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侍讀進村
“那個......這個答紙上的鬼畫符到底是什麼東西?”一名侍讀突然間指著答紙上的阿拉伯數字說道。
“對啊,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要不....咱們把那個新進翰林叫過來?”一名侍讀提議道。
“對,把他叫過來。”
“那我去叫他過來一趟。”負責今日講學的侍讀說道。
“劉琦,你過來一下。”
“是。”
韋山河與上官昭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你就是劉琦?這答紙上的答案,可是你寫的?”一名明算科侍讀看到劉琦後出生質問道。
“學生正是劉琦。答紙上的答案是學生所寫。”劉琦不卑不亢的抬著頭回答道。
“這些鬼畫符是什麼意思?”另一名侍讀問道。
“此乃家師所創的數學一道中的阿拉伯數字。”
“你給我們講講,都是什麼意思。”
“恕學生失禮,未得家師認可,學生不能私自傳授他人。”秦文正可沒跟劉琦說過他可以教別人。在古代,這種絕學都是不能隨意傳授別人的。
“哼。我等在算學一道沉浸多年。你那恩師又從何創立了個什麼數學?”那名侍讀被拒絕後臉上有些掛不住,出聲譏諷道。
“你回去吧。”帶劉琦過來的那名侍讀心裡也有些不爽。心中暗罵這劉琦不識好歹。在場的這些同僚們哪個不是明算科上的佼佼者?還能貪圖你這些鬼畫符不可?
不過.....他是真的很想學一學.....
不得不說,劉琦在算術上的造詣已經在翰林院內達到頂峰了。這麼短的時間能夠做出這麼難的題目,對於這些沉浸算學多年的人來說,吸引力是巨大無比的。
“不行!我非要去會一會這個秦文正不可。諸位同僚,可有願與我一同前去的?”一名侍讀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去會一會他,咱們同去!”
“同去!”
“過不了幾日就是休沐了,到時咱們一同前去。”
這第一天的講學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韋山河、劉琦和上官昭三個人吃過晚飯後聚集在韋山河的房間內。
“這麼說,他們是想要你傳授恩師的數學之道?”上官昭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的師兄。沒有恩師的同意,我哪能隨意教授別人。”劉琦鄭重地點了點頭。
“四師弟做得好。恩師的學問,在沒得到恩師的同意,咱們誰都不能傳授於他人。”韋山河讚歎的衝著劉琦點了點頭。
翰林院的講學並不是每天都有的。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劉琦的名號已經在翰林院內徹底傳開了。現在就連翰林院內的一個小小的掃地雜役都知曉了這新進翰林中有一個算術天才劉琦。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翰林院休沐的那一天。韋山河三人相約一同回村子裡給恩師請安。
“恩師,我們回來了。”韋山河三人鄭重地向秦文正行禮。
“嗯,回來了自己去看看能幹點什麼就乾點什麼吧。”秦文正自從幾人離開村子後便恢復了自己鹹魚一樣的生活。更為難得的是普空這些天也不再纏著他了。這可把他高興壞了。每天吃過飯就往躺椅上一躺,沒事的時候找雲夢兒聊聊天。快活得很。
“是,恩師。”韋山河三人聽到恩師的吩咐後躊躇了一會。還是劉琦先忍不住開口說道:“恩師,翰林院內明算科的侍讀想要學生傳授恩師的數學一道。學生沒得到恩師的同意,便沒有傳授於他們。”
“嗯?怎麼回事,你說來聽聽。”秦文正忽然來了興趣。
當劉琦將事情大概講述給秦文正後,秦文正拍了拍大腿,遺憾的感嘆著:“你為啥不教?人家想學你教就是了。”
秦文正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雖然過足了當老師的癮,不想再去親自教學生了。可這不代表他的學生不能教啊!日後這些明算科的侍讀鬧不好就會出個戶部侍郎什麼的。到時候戶部侍郎都是自己的徒孫,那還有誰敢輕易得罪自己?碰上個不長眼的官員,完全可以叫自己的徒孫斷他的經費。
“額.....恩師您是說,學生可以教別人嗎?”劉琦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也不能亂教。讓他們拜你為師就行。”秦文正想了想,儀式還是很重要的。有了這個儀式,就變得十分正式了。誰也無法更改。
“學生知曉了。”劉琦恭敬地鞠著躬拱手說道。劉琦現在異常的興奮,他沒想到自己在恩師眼中竟然到了可以收學生的地步了。這豈不是代表著自己已經算出師了?
“行了,以後再有想學的,讓他拜師。”秦文正揮了揮手說道。
韋山河三人看到恩師已經有了趕人的意思,連忙行禮告退。
“兩位師兄,我真的可以收徒了嗎?”劉琦走出秦府大門後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是跟著恩師學了幾天的時間,他真的能到可以收徒的時候了嗎?
