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失敗
痛，痛，痛。
巨大的疼痛讓我的意識暫時恢復，下意識朝自己的手臂看了看。
右手小臂處已經缺了一大塊，血液像瘋了一般地湧了出來。想要止住，卻怎麼也止不住，不斷地有血液滴落在地上，濺出一朵朵好看的小花。
一個身影靠近，本能地向後退去，雖然我這個動作做的很快，但還是被言白追上。曾經看過她的數次戰鬥，兩人交手還是第一次，很快我便被她壓的喘不過氣，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在保護要害的時候，雙臂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
恐怖的存在，可能這次我徹底激怒了言白，每一下都似乎用盡了全力。
然後是視野一片模糊，我直接跌倒在地上。
言白並沒有趁機攻擊，可我也痛的快要爬不起來，整個身體都失去了控制。
雖然我很想將言白殺掉，但是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想要開口求饒。身為男人，卻讓我無法將這樣的話語說出口，實在太丟面子了，而且這事也是因我而起。
面露微笑，雖說有點呼吸不暢，但這也算是自己最好的表現了，又是一個相似的場景，不過這次應該沒有那麼幸運。換一個角度，這也應該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吧，作為一條瘋狗，如果有一根鏈子的話，也不至於亂咬人吧。
噁心的比喻，就像一個瘋子。
言白朝我走了過來，陰影在覆蓋我的視線，無處可逃，無處可逃。
“你……”
聲音被強行打斷，一隻腳踩在了我的身上，呼吸再度開始不順暢。醜陋的姿勢，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到目前為止最為差勁的體驗。能察覺有人正對這邊指指點點，再不釋放和解訊號的話，可能會將警察引過來，誰也不願意面對的結果。
“快停止啊，我錯了……”
騙你的，上面的一切都是假的，既沒有被人看見，求饒的話語也沒有從我嘴中說出來。
後續的事情是言白將我一腳推開，在撞到牆角之後，身體才停了下來。能感覺已經有好幾根肋骨斷掉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讓我吃盡了苦頭。
衝動之後的懲罰，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言白沒有狠心將我殺死。
主角的待遇嗎？有點想笑，可是笑不出來，沒有任何主場的優勢。求饒嗎？已經沒有辦法在戰鬥了。
右手必須儘快治療，不然我可能會流血死掉，還有胸口悶悶的，有點想吐，總之情況很不樂觀。
重傷，有點誇張的形容詞。
不過大概是看到了我的慘狀，言白終於停止了攻擊。被鄙視的，可伶的存在，不過還好，總算撿了一條命回來。
若在這裡死掉的話，那實在太遺憾了，忽然一個奇怪的想法從我心中冒了出來。我對美咲他們來說，肯定是足夠特別的存在，那是不是說明，只要我不挑戰她的底線，再多的惡也可以實施？
奇怪的想法，就是一個瘋子。
能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自己竟然還有這種僥倖的想法。
真是癲狂啊。
不過，對現在的我來說，這個想法真的有可以實施的可能性。
虛偽的面具被揭掉，一張無比醜陋的面容。
嗯，下次言白出言調戲的話，我可以將她直接撲到，這算是關係又進了一步嗎？不用虛與委蛇。
怪異，怪異。
“真是一個瘋子。”
“哈？”
“我說現在的路文，就是一個瘋子。”
“對一個傷殘人士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過於殘忍。而且，剛才的行為我根本控制不住，誰叫這個樣子的言白看起來很好吃呢。”
“你是一個飯桶嗎？出門的時候，路文才吃過吧。”
“不一樣，新鮮的食材，讓人第一眼便充滿了食慾。即使吃飽了，也想過去再咬了一口。”
換了一身裝扮的言白實在過於漂亮，T恤將胸部誇張地凸顯出來，緊身的牛仔褲，絕對完美地流行形，長髮隨意地披在肩上，襯托著一張精緻而又耐看的臉龐。足夠成為大部分男人的幻想物件，如果不是因為和我走在一起的話，大概會收到很多這樣的訊息，“美女能留一個電話嗎？”
被眾人捧著的公主，一切聞起來都有一股金錢的味道，那是自己的零花錢以及後面的所有生活費。又是一個怪異的角度，感覺自己越來越奇怪了。
明明作為一個傷員，就應該老實地躺在地上等待救援，卻在這裡想著一些奇奇怪怪的。
疼痛的刺激、想要吃掉她的想法、被分裂的人格，三者以奇怪的方式混合，雖然有點享受這個暫時的狀態。但還是率先向言白髮出了和解的訊號。
“不要再打了，現在已經好多了。”見言白朝自己走來，我連忙開口說道。
