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禍起
長生三人離開之後，賣冰棒的小商販仍然站在原地，仔仔細細地看了眼手裡的紙張，稍稍猶豫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走到路邊的公用電話亭，按照紙上的號碼打了過去。
“這裡是九龍修道院，請問您找哪位？”
“嗯？怎麼會是修道院？”商販微微一愣，再瞧了眼告示上的電話，自己沒有打錯，猶猶豫豫的回道“我想找朗先生，我認識一個小男孩，今天剛好是七歲生日......”
商販話音未落，砰地一聲，電話結束通話了！
“他麼的、浪費老子三根冰棒......”眼見電話被粗暴的結束通話，耳邊響起忙音，商販瞬間明白，自己被人耍了，怒罵一聲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公用電話再次響起，商販回頭瞧著公用電話，想了想再次接通！
耳機裡傳來一個蒼老的男聲“你還在吧？仔細說說那個男孩的情況！”
商販沒有回答，而是瞧了眼手裡皺巴巴的紙張，問道“你就是郎先生？”
“少說廢話，仔細說說那個小男孩的情況！”
“嘿......老子還沒有見過這樣求人的！”商販不怒反笑，再道“你先回答老子，你的告示上說，只要找到剛好七歲、並且是七月末出生的孩子，就有一百元獎勵；如果那個孩子，確實是你們尋找的人，就有一萬元獎勵，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蒼老的聲音也漸漸平靜下來，道“不過，必須是七歲、而且生日是七月末！”
“老傢伙、你放心，老子打聽的清清楚楚，那孩子今年剛好七歲，而且就是今天的生日，你把錢準備好......”
“錢不是問題，但我警告你，要是你敢糊弄我，你一定會後悔！”
“嘿嘿、老傢伙，你放寬心，把錢給老子準備好，來新界這邊找我......”
......
幾個小時之後，天都還沒亮，小紅就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給孩子們準備早餐！
而長生也起了床，給小紅打下手。
兩人剛走出房間，藉著昏暗的燈光，一眼看到滿臉陰沉的坤叔，斜躺在院子裡的破舊沙發上！
身邊圍著四頭滿嘴鮮血的大藏獒，爭搶著從坤叔手裡叼過生肉，咔嚓咔嚓的嚼著。
突然看到坤叔坐在院子裡，長生心裡猛的一驚，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長生、快過來！”坤叔皮笑肉不笑的向長生招了招手，道“讓坤叔看看，你長高了沒有！”
眼見坤叔大清早的坐在院子裡，長生本就驚訝，再聽坤叔一本正經的對自己說話，心裡更加惶恐不安！
從自己兩三歲開始，坤叔知道自己不會說話之後，除了羞辱謾罵，剩下的只有無休止的毆打折磨，何曾好言好語的對自己說過話？
今天的情形，似乎透出一股說不上來的詭異！
但長生也不敢拒絕，瞬間變成歡歡喜喜的笑臉，走上前，親熱的摸摸坤叔的衣角，顯得和坤叔很親熱似的，嘴裡阿巴、阿巴地說著什麼！
“唉、可惜長生不會說話啊，要不然，我真的要拿你當兒子養呢！”坤叔淡淡地說著話，但一雙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長生，大有將長生看穿的意思。
長生的瞳孔猛的一縮，臉上的肌肉忍不住跳了跳，心念電轉之間穩住心神！
就像是聽不懂坤叔的話一般，沒有任何舉動，但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畏懼！
這種細微的恐懼，正好被坤叔捕捉到，心裡暗暗點頭！
“你們跟我來！”坤叔指了指長生和小紅，也不再管正在大嚼生肉的藏獒，抬腿走出院子，走向不遠處的平房！
長生和小紅對視一眼，畏畏縮縮的跟在身後。
再次來到禁地一般的平房前，長生心裡的恐懼和不安，就像野草般瘋長。
“進來......”坤叔進入平房，對長生和小紅招了招手，大刺刺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
小紅暗暗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走在長生前面，率先進入平房。
“呃......”
