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好轉
不知是葉青的話起到了作用,還是林柔本就在對抗著痛苦,她的表情雖然還很難看,但多少有些緩和下來。
這是一個好訊息。
此時蘇鸞的一顆心早已經揪在嗓子眼上,她為林柔捏了一把汗,並且衷心地希望這個女人能夠走過這個難關。
以往她身在蘇氏,每天為了工作的事情忙忙碌碌,根本不會接觸到這些可憐的病人們。
可在跟著葉青在醫館工作幾天之後,她才意識到,世間無辜可憐的人太多,他們需要得到解救。而在見到王老爺子跟林柔之後,她更是明白,像他們這般痛苦的人還有很多。
飽受病痛折磨,卻一直無能為力。
這一刻,蘇鸞只痛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好在,還有葉青在。
在意識到林柔也在抵抗著痛苦折磨,葉青便直接抓住這個機會,他將靈力的遊走加速,在林柔體內快速略過。
在簡單治癒身體的同時,也在消除著痛苦。
當然,這是一個極度複雜的過程,否則也不需要那麼多醫生。
對每個修行者而言,調動靈力進入他人身體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如葉青一般瞭解人體,更不像他一樣清楚該如何做才能完成治癒。
痛苦在持續,但治癒也在持續。
林柔的神情有著很大的變化,她一會表現得無比平靜,但很快就又陷入到痛苦之中,這不斷的變化也讓趙宇無法冷靜。
他的肩膀一直在微微發抖,兩隻手在胸前緊緊握著,眼睛更是死死盯著病床,根本不願意有片刻的轉移。
這樣的模樣也惹得蘇鸞有些動容,她身為一個女人,畢竟是無比感性的。
輕輕拍了拍趙宇的肩膀,蘇鸞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邊,陪伴著他一起面對著眼前的困境。
她也希望著林柔能夠痊癒,能夠不再受痛苦折磨。
當然,最希望的人還是葉青,所以他不遺餘力地展開救治。
不僅僅是林柔有壓力,就連葉青都承擔著許多,他必須無比小心,以防止靈力出現任何失誤,對病人脆弱的身體造成衝擊。
這會帶來無法磨滅的後果。
剛剛過去十幾分鍾,葉青的額頭已經滿是汗水,但他顧不得擦拭,只能全心全意放在治癒上。
蘇鸞找來一條毛巾,走到葉青身邊輕輕擦拭著。
她沒法用太大的力氣,擔心這樣會打擾到葉青,讓他出現波動,除此之外她什麼都做不了。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到最後葉青幾乎要虛脫一般,他踉蹌地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雙腿發軟直接向後倒去。
蘇鸞反應迅速,直接擋在他身後,讓這個疲憊的男人有所依靠。
感覺到身後的溫軟,葉青強撐著恢復對身體的控制,他向蘇鸞道謝,然後向趙宇吩咐道:“把所有銀針都拔掉,讓人來照顧她,先讓她休息一會,有任何問題都立刻通知我。”
“好!”
趙宇本就無比擔心,此時聽到葉青如此吩咐,知道事情有轉機,立馬下去忙碌起來。
而葉青則被蘇鸞攙扶著來到病房外的走廊上,他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無力地靠在那裡,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面對這般情況,儘管蘇鸞心中有許多疑問,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陪伴著。
因為知道葉青所做的一切有多麼困難,也知道他有著很大的壓力,所以蘇鸞不願意去打擾這個男人。
林柔需要休息,但同時葉青也需要休息。
就這樣,葉青靠在椅子上直接睡著了,這一點連蘇鸞都沒有想到。
而在一陣忙碌當中趙宇也注意到葉青如此模樣,立即想要帶葉青去專門休息,但蘇鸞注意到葉青的神情終於放緩,猶豫片刻後道:“還是先不要打擾他了。”
蘇鸞記得治療剛結束時葉青的表情,那般無力跟虛弱。
此時剛剛又一些好轉,最好還是不要打擾,蘇鸞有些擔心現在突然將他吵醒,會影響到這個男人的休息。
病房內,其他人在忙碌著收拾,趙宇則將林柔輕輕攙扶著躺下,他將被子掖好,默默地看著妻子躺在那裡。
她還是沒有甦醒。
儘管在治療過程中曾經短暫醒來,但此時又陷入到沉睡當中。
看著妻子平靜安詳的神情,趙宇突然感到一股溫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熱淚盈眶。
任誰看著妻子遭受如此折磨都無法保持冷靜,而趙宇也在注視這一切之後再也壓抑不住,這個大男人也表現得很痛苦。
因為妻子情況嚴重,所以趙家內時常都會有醫生準備著,他們會在必要的時候為林柔展開治療。
此時葉青結束了治療,他們就開始進行檢查,確認林柔的情況如何。
兩名醫生在病床邊忙碌起來,而趙宇則再一次站到一旁,只是默默地看著。
等待了十幾分鍾,注意到兩名醫生複雜困惑的神情,趙宇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其中一人回答道:“沒有,我們只是很意外,夫人的情況好轉了,她沒有以前那麼嚴重,身體也在慢慢恢復,這簡直是一個奇蹟啊。”
他們曾經對林柔進行過各種治癒,可如論如何嘗試都毫無用處,最後只能勉強維持現狀,不要讓情況惡化。
此時看到讓自己束手無策的情況有好轉,自然會感到詫異。
趙宇第一時間想到走廊外靠在椅子上熟睡的男人,喃喃道:“他真的是一名神醫嗎?”
“治療夫人的人絕對是神醫,這個病就連我們的老師都束手無策,如果有人能治療這一切,那他絕對是醫學界的天才,沒有人比他更優秀,放眼整個星城,他應該是最有天賦的人。”
另一人也很激動,他反駁道:“不只是星城,整個華國都沒有比他更優秀的人,假以時日,他絕對能佔到醫學界的頂峰,前途不可限量。”
確認妻子情況好轉,趙宇疲憊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他示意兩名醫生離開,自己默默地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