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報復
怎麼可能，我才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練習的機會，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遇到像樣的對手，而我也不在是那個末日世界裡毫無反抗的人了。金木的能力得到了強化，但我也不差。
所以拿出自己的自信，尋找困境中的最優解。不用依靠他人，憑藉自己的實力。
面露微笑，本能再度釋放，不用在意後果。解除理智的約束，我彷彿聽到了獸的嘶吼。
怪物和怪物之間的戰鬥，毫不猶豫，乾淨而又利落。真是愉悅，不愧是異能者，比那些怪物好玩多了。嗜血的本能，讓我將從八號那裡得到的技巧運用的更加地熟練。
眼中只有彼此，無比的專注，無比的認真，充滿了死亡的殺戮。
過於瘋狂的攻擊，讓我的身上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但這些只會更加刺激我的神經，只是一具皮囊而已。
攻擊沒有停止，依靠著本能進行著閃躲。匕首的每一次揮舞，都會濺起一片火光。
類似金屬的摩擦聲，看不到戰果的我，開始煩躁起來。
這是對我自信的一種打擊，沒有血液的繪色，讓這場戰鬥充滿了彆扭。我需要鮮血的刺激，而不是這種灰色的留白。
再次交錯，視線開始模糊，左眼意外跳動，不受控制地想要跑出來。
該死的，完全打亂了我的戰鬥節奏，本來我就處於下風之中。
沒有猶豫，提刀格擋，在躲過金木攻擊的同時快速地後退。
邪惡的神，放下了一顆充滿惡意的棋子。
左眼不停地左右移動，無意義的畫面被強行接收。
無法逃脫的追殺，瞬間，我的身上又添了許多新傷，沒有一處完好，這次真的成了一塊沒人要的破布。會被直接扔掉嗎？沒有價值的東西，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路文，不要。”在我想要將左眼挖出來的時候，言白的聲音響起。
停頓的我，身上再度出現三道傷口，那是金木用自己的右手抓出來的。
只要抓住剛才的機會，完全可以給我造成更大的傷害。即使不死，也會失去戰鬥力，但金木沒有，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聯想到剛才的戰鬥，我瞬間想通，他是想要將我凌遲。從肩上的肉被撕下來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清楚地知道。金木想用最殘忍的方式，親自將我的血肉一點一點地用雙手撓下來，讓我也體會一下，他之前受到的痛苦。
那言白是不是一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所以才完全不介意我和他之間的決鬥。不對，不對，我對言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我死了的話，她的任務就會失敗。可是，戰場的意外太多，如果下一刻我就會被金木殺死，這種事情真的發生的話，她所在的位置根本來不及救援。可她卻什麼都沒做，似乎相信我會沒事一樣。
這般自信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
左眼，左眼，左眼。
對，就是這該死的左眼。
就像在末日世界一樣，她需要我掌控這份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在生與死之間，化為己用。
該死的，這些人都是瘋子。
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殺！殺！殺！
一群騙子。
眨眼間，我的身體再度被金木擊中，手臂上的肉又少了一塊，現在的自己就像那些被啃食過的屍體。到處都是傷口，血液隨著自己的移動不斷地灑落在地上，掛著皮和筋骨上的碎肉，不斷地左右搖擺著。
簡直就是一個拾荒的人，那些破破爛爛，隨著自己的動作，叮噹作響，一個令人厭惡的存在。
好討厭，好討厭。
心情很糟，用匕首將最大的一塊碎肉割了下來，躲避金木攻擊的同時，將它們快速地放進嘴裡，用力地嚼食。
思考，思考，在思考。
言白肯定在期待著什麼，而左眼的異常也說明了這一點。
一個過於模糊的問題，條件不夠充分，沒有解答的方案。
閱讀理解嗎？我討厭這樣的作業，分數的高低完全在於老師的喜好。凌磨兩可之間，不像數理有一個標準答案。
那麼，這次的答案會是什麼呢？擁有那種看到生死線的異能，控制藤岡鳴？還是得到力丸的能力，又或者三者都有可能。
太多，太多，組合出來的答案太多，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控制。
可，現在我必須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不然我會承受無邊的痛苦。
