真奇怪，你居然有這個級數的命相，看來你的前世不簡單啊，莫非你是什麼大人物轉生？”
見虎牙蘿莉狐疑的繞著自己轉圈，趙寒心神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怎麼，有什麼問題？”
“咦，不對，如果你前世是大人物的話，開悟出命相後，你應該覺悟出前世部分記憶，不會像現在這麼無知。”
“如此說來，你還真是……命好啊。”虎牙蘿莉自言自語了一番，忽而眼中透出極度的狂喜，看向趙寒的目光已灼熱得足以讓人融化。
“你這是什麼情況？”
趙寒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向後跳開一步，他實在是被虎牙蘿莉的樣子嚇了一跳，認識這麼久，哪怕是上次在小莽山秘境裡，面臨生死險境，貌似她都沒有出現過這種表情。
“我說，寒少，別這樣嘛，人家又不是壞人。”虎牙蘿莉使勁的眨了眨眼睛，似要用灼熱的目光將趙寒融化掉，嬌嗔顛顛道，“人家和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我去……文少，你沒事吧，是不是沒有恢復過來，要不你先休息會，咱們下次再聊？”
趙寒一陣惡寒，渾身打了個哆嗦，看著極度不正常的虎牙蘿莉，卻不敢將拒絕的話說出口，他擔心一旦自己拒絕，會有不詳的事情發生。
虎牙蘿莉臉上假裝的嬌嗔突然一收，陰森森的露出兩顆虎牙：“你說，答不答應？”
嚥了嚥唾沫，趙寒硬著頭皮道：“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儘量去做，不過如果做不到，你也別難為我。”
“放心吧，這對你來說，是好事，你現在肩負重整我蠱神教的使命，我豈會害你？”虎牙蘿莉悄悄鬆了口氣，沉吟了片刻，忽然問道，“以你這種等級的命相，應該會自帶一門玄功吧？這是與你本身及命相最為契合的玄功，可作為根基之法。”
趙寒點了點頭，迎著虎牙蘿莉期盼的目光說道：“不錯，我剛才按照你說的，從命相中的確得到一片名為《九陽玄功》的功法。”
“果然有根基之法，看來我沒看錯。”虎牙蘿莉鬆了口氣，目光復雜的看了趙寒一眼，神情變得莊重嚴肅起來，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我之前雖然儘量高估你，但沒想到最後還是低估了。關於你的成長計劃，我有必要和你詳細說說，需要進行修正。”
趙寒鬆了口氣，道：“哦，那你說吧，慢慢來，我現在對超凡之後的道路一竅不通，正好你給我介紹介紹。”
“開悟命相前後，人的生命本質實際上已經是兩個層次。”虎牙蘿莉頓了頓，接著開口道，“這一點想來你已經感受到了，而在今後一段時間內，這種變化還會持續，直到蛻變徹底結束時，你各方面的能力都會有相當大的增幅。”
“涉及命武者，你首先要明確，修煉的目的是什麼。”
“修煉的目的？”趙寒聞言，臉上顯出遲疑之色。
他自轉世以來，每天都像是繃緊了的弓弦，恨不得將一天掰做兩天用，想方設法的提高自身的實力，根本沒有停下腳步，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如果一定要找個目的的話，那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然後去領略這片浩瀚天地間各種不同的風景吧，策馬江湖，長嘯當歌，走遍千山萬水，攀過雪山冰原，踏過草原荒澤，再進一步就是上九天攬月，下四海捉鱉。
如果，如果，如果有可能再回到那片曾經熟悉的星球……
一時間，趙寒竟是痴了，而今他登臨一個超凡，之前曾經種種看似不可思議的奢望都有了實現的可能。
“喂，你想什麼呢，一臉淫|蕩的樣子，真是好賤啊！”
就在這時，虎牙蘿莉氣急敗壞的聲音彷彿從天邊響起，將趙寒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就見這小小的人兒此刻叉著腰，一副兇巴巴的模樣，漂亮的大眼睛咕嚕嚕的轉著，不知打著什麼壞主意。
“呃……那個，我覺得修煉是為了更好的成為強者啦，可以到處走走，開拓見識……”
“放屁！”
“真是放屁，還是大臭屁！”虎牙蘿莉憤怒的瞪著趙寒，目光裡滿是不可思議，氣咻咻道，“修煉是為了這些？螻蟻尚且偷生，你難道不怕死？”
“這……”趙寒像是被大棒在腦門上狠狠的砸了一下，鐘鼓齊鳴，聲震靈魂，讓他剎那間失神。
是啊，自己一直以來孜孜不倦的追求強大，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策馬江湖，遊走四方？
這些或許只是上一世的願望吧。
自從在那座神秘古墓裡，被莫名其妙的帶入這個世界後，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的……其實是主宰自己的命運啊！