碾壓的局面，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是嗎？那，現在還想吃掉我嗎？”
又是一個誘惑的誤導，雖然很想回答一直都想吃掉。但想到眼前的人是暴力的言白，只好將這個想法深深地壓在心底。
畢竟我不是她的對手，在她面前沒有必要表現的那麼強硬，我還想多活幾年。
而且，食物的事情完全可以協商著解決，再說由乃已經幫我重新準備好了兩個新的食物。由乃的智商不夠正常，但挑人的目光我還是很認同的。畢竟她是那麼的喜歡我，有點自誇的嫌疑，但這就是現實。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將自己放的很低，完全不夠平等的交往關係，就像我和言白，如果她的能力不夠強大的話，現在已經成了我的食物。
沒有主動權的人，活該被人欺負。
“以後，別在做正事的時候犯病，平時隨便你怎麼弄，我都不會管你。路文這是第一次認真警告你，若不聽話的話，我不介意將你的雙腿打斷……”
“這樣啊……”
“呵，作為救世主聽到這個就開始沮喪了嗎？這可不像我認識的路文，我是為了你好，如果不能控制的話，這種行為最終會害了你。這不是線上遊戲，失敗一次，你就會沒命。”
不夠刻板嚴肅，沒有任何危險性，作為一個老師的話，根本管不住班裡調皮的學生。甚至連我這樣的優等生，都會在心裡暗暗地鄙視。只有剛當老師的大學生才會這樣，照本宣科地諄諄教誨。
哈，若一切都能這麼簡單就好了。
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掏出一支香菸，給自己點上，隨手均了一隻給言白。
“我可不是什麼黑道大姐……”
“好吧，我一個人抽。對了，等下由乃會過來。”將手機翻到和由乃的對話方塊上，遞給言白，中場休息時間。
在這種狀態下去舊教學樓，無疑是找死，既然沒有禍具之類的武器，至少也需要一個健康完好的身體。打不過的情況下，還有一定的逃跑能力。
“哎呀，你這是不放心嗎？雖說我才佔據這具身體。可意外地好用呢，比我自己造的還要好用。”
“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按照常理來說，這麼重要的儀式不可能會放在學校裡，這樣做的目標太大了。”
“這種事情不用想也知道了。”
“那你還決定，我們兩個就這樣過去。”
“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完結呢，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將它親手拆掉。”
果然是一個暴力女，期待她能好好思考問題，簡直是太過於天真了。有點想哭，兜兜轉轉這麼久，唯一算得上正常人的依舊是藤岡鳴。
突然有點想她，無關愛情，只是單純地有點想了而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這種環境之中，自己想要成為一個正常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會朝崩壞的方向越走越遠。要是能將他們全部都殺掉的話，那就好了，成為一個徹底的反派人物。
又是一個謊言，我崇拜怪物的力量，但我並不會站在他們那邊。沒有挑戰的遊戲，即使是花錢買來的，也沒有珍惜的意義。更主要的是，在他們將世界滅掉之後，除了怪物便是怪物，唯一的人類，那將是一件多麼絕望的事情啊。
“那麼，言白你不怕這個陷阱是專門針對你的嗎？”
面露微笑，只要她回答‘有這個可能，’我便會提議取消這次行動，將這個難題，愉快地丟給政府的人。若不相信的話，我還有上次淺見，貼在我傷口的式神。
一張人形的白紙而已。
“首先，他們並不知道我已經擁有了身體，如果是遠古戰場活到現在的人，更不會想到一個靈會做這樣的一件事情。”
“額，能給我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嗎？有點被你繞暈了，難道以前的靈都是不需要身體的嗎？”
“世界規則不同，在另外的世界，我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凝聚出一具完整的身體。”
“……這樣的話，那你……”
前後矛盾的話語，我應該相信嗎？還是說這些都是騙我的，無比漫長的思考，連嘴角的笑容都不自覺地消失。
“用你能理解的方式來說，一個處於高魔世界，一個是低魔世界。而且，我一直都是附在你的身上，這樣也相當於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誤解，認為無法獲取能量的我，已經成了你的doll，不再是單獨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