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冥鬼訣
“你活了這麼大歲數，看不出我的境界嗎，我並未隱藏。”
秦凡自然沒有隱瞞自身的境界，也沒有壓制自身的修行速度，只是想要將太虛古經在每一重境界時的力量都鑽研透，不願囫圇吞棗般盲目破境。
否則的話，他此刻早已處在覺醒境巔峰，要開始凝聚武脈了。
“可這不是覺醒境五重應有的力量。”佝僂老者在思忖，“你與我得到了一樣的東西？”
“你也不似尋常的覺醒境八重。”秦凡也開口，至於老者所說的東西，他根本不知。
兩人的對話讓臺下眾人聽得稀裡糊塗，他們只看到雙方戰得勢均力敵，但沒有親身對決，自然無法感受到他們的力量。
“這老頭，我好像見過。”
戰臺四周，一道負手而立的身影皺起了眉頭，在他年幼時，曾對這老者有過一瞥。
武道強者的記憶力都是極好的，但畢竟過去了太多年，那時候連墨還很小，距今有數十年了，老者的面目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因此，連墨也無法肯定這老者的身份。
“看來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佝僂老者彷彿在自言自語，但話音尚未結束，他的利爪再度殺伐而出，五道烏色的劍芒劈落而下，秦凡的拳頭猛攻而出，一往無前，完全可以以力破之！
“嘭！嘭！嘭！”
短短几息時間，雙方已經碰撞了數次，戰臺上只能看到他們的殘影，他們都像是身經百戰般，招招連環相扣，無需思考即殺出了下一招。
“怪事，怪事，他們到底是出自何門何派，為何我一點都看不出？”秦家有強者看得目不轉睛，卻始終看不出他們的來歷。
“斬葉大師到底是怎麼修行的，煉丹水準如此高明，又有如此豐富的戰鬥經驗，他該不會真是一個年近百歲的老者吧。”
“說起來那個枯槁的老者現在倒像是個年輕人，哪裡有幾十年沒動手，我看他每天都在打架才對。”
戰臺四周的議論聲不絕於耳，對二人的身份充滿了好奇。
枯槁老者的速度越來越快，身法詭譎莫測，像是一個前來索命的厲鬼，要將秦凡的魂魄勾走。
哪怕是一些正值壯年的覺醒境八重武修都心驚，他們若對上枯槁老者，必然有死無生！
“他是一個幽靈！”連墨自語，他對這老者身份的記憶越發清晰了！
“冥爪裂天！”
老者猛踏地面，身體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施展開秘術，他的頭頂上空頓時出現了一尊巨大的冥爪虛影，宛若是上古冥尊的手掌，漆黑可怖，瀰漫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秦凡站在下方，眼眸豁然間閃過一道亮光，這手段，他似曾相識！
“轟！”
秦凡的拳頭掃蕩而出，充斥著霸天絕地的戰意，他以真元力量凝聚成一道浩大的拳印，攻向了那冥爪虛影。
“嘭！”
冥爪虛影潰散，枯槁老者的身形暴退數步，嘴角淌著一絲血跡，顯然是在這一擊中負了傷！
“你修煉了《冥王經》？”秦凡厲聲問道。
“我不知什麼《冥王經》。”老者搖頭，咳嗽不止。
“不知？”秦凡一愣，隨即明悟過來，不錯，這裡怎麼可能出現完整的《冥王經》，多半是《冥王經》的殘本，且經過了多番的演變，才落到了這老者手上。
而這老者所修煉的功法，不足真實冥王經的百分之一！
“雖然不是冥王經，但也賦予了你較長的壽元，延緩了你的部分生機，且讓你的真元力量更加深厚，遠勝同境界之人。”秦凡雙眸如明燈燭照，像是直接看穿了枯槁老者的本質。
佝僂老者被秦凡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我從未聽說什麼冥王經，我所修煉的，是冥鬼訣，可惜我只得到了第一卷，威力極強，讓我曾縱橫一時，也因此功法的缺陷，我終生止步於覺醒境八重，哪怕元力不斷加深，我的境界卻始終無法突破。”
似乎是覺得同代逝去以後又遇見了一個瞭解自己的人，佝僂老者的話透露出很多資訊，這也印證了秦凡的猜想。
“是了，冥鬼訣，這功法威力雖強，但也僵化了你體內的部分生機，使你無法繼續覺醒，只能含恨！”
秦凡的話讓佝僂老者心頭劇震，彷彿見到了真正的厲鬼般，顫著聲道，“你、你到底是誰？”
“斬葉。”秦凡嘴裡吐出兩個字，而這顯然不是對方想聽到的答案。
“你能一眼看穿我功法的本質，絕不可能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你是誰，你從哪裡來？”
佝僂老者一邊發問，一邊展開了更為凌厲的攻擊，一時間，漫天皆是鬼爪虛影，他的五官都在扭曲，有幽冥的氣息散發而出，猶如是地獄中的惡鬼復生了！
“來自幽獄的鬼魔，我別無選擇，唯有鎮壓！”
秦凡大喝，似有一股天生的浩然正氣滾滾綻放，又似與生俱來的王者之威，他的雙手迅速結印，華光閃耀，真元澎湃，讓他燁然若神明般出塵無暇。
“轟！”
秦凡的雙手結出鎮壓古印，所有鬼爪虛影都被鎮滅，那古印如寶塔般出現在戰臺上空，垂落下絲絲寶輝，當即鎮住了佝僂老者的身軀！
“你是葉家的一位古祖，比葉成雄還年長好幾輩！”秦凡叱喝，道出了對方的身份。
“什麼，此人是葉家的古祖？”眾人驚疑不定，這半人半鬼的老頭，竟是葉家的人。
“胡言亂語。”葉成雄並不想承認，哪怕他的辯解很蒼白。
“的確是葉家的人，我小時候見過……”戰臺另一側有聲音傳出，不知是誰。
“葉家九十年前曾出現過一位厲害的青年，修煉幽冥屬性的功法，戰鬥力橫掃天元城同代，這點，我族先輩的手札裡提到過。”其他家族的人彷彿也想起了什麼般，開口說道。
“我也想起來了，他的名字……葉萬重！”
“真是我葉家的先祖？我也不知道他還活在世上。”葉成雄裝傻充愣。
“你早就該入土了，你前來求死，我就成全你。今日，誅一位葉家的古祖！”
秦凡戰威滔天，腳下竟有法紋之光閃耀，他抬手間法紋流動，一杆凝實的王者長槍怒嘯而出，瞬間穿透了葉萬重的身軀，並裹挾著他的身體衝了出去，徑直釘在了武鬥場的石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