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談話
“一年級的藤岡鳴。”金木點點頭，面露微笑，“聽別人說藤岡鳴最後出現在富堅同學的家中，所以有點在意。特地過來看看，有點唐突，希望你不要介意，實在抱歉。”
低劣的謊言，完全不能和我相比。當然，我並沒有揭穿他。
“是因為利世嗎？”若無其事地尋問，同時也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聽到這個名字，金木的身形只是微微楞了楞，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友善的讓我懷疑。
半夜潛入別人家中，不是賊就是殺手。
當然，也有可能是一些特殊癖好者。會是一隻基佬嗎？我可不想被攪屎棍進入。
氣氛有些尷尬
半響後。
“其實也有一點呢，畢竟，我和她是從小到大的夥伴呢。”金木終於說話了。
雖然依舊像是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可我知道，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給利世報仇。
“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真的看不出來呢。”故作誇張，從兜裡掏出香菸，遞給金木一隻，“節哀，誰也沒想到會長會出這樣的事情，她那麼好的一個人……”
“謝謝，我不抽菸。”金木搖搖頭，有點惆悵地說，“她出去的時候，我就提醒過她了。可惜，最後還是發生了。”
“這種事情實在太意外了。對了，金木學長怎麼在學校的時候，看你們好像只是很普通的同學關係？”我再次問道。
完全故意的，在聽完他說出的悲慘故事之後，我可能會將他殺掉。
不，是一定，任何一個危險都不能留著，必須扼殺。
那麼他會說嗎？就像那些熱血動漫一樣，開啟回憶路線。然後在迎接死亡的時候，順便騙取觀眾大量的眼淚。
回憶殺，對，就是這個套路。
有點期待。
“你想聽？”他在我的面前坐下，擦了擦手上已經乾枯的血液，陷入了短暫的回憶，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初中的時候像她表白過，不過被拒絕了，可能是因為長大了，帶著不給別人添麻煩想法，兩人才漸漸的走遠。說起來，後面關係的恢復還是因為自己的異能……真是令人懷念啊，她都同意做我女友了，現在卻被人殘忍地殺害了，富堅同學你說我應不應該報仇。”
金木雙手握在一起，不停地揉捏著，好似要將那些淡淡的悲傷全部捏碎，再次投過來的視線，不帶任何表情。
我猜到了開頭，卻沒想到結尾。
你說我們後來都怎麼了？被時間捉弄了。
這次躺著的會是誰呢？
從富江房間傳來的腐臭味，在空氣中瀰漫著，有點噁心，有點興奮。就著香菸我深深地呼吸著，貪戀地想要將它們全部都留在身體裡面。
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那麼金木學長是想找藤岡鳴報仇嗎？”
“說的沒錯……”金木站了起來，雙手放開，“我查了藤岡鳴的私人關係，和她最要好的便是富堅同學。而且，這段時間藤岡鳴一直都是和富堅同學住在一起，所以我很早就過來。然後等啊，等啊，白天過去了，晚上也來了，我都快要睡著了，終於有人進來了，結果卻只有富堅同學，藤岡鳴依舊找不到。富堅同學你能告訴我，她在哪裡嗎？我真的很想找到她。”
“會長真的是藤岡鳴殺的嗎？”我再次問道，“昨天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知道呢。”金木湊到我的面前，將還剩三分之一的香菸拿了過去，“做的不錯呢，利世沒有看錯你。對了，這段時間小心一點，不要在殺人了，小心弄成我這個樣子。”
這算關心我嗎？劇情的發展似乎不一樣。
有點疑惑。
“會長被脅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問，希望這個狀態的金木，能夠解答我的疑問。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利世都沒有像我求助的必要，以李學者的性格，是不可能將我的底牌透露給他們。不是金木現在說起，這件事都可能被我忘記了。
“知道學生會的茵子嗎？”
“我們學生會有這樣一個人嗎？”
“她和你可是一個班的呢，怎麼你們也不記得了嗎？”金木笑了笑，“果然是一個神秘的人。”
班裡有這樣的一個人嗎？更多的謎團朝我湧來。
搜尋著富堅的記憶，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腦中呈現。可是怎麼看，也看得不夠清晰，模糊的一團。
排除富堅記憶的錯誤，在我上學這段時間，也無法將班裡的同學和那個身影對上。
一個不存在的人？
“你不會騙我的吧？班裡好像沒有這樣一個人。”
“你可以找人求證一下，看我有沒有騙你。”金木這樣對我說。
“求證。”
我不由得反問。
“而且她也是學生會的成員，你問問不就知道，我有沒有說慌了。”
完全意外的牽扯，我不知道金木說這話的意義，但好奇心卻被他勾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那名叫做茵子的女孩，給我的感覺是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一旦想到這個，便忍不住想要去確認。
