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趙晨浩接活兒
夏流星見我吃驚的表情，笑道：“你覺得鬼差應該都是黑白無常的樣子吧？”
我點了頭。
“實際上，人們之所以這樣形容冥界使者，是因為怕死。”夏流星微微一笑解釋道。“其實，冥界使者只是一份工作，說白了，我們就是冥界的公務員，唯一不同的是，我們的執法物件不是活人。”
“那……你到底是人還是……”我生怕夏流星生氣，把嘴裡快吐出來的“鬼”字給嚥了回去。
夏流星斜眼看了我一眼。“我和你一樣吃飯睡覺影子，你說我是人還是鬼？”
“可是冥界使者不是鬼嗎？對了，上次在路上攔住你的那個黑衣人，也是冥界使者嗎？還有一樓的房間……“
“你的問題太多了，那些不屬於我們的約定，待會兒有心情我再回答！”夏流星說完，沉默了下來，專心開車。
又來了...
我知道，從今往後，不管我再問什麼，她都不會再說了。看來，想要知道更多，就得一直待在她身邊，做類似的交易才行。
直到回到店裡，夏流星沒有說話，我也懶得再問。我把座位往後一靠，然後睡著了。
恍惚間，我彷彿看到了吳家生的身影，在霧濛濛的路上緩緩走著。突然，他轉過頭對我笑了笑，一道黑色的傷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臉頰。
我猛地驚醒，原來吳家生的兒子在他臉上畫畫的時候，一滴墨汁從他的眼角一直流到臉頰才幹掉……
回到店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停好車，夏流星扔給我200塊錢，說：“這是你今天的獎金，等會兒餓了就去吃夜宵，我今晚還有事，你保證。”午夜前回到商店，明白嗎？”
我有些不耐煩夏流星這種命令式的語氣，隨口應道：“行了，知道了，我可能連宵夜都不出去了！”
夏流星沒有說話。下車後，她甚至沒有進店就走了。
在店裡洗完臉，就開始覺得餓了。於是我關上店門，走到附近一條擺滿各種小吃攤的街上。
在這個小鎮生活了二十多年，每一條街我都瞭如指掌，尤其是這條小吃街。這裡幾乎所有的老字號小吃店我都熟悉。
小鎮的生活節奏很慢，一到這個時候，街道兩旁就會擺滿各式各樣的小吃攤。從大的海鮮攤到賣油炸臭豆腐的小攤，熱鬧非凡。我選了一個燒烤攤，坐下，還沒點菜，老闆就熱情地招呼了我。
“咦，這不是趙哥嗎？你回來了啊？”
這位主人清楚地認出了我，甚至知道我在監獄裡的時間。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點了一個火鍋和兩瓶啤酒，開始悠閒的用餐了。
一瓶啤酒還沒喝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老式中山裝，在我對面坐下。
我抬頭看著那人的臉說：“嘿，夥計，有人在這裡。找另一個地方。”
男人搖頭。他長著一張長臉，細長的眼睛，扁平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對我來說，他就像是打麻將時的一張白牌。
“兄弟，你就是趙晨浩？”男人的聲音沙啞，帶著尖銳的稜角，就像沙子摩擦玻璃。聽著特別不舒服。
我點點頭，但並不覺得奇怪。這個小鎮上認識我的人太多了。
“我是趙晨浩，夥計，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我聽說你是最好的‘金手指’。”我有一份工作想僱用你。”
我停頓了一下。這傢伙開門見山，估計是冥界來的。
“我很感激你的提議，夥計，但我已經從那種生活中退休了。找別人吧，”我一邊說一邊舉起啤酒瓶模擬吐司，繼續享用我的烤串。
面無表情的男人沒有說話。他只是從地上撿起一個黑色的袋子，放在我面前，拉開拉鍊，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音。
空氣中瀰漫著新鈔票獨特的墨水味，我的眼睛睜大了。袋子裡裝滿了嶄新的百元大鈔。以我的經驗，這裡面至少有五十萬！
“這是首付，剩下的等完工後再付。”面無表情的男子說道。
他的話一下子打動了我。這是百萬的活兒！如果我能安全地完成它，我將有足夠的餘生錢！但後來另一個想法打動了我。如果他願意花一百萬僱我去偷東西，那麼那件東西的價值肯定在一百萬以上。如果它落入警察手中，我可能會在餘生中與自由吻別。
面無表情的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小聲說道：“我老闆丟了東西給警察，東西本身不值錢，但對我老闆來說很重要。”
我想了想說：“你要是聽過我的名聲，就知道我做事有我的原則，我不拿孩子的奶錢，一個人的救命錢。”，還是窮人的錢，說清楚了嗎？”
“明白了。這份工作不會違揹你的原則，”他向我保證。“我老闆要的東西是……”男人湊近，在我耳邊小聲說完了這句話。
我吃了一驚，心中也開始有了疑惑，因為在我看來，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要的東西，連一百萬的價值都沒有。
不過既然已經拿了他的錢，那東西值不值錢就不是我的顧慮了。
“我什麼時候發貨？”我問。
“七天，時間再長，我們就不要了。不過，我們老大跟我保證過，就算你逾期，那五十萬還是你的，不用還。”
“你們老闆真大方。”我笑道。“不過你放心，‘趙晨浩小皇子’之名可不是白來的，只要這件東西在本城，我一定會送到你老大手裡的。”
面無表情的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說就走了。
充飢解渴後，我起身回了店裡。我剛走了幾步，一輛警車就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感到一陣焦慮，因為我手裡還拿著裝滿錢的袋子。
“趙晨浩，上車！”
聽到秦雨的聲音，我微微鬆了口氣。深吸一口氣，我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回事？這幾天我一直聽從你的勸告，努力工作，你總不能就這麼抓我吧！”
“誰說要逮捕你的？”秦雨下了車，把我的包扔了進去。“走吧，我們回警局有事。”
我心裡一喜，心說這一百萬合該著老子賺，正困著呢就來送枕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