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野蠻的村民
常大柱咄咄逼人。
段天福也沒有退縮。
他冷冷的說道：“鳳靈山卻是綿延幾十裡，但是千百年來，做玉石工藝的只有玉莊人。你們也不是沒做過，可是你們的手藝你們清楚，沒有一個人肯認真去做。”
常大柱臉脹得醬紫，又上前一步，直指著段天福的鼻子說：“你們玉莊上的人從小都懂的發現玉石雕刻玉石，我們是粗人，也沒想著興旺發達。但是你們吃肉讓我們喝點湯總該有的吧？”
常大柱拿著個棍子往東南角上一指，口氣不善：“段天福，你們發現的這塊玉礦幾輩子也開採不完，我常大柱是個講道理的人，就把那一塊兒給我們，至於我們怎麼開採，怎麼使用，我們說了算。”
段天福冷冷的說：“這個恐怕我說了不算。我們是有合法的開採手續的。你們既沒有合法的手續，也從來沒有開採過，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不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常大柱牛氣哄哄的說，“我們都是老農民，開山打石頭都會的。”
把頭往後面一轉，大聲嚷了一句：“對不對？”
後面的人齊聲大呼：“對！沒吃過豬肉還沒看見豬走路嗎？這跟打石頭一個道理！不要以為你上過幾天大學，喝過一點墨水，就比我們強。就你那小身板，能幹什麼呀？上不了山，掄不了撅頭，還能指揮得了我們嗎？”
看到自己的號召力，常大柱得意起來：“段天福，反正你那個玉礦幾輩子吃不完，多多少少讓一點出來，也省得我們麻煩。”
老村長悄悄的拉了段天福一把，小聲說道：“天福，這個常大柱剛從裡面出來，站在前面那幾個也是一樣。這些人整天無所事事，不是打架鬥毆就是攔路搶劫。等人家莊稼地裡的糧食收穫了，開著車就去把人家辛辛苦苦一年的糧食裝到自己車上。”
段天福很詫異：“難道沒人管嗎？”
“哪能沒人管？”老村長嘆了一口氣說，“警察年年都管。可是他們出來進去的早就不當一回事了。這種事情，不鬧出人命來，又關不了多久。他出來不去找工作，照樣幹老本行。”
“用他們的話說：能搶到手，就可以快活幾天。搶不到手被警察抓了，又有地方吃飯了。這些人有老婆的都過不下去離了、跑了。沒老婆的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誰願意去跟他們找麻煩？”
“我知道了。”段天福點了點頭，抬起頭來對常大柱說，“你要想找工作的話，我們這邊可以僱傭你們，按勞計酬。”
“記你媽比酬！”常大柱火了，“老子看得起你，才跟你好好商量。再說這地方離我們莊的地也不遠，原本就算是我們的。”
段天福也火了：“國家銀行就在我們家門口難道就是我開的？那這事就沒得商量，你們回去吧。”
看到段天福要走，常大柱知道談崩了，一揮手，後面的人馬上就要衝上來。
老村長著急了，趕緊對段天福說：“我們先撤吧。先別吃眼前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段天福一動不動，他非常清楚，今天只要自己後退一步，那些人就會得寸進尺，更加貪得無厭。
“我去你媽比的，給老子裝英雄好漢，今天老子就鏟死你！”
常大柱一鐵鍬就往段天福腦袋上鏟過去。
老村長急了，拉著段天福就要離開。
一聲慘叫，老村長扭頭一看，常大柱被一個人擰住了手腕，用力往後一扭，只聽嘎嘣一聲脆響，好像是斷了。
常大柱疼得滿臉是汗，驚恐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人。
面前這個人一言不發，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像一片刀子劃過他的臉頰，又冷又疼。
可是他又不能反抗。
他不是沒砍過人的人。
什麼凶神惡煞的人物他都見過。
他身上的刀疤也有幾十處。
最長的一塊被砍到了骨頭裡。
他也從來沒怕過。
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即使一句話也不說，卻讓他怕到骨頭裡。
後面的一個黑人冷冷的說了一句：“讓你們村的人全部住手。”
常大柱看到本村人已經和玉莊的人混打在一起。
玉莊的人常年做生意，在打鬥上自然要輸了一籌。
但是無奈，自己現在小命就捏在別人手裡呢。
常大柱只好大喊了一聲：“你們還不趕緊住手？”
其實玉莊的人早就沒有還手之力。他們也不是不夠精壯，也經常翻山越嶺。
可是這種體力和打架的技能是不一樣的。
虎牙村是以打架成名的。警察就差在那個村子裡設一個據點了。
或者是直接把那個村改成牢房：就沒一天不打架鬥毆，沒有一天不傷人的。
可是常大柱是他們老大，如今老大被人家拿捏在手裡，就算是勝利在望，他們也只好放下武器。
“常大柱是吧？”黑衣人走到他面前，陰陰的說道，“段天佑給了你們多少錢？”
一聽到段天佑，段天福立刻就明白了：原來又是這個傢伙在搗鬼。難怪呢，虎牙莊上的人從來不願意幹這種事情。玉石雖然是一個賺錢的買賣，但是翻山越嶺的又累，手工雕刻又細巧，他們才沒這個精神呢。
敢情他們不是來搶生意的，而是來搗亂的。
“沒有。”常大柱到底有些骨頭，梗著脖子說，“我常大柱從來不給別人當狗。”
“哼。”黑衣人雙指往他肩頭上一點，常大柱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疼的牙齒緊緊的咬在一起，嘴唇張裂著。
“說不說？”
常大柱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這種疼痛感是前所未有的，他頂不住了：“我說，我說。”
黑衣人鬆了一下手，常大柱身子有些站不穩，旁邊一個村民小心翼翼的看了黑衣人一眼，慢慢的走過來扶住了他。
黑衣人看著他。
常大柱咬了咬牙，只好硬著頭皮說：“他給了十萬，讓我們沒事就來騷擾一下，只要不出人命就好，打傷了人由他負責。”
果然是段天佑乾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