剛剛踏入平房的一瞬間，正好對上了爛七仔不懷好意的目光！
再聽到小紅的悶哼聲，長生才注意到，小紅被一個絡腮鬍子的漢子扼住脖子，手拿白色毛巾捂在小紅臉上！
小紅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脖子一歪昏迷了過去。
“啊......我要殺了你！”眼見於此，長生下意識的大吼一聲，飛撲到絡腮鬍子面前，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雙手扣住絡腮鬍子的手指，猛的撕扯。
“他麼的、你個小畜生......”絡腮鬍子怒罵著鬆開手！
於此同時，爛七仔冷哼一聲，飛撲到長生面前，一把拎起長生的脖子，不等長生掙扎撕咬，哐的一聲，將長生摔在牆上。
巨大的力量，直摔得長生悶吼一聲，頭昏眼脹、四肢無力的癱倒在牆角！
緊接著，一條牛皮製成的鞭子，劈頭蓋臉的抽向長生，長生下意識的雙手抱頭，蜷縮在牆角！
‘啪’地一聲，沿著長生手臂，直到露出的腦門上，出現了一條鮮紅的血痕！
“嗷......”長生慘叫一聲，抱著頭亂滾！
牛皮鞭不斷抽下，直將長生抽的躲向牆角，身體扭曲的躲避皮鞭！
但怎麼也躲不開，手上、臉上、胳膊上驚現出更多的鞭痕。
“老子叫你裝啞巴......”爛七仔嘴裡謾罵著，手中的皮鞭劈頭蓋臉的抽下！
“嗷、嗷、嗷......”長生疼的直打滾，可自始至終，也沒有絲毫求饒的意思。
爛七仔正抽的興起，卻聽坤叔的聲音響起，冷冷地喝道“夠了、老子還要問話呢，先別弄死他！”
爛七仔這才住手，一手提起昏迷不醒的小紅，將其放在平房中間的桌子上！
絡腮鬍子惡狠狠地掃了眼蜷縮在牆角的長生，拿出幾樣手術器械，放在小紅身邊。
“老子從小把你養大，但怎麼也沒想到，你這個小畜生還真是個妖孽啊，老實說、你為什麼這麼小就會裝啞巴，是誰教你的......”坤叔盯著長生，語氣冰冷的問道！
這時長生也恢復了幾分理智，抬起頭，瞧了眼平躺在桌子上的小紅，惡狠狠的回道“你先放了小紅姐姐，我就告訴你！”
“嘿......”坤叔不怒反笑，回過頭，對已經準備好手術器械的絡腮鬍子道“先給我挖了她的眼睛！”
“你敢......呃！”眼見絡腮鬍子抄起一柄小刀，長生怒喝一聲飛撲上前！
但身邊的爛七仔早有準備，一腳踹在長生胸前，將長生踩在腳下，任憑瘦小的長生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絡腮鬍子手裡的刀子，已經伸到了小紅的眼睛前，長生的喉嚨裡，發出一陣陣野獸般的嘶吼！
就算自己說出實情，那又能如何？就不用死了嗎？小紅姐姐就能逃過這一劫嗎？
“死就死吧，反正活著也沒多大意思......”
長生悲哀的嘆口氣，正準備閉目等死，可突然看到平躺在桌子上的小紅，內心深處的怒火，突然噴薄而起，低吼一聲“就算是死，也要和這些畜生同歸於盡！”
坤叔微微一愣，這語氣、這說話的方式，可實在不像個七歲小孩子啊！
不過，無論如何坤叔都想不到，長生有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再次喝道“小畜生、老子再問你一遍，這麼小你就會撒謊，到底是誰教你的？”
這個問題長生也沒辦法回答，難道對坤叔說，自己是重生之人，坤叔所做的事、所說的話自己全都明白？
一時間沉默下來，思考著怎樣救出小紅！
哦、對了，將柱子引過來！
長生瞬間反應過來，也不管身上的道道血痕，斜躺在爛七仔腳下，猛的怪叫一聲，雙手攥緊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將精神力引到平房外！
與此同時，‘啊’地一聲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凌晨夜空！
“不好，快攔住這個小畜生......”眼見長生怪異的舉動，坤叔瞬間明白過來，長生想召集平房外的小動物！
絡腮鬍子愣在當場，也不知道坤叔是什麼意思！
但爛七仔卻是知道的，踩在長生胸前的大腳猛地一踹，手中的皮鞭高高揚起，劈頭蓋臉的抽下。
而坤叔也撲到長生面前，一把扼住長生脖子！
但長生的精神力已經放了出去，無法閉合的木門縫隙，嗖嗖地鑽進來兩條細蛇！
睜著有點迷茫的眼睛，瞧了眼屋裡的情形，飛彈而起，纏向坤叔和爛七仔脖子！
如此一來，坤叔也顧不得再管長生，從口袋裡摸出一柄寒光閃爍的匕首，站起身來斜斜一斬。
噗的一聲，鋒銳的刀鋒，將高高躍起的小蛇斬成兩斷！
可不等坤叔回過神來，遊進房間的小蛇越來越多，足有十七八條！
趁著坤叔和爛七仔斬殺小蛇，長生向旁邊一滾，躲過了兩人的攻擊，站起身來衝到木門前！
嘴裡發出低低的嘶吼聲，指揮著飛竄進來的小蛇攻擊兩人。
這些小蛇神色茫然，從長生腳下絡繹不絕的彈射而起，飛撲坤叔和爛七仔，攻擊未果之後，又重新回到長生身邊，守護長生的安全。
坤叔和爛七仔嘴裡胡亂咒罵，揮舞著手裡的匕首，斬殺飛撲而上的小蛇！
而絡腮鬍子何曾見過這種陣勢，已經傻了眼，抄著手術刀，也不知道應該上前幫忙，還是先保護自己？
長生控制著十幾條小蛇，飛撲坤叔兩人的同時，伸手拉開木門，準備先逃出平房！
眼見阻止不了長生，坤叔的語氣突然一冷，手指平躺在桌子上的小紅，怒道“小畜生、你敢走出這扇門，老子就當場弄死她......大鬍子、給老子挖出她的眼睛！”
絡腮鬍子這才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地走到小紅身邊，抄起手術刀，伸向昏迷不醒的小紅......
眼見鋒利的手術刀，已經拉開木門的長生暗暗心驚，怒罵道“老東西你敢？柱子快來，柱子快來，救小紅姐姐......”
尖利的聲音在凌晨時分響起，守護長生的十幾條小蛇，在長生的指引下，飛快的繞過坤叔和爛七仔，嗖嗖嗖地彈上桌子，將絡腮鬍子逼退！
遊竄在小紅身邊，蛇頭高高揚起，發出嘶嘶的聲音，威脅著絡腮鬍子！
可這樣一來，長生就身處危險的境地，坤叔和爛七仔兩人，怒罵著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