“四師弟不要妄自菲薄。恩師說你可以,你自然就是可以的。學習了恩師的數學之道,翰林院內估計沒幾人能與四師弟相提並論了。”上官昭半是羨慕半是稱讚的說道。
韋山河也在一旁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四師弟儘管放心。恩師說的話覺不會有錯的。”
“我們現在不如去看看大師兄吧?”上官昭看到四師弟好像重拾了信心後提議道。
“理應如此。”韋山河笑了笑表示同意。
“大師兄在那幫村民們耕地呢。我們也一同去幫忙吧。”
三人現在對於做農活沒有絲毫的牴觸。之前又不是沒耕過地。被人看到了也不過是被他們在背後議論幾句而已。在翰林院時三人每天早起晨跑五公里便不知道被多少人議論過了。三人早就對此無所畏懼了。
然而相約休沐時來會一會秦文正的翰林院明算科侍讀們卻不這麼想。
“你們看,那不是韋山河他們嗎?怎得種起地來了?”一名侍讀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轉頭問向身邊的人。
“真是誤人子弟!好好地棟樑之才,竟然讓他們做這種事!”
“這秦文正太過分了!果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罷了。我看那個勞什子數學也不過是他碰巧得來的。”
侍讀們對韋山河等人耕地的行為極其不齒。原本想要來在算學上跟秦文正切磋一下,順便偷學一些的想法瞬間變為要找秦文正理論了。
一夥人氣勢洶洶的走向秦府,卻被何平平帶著的村民巡邏隊攔了下來。
“你們幹什麼的?”何平平看著眼前數十人氣勢洶洶的直奔秦府而去,連忙帶著巡邏隊上前攔下。
“你是誰?趕緊讓開!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侍讀們本就氣憤不已,此時看見幾個區區的村民竟敢攔住自己等人的去向,生氣的訓斥道。
“我管你們是誰,來我們村幹什麼來了?趕緊說!不說給你們腿打斷!”何平平才不管這些衣著華麗,看起來像是讀書人的人是幹什麼的。在他心裡,保護老爺和少爺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們乃是翰林院的侍讀!你個小小的村民竟敢如此不敬!速速推開,莫擋我們的路。”
溫庭鈞和韋山河幾人聽到了爭吵聲後連忙趕了過來。
“額.....侍讀大人怎麼會來村子裡?”韋山河感覺腦袋有些懵,迷茫的說道。
“四師弟,快去通知恩師。二師弟,三師弟。咱們快去把他們拉開。一會再打起來了。那些侍讀們可經不住咱們村的人毆打。”溫庭鈞反應快一些,連忙安排好幾人的分工。
“都冷靜一下,大家都冷靜一下。”溫庭鈞費力的擠到人群中間喊道。
“小溫書生,這些人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直奔著秦府就去了。我問他們他們也不說,還跟我吆吆喝喝的。”何平平見自己人來了信心更足了。眼前這幾十個瘦胳膊瘦腿的讀書人絕對打不過他們。要知道他們平日的伙食裡可沒斷過肉食。每個村子現在身子骨都極為壯實。就這些讀書人,估計他們連刀都拿不穩,居然還敢在這猖狂。
“我讓四師弟去叫恩師了。這些人都是翰林院的侍讀,大夥千萬別衝動。打傷了他們,恩師不好做的。”溫庭鈞現在愈發的成熟穩重了。再加上每日的辛苦勞作,喂喂豬,耕耕地。風吹日曬的,臉上都黑了好幾圈。侍讀中有曾經見過溫庭鈞的人此時也沒認出來他。
“哼!就你們這群刁民,還敢公然毆打朝廷命官不成?”一名侍讀扯著脖子大喊道。
溫庭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傢伙,你這跟我當年有的一拼了。你是真的不捱揍不知道疼啊!你說話前就不知道看看周圍村民們的反應嗎?
村子裡的村民們在秦文正的薰陶之下,多少也有些天不怕地不怕了。現在聽到有人挑釁,一個個都面色不善的死死盯著這群侍讀們。
周圍的侍讀看到村民們面色不善的一步步接近著他們,此刻都對剛剛出聲大喊的侍讀充滿了怨言。
你好端端的亂說什麼話?這給人惹毛了,害的大家一塊倒黴。
溫庭鈞幾人無奈之下只好繼續對村民們好言相勸。虧得溫庭鈞幾人先前時常在村子裡幫忙種地養豬。村子裡的人都知道這幾人是少爺的學生。這才沒有上前暴揍這群侍讀們。
“怎麼回事?都是來找我的?”秦文正帶著身後的劉琦走了過來。村民們紛紛讓了條路出來。
秦文正看著眼前被嚇得渾身發抖的侍讀們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們是來找我的?找我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