即使我不會死在金木的手中，但凌遲的過程真的好痛苦。比我還要惡劣的行跡，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在吃掉別人之前，我最多隻會玩一場小小的遊戲，殺掉之後，才會進食。
開胃之前的刺激，死亡之後的大餐。
嚼碎的肉被吞嚥，莫名地空虛。或許，下次我可以學習金木的方式，在獵物還活著的時候開始進食。嗯，在吃飽之前還要保證獵物不會死去。
意外之喜嗎？不對，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現在是他的獵物，在這樣下去會死掉的。
嗯，痛苦地死掉。
必須進行反擊。
快想！快想！快想！
哈哈哈……
我真是一個笨蛋，竟然陷入了誤區，在言白言語的誤導之下。羞愧的想要自殺。
被遮掩的謊言。
異能是什麼？
它只是戰鬥的一種方式，我根本沒必要去思考要怎樣才能獲得它，因為我本身就是異能者啊。或許不夠強大，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已經夠用了，而左眼的謎題，可以留在往後進行研究。
考試之道，先易後難。
想想，我的能力如果成長起來，也是很恐怖的。
停止時間，完全乾擾因果的存在，雖不熟練，一天也只能使用幾次，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一次就好，將自己從絕望的被動中拯救出來。或許效果消失之後，會面對金木的瘋狂反撲，但我已經盡力，真的盡力了。
如果言白再不出手的話，那就讓這個故事在這裡結束吧。
騙你的。
我是一個優等生，對於解題有一定的天賦。但我也有自己的尊嚴，這種模糊不清的題，我是不會做的。
對於言白的憤怒，讓我放棄了防禦，開始主動攻擊，絕不後退。宛如角鬥場裡的奴隸，為那些大腹便便，好似十月懷胎的貴族，奉獻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試。
又是騙人的，我只是因為被逼到了牆角。這裡是我的家，暴力破壞的話，我會很傷心。
我是一個勤儉的人，嗯，就一窮人。
金木在逼近，忍著左眼的跳動，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最大。
“這不可能。”異變的場景，實在太過於驚訝，忍不住發出了聲音。睜大著眼睛，觀察著發生在金木身上的怪異。每一處骨骼都佈滿了線條，但這次只有兩種顏色灰和綠，生死之線。這就是言白想要讓我瞭解的嗎？她到底還知道一些什麼？朝言白看了一眼，見我望向她。微笑地點點頭，嘴巴張了張，不知道在說什麼。
一個擁有秘密的女人，真的好恐怖。陷入沉思的我，完全忘了自己的異能，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金木再度衝了過來，無法躲避的我只能正面迎戰。冷靜，冷靜，盡力回想剛才看到的異常，將它們重疊在快速移動的金木身上，尋找最大的突破點。
還沒有找到，金木已經近身，被逼入困境的我只能迎擊，朝他手臂的死線刺去。
雖然不能殺死他，但廢掉他的一隻手臂，還是可以接受的。
在我左肩的肉被他撕下來的時候，右手的匕首刺進了他的左肩膀，那個記憶中灰線所在的位置。賭對了，完全符合我的設想。
整隻左臂掉落在地上。
趁他發愣的時候，我再度揮起匕首，朝他的腦袋刺去，這裡的死線我並沒有記住，只有一個大概的方位。可這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多試幾次，總有一次會成功，我要殺死他。
匕首穿過他的右手掌，停了下來。好快的反應速度，想要抽回來的時候，右手已經被他抓住，“路文同學，一直在給我驚喜呢。”
“金木學長，也不差呢。”面露微笑，現在的他只有右手還是完好。
突然翻出來的小鬼，局勢瞬間被改寫。那麼，就讓我送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學長下地獄吧。
左手狠狠地朝他的胸口砸去。
他的身體瞬間被我擊飛，不放過任何機會的我，追了過去，雙拳不斷地砸在他的身上。
不斷重複的定點打擊，終於有幾個肋骨被我打斷，改造過的身體真的很強。
在他的左手重新長出來之後，我才被迫地離開了。兩隻能夠隨時變幻的手臂，我可沒有把握，在不受傷的情況下和他進行近身搏鬥。更重要的是，在剛才的拉扯中，我的匕首已經掉在了別的地方。
起身後的金木並沒有急著攻擊，迅速拉開和我之間的距離，保持著防禦的姿勢。
但我還是看出了他的異常，左手完全不似剛才那般靈活，骨頭的顏色也發生了變化，從之前的白色變成了灰黃色，有一種放了好多年的感覺，隨時都可能散架。剩下的幾根肋骨，顯得悽慘無比。
依附在骨頭上的式神，越發地明亮，或許不用我動手，他就會死在這些東西的手上。
突然想到，自殺的時候，淺見用了好多式神貼在我的傷口。
我的身體裡，也有這樣的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