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關於父親
看得段天福一臉迷茫的樣子，寒山忍不住笑了：“別擔心，我不會讓你跟我再去學習這些東西的。時代不同了，每個時代都會有屬於自己的風骨。我所要你們做的，並不是讓你們學會這些，並且傳承下去，而是讓你們去找到更多的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去保護它們。”
段天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傳承的東西確實是好東西，但是匠人工心，那些東西沒有祖傳的根底，加上幾十年的功力，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去專心的做一個手藝人，恐怕也是很難了。
“這個沒關係。”段天福立刻答應下來，“前輩想要我們怎麼去做，吩咐下來就行。”
寒山微微一笑：“這件事情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我家小米從小跟在我身邊，我要教會她不少東西，以前我就有心做這件事情，一來缺人，二來缺錢。現在有你都齊了。”
段天福愣了一下：“前輩，你恐怕搞錯了，我沒錢呀。”
花寶在一旁苦著臉說：“寒山爺爺，您就別打我的主意了。我爸不會同意的。”
“誰說我會不同意？”一個身材中胖，眼神銳利，話語中帶足了中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花寶吃了一驚：“爸，您怎麼來了？”
花瑞瞥了他一眼說：“莫不是這大京是你的地盤，我們可以來嗎？”
花寶侷促的說：“爸，您誤會了。我說的不是這個。”
寒山一旁打斷了他們兩個的對話，對花瑞說：“行了，你就別嚇唬他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段天福，你家大寶的好兄弟。”
花瑞似乎還在生氣，只是瞥了一眼段天福，惱火的說道：“從小到大你大哥說什麼你就要跟他反著來，和別人卻是一見如故，到底你是不是我親生的？”
段天福就有些尷尬。
他從來沒聽過花寶提起他家裡的事情。
“花叔叔，我想你是誤會了。”段天福的解釋說，“我們兩個也是認識不久……”
“哼，”花瑞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你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我是來求財的，只要你們能讓我賺錢，我不在乎你是誰。”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說，段天福胸悶，就去看寒山。
寒山無奈的說：“花總，你何必這樣？那副《流年山水畫》我不是已經託人給你送過去了嗎？”
花瑞的臉色非常難看：“寒前輩，那幅畫我也求了您多少年了，您就一直端著，怎麼也不肯答應我。想不到去為了這個小子，輕而易舉的就送給我了，不收我的錢，反而讓我出兩個億給他們，讓他們去尋找什麼古玩。”
“也不是因為這是我的錢我自己託大。古玩本身沒有什麼價值，除了金銀珠寶，其他的都是一個文化傳承的意思。真正值錢的現在都在博物館裡，不管是水裡的土裡的，家裡的海外的，真正拿出來拍賣的東西少之又少。”
“您讓我預先投資兩個億給他們，我想知道為什麼？”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寒山：“您是書畫界文玩界的大家，您本身收藏的東西也是價值連城。所以我想知道為什麼？”
寒山微微一笑：“不瞞你說。可能我收藏的東西確實身價菲淺，可是我本身已經沒有多少錢了。上個月孫女辦畢業慶典的時候，我還是把家裡的一個老壺給賣了，湊了點錢給她。”
“現在家裡吃的用的，都指著我那點退休金了。”
“您這就是守著金飯碗討飯吃。”
在寒山面前，花瑞不能表現出金錢上的優越，但是明顯的不服氣：“您隨便拿出幾件東西去賣掉，也夠他們使用了，何必再賠上自己的《流年山水畫》？”
“哈哈哈，”寒山笑了起來，“花董事長，我自己收藏的東西就是為了看。不是為了利益交換。這些年我也是以小博大，慢慢積攢出這些東西。你現在讓我賣掉哪一件都跟抽了我的筋剝我的皮一樣。”
“你說的對，不管是玉石也好古玩也好，真真假假之中，有的人立刻就可以身價千萬，有的人卻會馬上傾家蕩產。”
“這些事情對我來說不合適。”
“我年紀大了，一把老骨頭，就想守著自己那些老東西慢慢的看著，一天天的消耗過去。等到哪天死了看不到了，也就一了百了。”
說到這裡，指著段天福說：“他是鳳靈山上玉莊人，他父親就是段兆林。我想接下去也不用介紹太多了。”
可能段兆林這個名字對花瑞產生了什麼刺激，他呼的一下站起來，直接走到段天福的面前，死死地盯著他，說話都有些變音了：“你真的就是段兆林的兒子？”
段天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他覺得空氣有些窒息，艱難的點了點頭：“我是……”
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花瑞一下子抓住他兩個肩膀，拼命的搖晃了起來：“你爸爸去哪裡了？你知道他在哪裡？馬上告訴我！”
晃得段天福有些難受，勉強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今年春天的時候，他們回來剛給我打了一筆錢，說是留給我的創業費。後來他們就消失了，玉莊上的人說他們動了不乾淨的東西，失足跌落了懸崖。後來奶奶也找了很多人去尋找，一直都沒有找到。”
“不可能。”花成運一下子跌落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滯，“不會的。他絕不會騙我。”
段天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扭頭去看花寶。
花寶也有些茫然。家裡的事情他很少過問，一向都是有大哥和他父親打理。
這是家族的規定。為了防止以後兄弟之間互相殘殺，在他們十二歲的時候就會選定其中的一個為繼承人，一旦確定，其餘的都不準再接觸家族的生意，每個月只領取自己應得的份額，成人之後，就會給他們存入一筆巨大數額的基金，如果他們有一定的技能或者團隊，經過家族考察之後，就會取出來讓他們自由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