不再身不由己，不再束手無策，哪怕面對再強大的敵人，面對再困難的事情，自己都有足夠的底氣和實力去正面應對，做一個真真正正能主宰自己命運，掌握自己一切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人！
這，才是轉世在這個世界後，銘刻在心底的真實想法。
為什麼勤奮刻苦，為什麼對實力有種近乎病態的追求，那是因為恐懼，害怕如上一世那般再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命運戲弄。
“你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了我修煉的目的。”趙寒這一刻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甚至讓直面他的虎牙蘿莉都下意識的向後退開一步，望著神氣前所未有的凝聚的趙寒，下意識的撇開目光。
“自由，我的目的是自由，無拘無束，不被任何人掌控，哪怕是天與地，哪怕是你口中的那些大教教主，都不能掌控我，我命由我！”
這一刻，趙寒神采飛揚，在他顱頂的命相更是氣機感應，展翅高飛，眼中金焰升騰，威嚴高貴，身下白氣蒼茫，翻湧如濤，氣勢駭人，震懾人心。
“這絕不是白嵐級的命相！”
目睹這一幕，虎牙蘿莉眼瞳縮了縮，隨即便被名為興奮的情緒充滿，看著趙寒情不自禁的舔了舔鋒利的虎牙。
半晌，趙寒的氣機回落，他頭頂的命相也相應的從他腦門鑽入，此刻他除了氣機勃發，若不仔細觀察，與常人無甚區別。
只是在虎牙蘿莉這種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的生靈眼中，趙寒較之先前卻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一種靈魂上，精神上，氣質上的質變，若說之前的趙寒是一把藏於鞘內的寶劍，那麼此刻的他就已經嗆然出鞘，鋒芒畢露。
這種經歷，叫做明心，是命武者所必須經歷的一個過程，只不過有的命武者要等到靈雲，甚至還真才能逐漸明悟，而如趙寒這般剛一踏入超凡就成就明心者，在虎牙蘿莉的記憶中都屬鳳毛麟角，無一不再歲月裡留下濃墨重彩的篇章。
“自由？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就是你的信念麼？”虎牙蘿莉口中咀嚼著趙寒的話語，失神了片刻，方才神色複雜的望著趙寒，道，“人世滄桑，希望你日後無論身處怎樣的環境，面對怎樣的困難，都不要忘記你今日說的話，這是你的初心，也是你命相的本念，是你力量的源泉，好好體會，好好挖掘，這決定了你最後所能達到的高度。”
“初心本念麼？我記住了。”趙寒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望著虎牙蘿莉等待下文。
“既然你已經明悟初心，那我就和你詳細說說吧，就從命相的起源說起。”虎牙蘿莉雙腳虛點一下，整個人就蹦到了趙寒的肩膀上，聲音娓娓，細細道來。
半個時辰後，趙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透過虎牙蘿莉的一番講述，他大概瞭解了一番命相的起源，雖然很多地方都語焉不詳，甚至是一種猜測，但至少比趙寒此前兩眼一抹黑要好得多。
“那麼，命相的等級，在白嵐，赤霞，黃煙，碧血，靛海，金曦之後，還有哪些級別？”想及自己的命相似乎是蒼白色的，趙寒心頭一動，連忙問道。
“白嵐，赤霞，黃煙，碧血，靛海，金曦這是命相的前六等，通常而言，金曦級的命相，已經是百年難得一見，在神教當年都是可以收入長老門下，成為入室的好苗子。”
虎牙蘿莉感嘆了一番，接著道：“再往上就是蒼冥，紫霄，黑宙，玄沌……這其中，擁有蒼冥級命相的命武已經有足夠資格列入神教真傳，擁有紫霄命相者足以讓諸天萬教搶破腦袋，所謂的仙苗魔種便是指的這種人，一旦成長起來，足以讓宗門萬載不衰。”
“玄沌不用多解釋了，反正我是沒見過。”
“不會吧，難道當年的蠱神教教主的命相都不是玄沌級？”
“教主雄才大略，命相更是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寥寥幾名黑宙級別，這是足以比肩大帝的潛力，冠絕當代，是當年最有希望成就大帝的人，可惜……”
說到這，虎牙蘿莉神色悽苦，咬牙切齒了一番，惡狠狠的盯著趙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要替教主報仇！”
“我既然答應過你，自然會兌現。”趙寒點了點頭，隨即咂咂嘴，忐忑道，“那我的命相呢，是什麼級別，不會是白嵐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