如果能拉到自己這邊，那對我來說是絕對有利的。
想到便做到，拿去手機特意問了一下說過幾次話的赤木。
“我們班有叫茵子的人嗎？”
又是一個和我一樣的人。
不得不將自己記憶中的形象，儘量清晰地描述給他。
“好像有這樣一個人，不過已經好久沒有來上學了。”簡訊上顯示著這樣一段回覆。
“知道她的聯絡方式嗎？會長的事情還沒來得及通知她。”
編造的謊言，被我快速傳送出去。
“抱歉，我這邊也沒有她的聯絡方式，你找班主任看看。”
抬頭看了一眼金木，現在的氣氛還算不錯，暫時都沒有動手的意思。
拿出手機給班主任打了過去。
“……茵子同學？班裡好像沒有這樣的一名學生，額，不對……”班主任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會，“有點印象，但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可能，是其他班的學生，富堅同學是不是記錯了……”
“實在抱歉，我突然想起來了。打擾了，真的很抱歉。”
將電話結束通話，再次給自己點了一支菸。
那名叫做茵子的女孩並不普通，所有的人對她的印象都是模糊不清，除了大概可能有這個一個女生存在外，任何過於具體的資訊都沒有。
那個叫茵子的女孩，就這樣消失在眾人眼中。
我可以確認，就算她現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可能認出她。
將自己的存在抹去，不會覺得孤單嗎？
過於煽情，有點不太習慣。
別誤會，我只是因為突發的事情太多，需要一個謊言，來調節心情。
當然，我並不殘忍，關心是真的。
我想找到這個女生，吃起來一定很可口。
“你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她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金木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不一樣呢，無論是老師和我都不記得班裡有這樣的一個女生。但學長卻記得很清楚，再說我也是異能者，不同能差別這麼大吧。”
“這個？啊，這個啊，是因為利世對我說了一些事情，才會對茵子產生興趣，然後查了一下，就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不過我現在和你一樣，除了這個名字外，相貌什麼的根本記不住。”金木學長說的很隨意，但卻讓我更加的在意，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孩實在太神秘了。
“你不覺得這些事情很奇怪嗎？”我想了想，才開口，“我的能力才覺醒沒多久，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向我求救。舊教學樓發生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妹妹。所以學長你能告訴我，那個叫茵子的女孩到底給會長看了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
“嗯，畢竟會長也向我透露過一點，說我能夠救她。”
“可是利世她現在卻死了。”
“這件事難道不是因為李學者他們嗎？”我笑了笑，“雖然會長是被藤岡鳴殺害的，但藤岡鳴身體裡的怪物也是他們召喚出來的。”
“你想死嗎？”
“不，學長我希望你能冷靜一點，會長出事了，我也很難過過。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沒錯。”金木將煙扔在地上踩滅，“那你能告訴我，藤岡鳴在什麼地方嗎？”
“不應該是找光之輪教復仇嗎？”我反問。
“你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強大，部分官員也是組織的成員，更不要說整個城市的地下組織都被他們控制了。我不知道上面的人為何不派汙鼠將你除掉，當然，這可能也是利世向你求助原因。”似乎見我一臉的笑容，金木提醒到，“不要太得意，政府的人已經注意到你了，就算有由乃的能力，也不一定能夠救你。”
警告還是發洩？真是一個可伶的男人。
笑容收起，嘲諷的話語從我的口中說了出來。
“所以，這就是你找藤岡鳴報仇的原因嗎？真是一個懦夫。”
“你以為我不想報仇嗎？”金木露出痛苦的笑容，“可是……可是……憑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將教會摧毀，反而會被他們殺死。”
說了這麼多，原來只是因為自己怕死。
真是可悲。
死亡讓人愉悅，在被由乃殺掉一次之後。死亡對於我來說，更是一場夢幻的盛典。
不想在交談下去了，這樣的一個人，連成為隊友的資格都沒有。
那麼，現在要殺了他嗎？
有點猶豫，有人能陪自己說說話，其實還不錯的。
太冷清的家，可不想待下去。
我怕，我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