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滑水河畔
在鳳陽國參加了一個盛大的集體婚禮之後，在勸慰了秀秀之後。苗苗和蘇小紅便要攜眾人返回丹宗，但被好客的上官家族苦苦勸住。
苗苗等人推託不過，只得在上官家又住了一夜。次日一早又由管家領路，帶眾人去鳳城繁華地帶四處遊覽購物，自然專挑貴的買。
女弟子多以衣裳首飾為主，男弟子更願意買些當地的好酒以及各種刀槍器具。苗苗在一家武器店，見到店裡有弓箭出售，但帶眾人一起進去看看。
“哇，這麼多人來買東西，團購呀？”掌櫃的一看就樂開了花，又看見上官家族的管家也在其中，趕緊讓夥計招呼起來，還特意給管家端來一杯上等好茶，管家擺擺手，示意掌櫃去忙吧，掌櫃趕緊笑著點頭。
不過鳳城附近並無修真宗派，這裡的刀槍劍戟比較尋常。或許對於普通的江湖人士有些用處，但對於修真界的弟子而言，著實有些雞肋。
苗苗自然不會將這些凡器看在眼中，只是等著眾人挑選完畢快些離開。
掌櫃的見苗苗毫無購買之物，便湊上前來問道：
“這位姑娘，請問你需要些什麼器物，別看我這店不大，但是種類齊全。”
“不用了，謝謝了。”
“姑娘莫急，我看你應當是修真界的高人。我們這裡確實很少能有修士前來，但是幾年前，據傳是器宗修士在此開了一個鍛造鋪，也出了一些靈器，我便花高價買了幾樣，姑娘不妨看看。”掌櫃的自然不願意客人就此離去，於是拿出一些壓箱底的東西。
“哦，有沒有弓箭一類的兵器？”苗苗問道。
“哎呀，還真讓你說著了，我曾買了五把長弓，你稍等。”掌櫃的說完便上了二層，過不多時，和另一個夥計帶了幾把長弓和一些箭矢下來。
“姑娘請看，這可都是正牌器宗之物。”說著，拿出一把長弓，試了試弓弦，便交給苗苗。
苗苗接過來掂了掂份量，感覺還是輕了太多。又空拉了一下弓弦，然後失望的放下。
依照苗苗對長弓的感悟，眼前這把長弓根本沒有實戰能力，估記連靈器也算不上。但是又比普通江湖人士所用的弓略好一點。又看看掌櫃期待的眼神，苗苗便有些不忍，便問道：
“這把弓多少錢？”
“實不相瞞，這把弓買來便花了十塊紅晶，如果你誠心要買，我也就十塊紅晶賣給你了。我這裡一共五把，一共五十紅晶。給你打個九折，姑娘只需要付四十五紅晶就可以全部帶走。
“好吧，全要了，不用找了。”說完，苗苗掏出一把靈石，少說也有七八十紅晶。
掌櫃激動的立即清點靈石數量，上官家的管家突然站起，也不說話便將靈石奪了過來。又給掌櫃的留了兩塊，其它的交還給苗苗。
“你這些破弓，連我都看不上眼，你倒是有膽量敢糊弄他們？當我上官家族是擺設嗎？”管家顯然是有些動怒。
雖然苗苗並沒有把這些靈石當回事，上官家族在鳳陽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但五十紅晶仍然是一筆龐大的費用。
畢竟，在這裡用靈石交易的就不多，即便有，也多以白晶黃晶為主，綠晶就較為罕見了，紫晶極少見過。至於紅晶，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
至於那些長弓，只不過是當年器宗一個外門分舵在此設的臨時店鋪打出的幾個殘次品而已。論價值也就是幾塊白色靈石，或者幾個白晶的價值，如果沒有算錯的話，一塊紅晶的價值相當於一萬塊白晶的價值。
一行人出了武器店，每人都挑了幾個雞肋般的東西，管家自然不會讓苗苗再去付錢。原本這些錢都由他來付清，但苗苗始終不肯，管家正好借坡下驢。
苗苗把弓收進了乾坤袋，隨手送給管家一百紅晶，管家激動的差點要跪下。
隨後眾人又去了幾家丹藥鋪，幾乎一無所獲，裡面出售的也多是江湖人士所用的金創藥，大力丸一類的東西。
上官家的管家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在修士眼中，也無非如同垃圾一般的存在。但是沒有辦法，為了讓上官家主能多和上官曉曉相處一天，盡一點天倫之樂，今天再怎麼難堪也要全程陪同。
好在鳳城中也有幾處能消耗時間的去處，比如那個套圈遊戲，苗苗一玩就上癮，直到把老闆逼得下又是下跪又是流淚。
……
直到傍晚時分，一群人終於返回了上官府邸。苗苗便向上官家主告辭，臨行前送了上官家族幾隻猛禽和一些千里傳音符。上官俊達苦勸無果，但苗苗同意讓上官曉曉和喻水一可以多留幾日，之後去衍宗會合。
一行人趁著月色，乘著巨蛇向丹宗疾馳而去，在天亮時分，終於抵達丹宗。
血宗弟子停在丹燻山腳，水仙兒和秀秀自然不肯離去，蘇小紅便讓兩個女孩也一併隨血宗弟子留下。
自己和苗苗再次御劍而上。
“再吾先生，雲大哥和嬌嬌姐好點了嗎？”苗苗問道。
再吾先生看見苗苗和蘇小紅進來，忙轉身回道：
“方才韓靈師祖已然看過，萬師祖如今心脈平穩，靈海之傷已有恢復的跡象，但元神依舊是此消彼長；而嬌嬌姑娘的情況更加不妙，並且有加重的趨勢。”
再吾先生便將嬌嬌的傷情詳細說明了一下。此時嬌嬌的元神依舊被卡在靈海壁上，但伴隨著靈海的收縮，元神被不斷的來回輾壓，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元神遲早會被一分為二，恐怕再也無力迴天了。”
“那到底有沒有辦法呀？”蘇小紅著急的問著。
“並非丹宗不盡力救治，實在是這種元神之傷，向來就無藥可治，好在修真界自奪舍之亂以來，又恢復了往昔的平靜。”再吾先生黯然道。
“那麼，先生有沒有進入她們靈海探查一番呢？”
“早些時候，韓靈師祖也曾進入過，但均無功而返。嬌嬌姑娘因為靈海壁上有一條裂縫，其它元神一旦進入也會被牢牢吸附。幸好韓靈師祖經驗豐富，否則也會被卡在裡面。至於萬師祖，他的靈海壁雖不會產生太多威脅，但卻無法靠近元神本身，否則極易被誤傷。”
蘇小紅謝過再吾先生，然後和苗苗出了房間。
“他們暫時都無法甦醒，你有什麼打算嗎？”蘇小紅問苗苗。
“我想，要不然我們去衍宗找顧大哥推演一下？”苗苗睜著眼睛說道。
……
求如山山顛，已沒有亭子了，似乎也沒有再修的打算。幾日不見，山顛已有不少雜草，時而飛來一群麻雀，紛紛落在山顛，然後蹦蹦跳跳似是在找食吃。
蘇小紅連同苗苗又去了宗主廳，仍然沒有尋得顧如風，又匆匆來到大廣場處，廣場上仍舊坐滿了衍宗弟子，卻也不見顧如風的蹤跡。
先前嬌嬌曾有過叮囑，練功的弟子輕易不要打擾，否則容易亂了心神。蘇小紅想想，索性一路來到衍宗宗門處，朝一個守門弟子問去：
“顧大哥可否在宗內？”
“家師最近常去山間的滑水河畔垂釣，兩位或可去河邊尋找。”
蘇小紅和苗苗一臉狐疑，謝過守門弟子後，便一路御劍而下，然後依著山勢，朝大山深谷而去。不多時，確實發現河畔有一名男子戴著竹笠正在垂釣，看身形確是顧如風無疑。
“顧大哥……”
苗苗離得老遠便喊了起來，顧如風仍紋絲不動，似乎並未聽到二人呼喊。
二人來到顧如風身側，顧如風卻微微擺手，然後拉了拉魚杆，一條半大的魚從水面飛起，穩穩被顧如風抓住丟進了魚簍。
“顧大哥什麼時候喜歡上釣魚了？顧大哥？”苗苗叫了又叫，見顧如風沒有反應，便拔起一根狗尾巴草，準備逗弄。
“顧大哥怎麼像變了一個人？”蘇小紅也是不解。
許久，顧如風摘了斗笠，露出蒼老的面容。
“啊……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蘇小紅和苗苗驚呼起來。
眼前的顧如風，顯然已多日不修邊幅，鬍子已經長的老長，但讓蘇小紅不解的卻是，顧如風彷彿一下子老去了很多歲。雖然以前的顧如風就放蕩不羈，但畢竟是一個青年的面孔，如今短短几日，看上去更似一個老者，滿臉的皺紋加上深陷的眼球，讓蘇小紅久久不能相信。
“小紅妹子可是要問我為何蒼老許多？”顧如風收好魚簍，緩緩道：
“對呀，顧大哥可是為了嬌嬌姐傷心過度才變成這樣？”
顧如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取出一個酒葫蘆，先是喝了兩口，然後抹了抹嘴，起身後看著蘇小紅道：
“小紅多慮了，我與嬌嬌本就壽數不多，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也。生老病死實乃再正常不過，而我衍宗之人，因為洩露天機過多，往往難以善終。想我年幼之時，一家老小隻逃出我和嬌嬌，現在想想，能衰老而去也是幸事一件。”
蘇小紅本以為顧如風會說些別的什麼，沒想到竟然真的因為壽數而致容顏衰老，心下不免有憂傷重重，但又不知如何寬慰。
苗苗倒是毫不在乎，忙問道：
“顧大哥你就別逗了，快幫我們算一卦，他們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呀？”
蘇小紅轉身狠狠白了苗苗一眼，嚇得苗苗直吐舌頭。
“嬌嬌難逃一死，而萬兄弟嘛？就看他的造化了。”
“什麼？嬌嬌姐難逃一死？那你還有心情在這山谷釣魚？”蘇小紅本想寬慰顧如風的心，一下子又沉到了底。
“幹嘛一驚一咋的，死又有什麼好怕的。那萬枯老鬼已經死過三次了，你問問他怕不怕？倒是我想拜託二位，可否幫我做一件事。”顧如風說到此事，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不知道顧大哥要小紅幫什麼忙？直說無妨，小紅只要能夠做到，一定全力以赴。”蘇小紅堅定的回答，然後直直看著顧如風。
“好，好。如此甚好！”顧如風說完，仰起脖子，將一個酒葫蘆喝的點滴不剩，然後扔了葫蘆，突然雙手抓住蘇小紅的雙肩。
蘇小紅被嚇了一大跳，但又從來沒有見過顧如風如此嚴肅過，便也沒有掙脫。
顧如風抓著蘇小紅的雙肩，一字一句道：
“等我死後的一個時辰內，你便去衍宗宗主廳密室，將我兩個孩兒殺了。記住，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一定要殺了他們。可答應我？”
“什麼？你？你是要死了麼？就算你要死了，為什麼還要讓小紅殺了你的孩兒？顧大哥你是不是瘋了？我，我，這事我不能做，不……絕不。”蘇小紅說著，便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