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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當鐘聲敲響時(二)

找到哭暈的莫里斯時,距離她出發找洗手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之中發生的悲劇不可言喻。

此刻時間,七點整。

梅斯克城郊,一夥難民模樣的人星星點點朝著梅斯克而來,這些人步履蹣跚,腳步虛浮,每一個人都面黃肌瘦,看起來似乎餓了好幾天的模樣。難民?梅斯克城外並沒有難民,也沒人見過這些人,最近是一段時期唯一遭難的就只有……弗洛達鎮!

守在進城必經之路上哨所計程車兵見到這些難民卻不敢掉以輕心,上頭給他們下了死命令,鐘聲響起後,不得有任何人進出梅斯克,違背者可以就地處決。

這是特殊時期,不得有任何失誤,士兵們不確定上頭的命令,但他們都知道弗洛達的陷落不簡單,是否跟這些難民有關呢?

第一波出現在哨所的難民有三人,兩女一男,一箇中年女人帶著兩個不大的孩子,看樣子像是一家人,三人都是瘦骨嶙峋,面色蠟黃,儼然是一副餓了好幾天的模樣。三人看到哨所神色欣喜若狂,兩個孩子快步跑來,而中年女人則彷彿失去了心靈的支撐,眼睛一翻無力的倒在地上。

兩個孩子跟哨所裡計程車兵喊著:“救命,叔叔救命!”

一個新兵看看哨所外的三人,扭頭轉向一個滿臉胡茬的老兵:“隊長……我們要不要……”

老兵神色出奇的凝重:“不要!”

哨所裡計程車兵們表情立刻就不好看了,表情各異,有的不解的看著老隊長,有的則神色憤然,還有的則是滿臉失望。

老兵眼角抽搐,半晌,老兵嘆了口氣,他聲音冷漠:“守著,不要輕舉妄動,我下去看看情況。”

說完,老兵拿著一個醫藥包飛奔而去。外面,下起淅瀝瀝的小雨,空氣變得潮溼,哨所內的燈是附近唯一的光芒,在更遙遠的位置,在哨所後面遠處,是梅斯克省城,昏黃的燈光影影綽綽,難以映照出梅斯克原來的模樣,天空當中是盡是厚重的積雲,彷彿壓在整個梅斯克之上,壓的所有人喘不過來氣。

老兵挎著醫藥包來到兩個哭泣的小孩身邊:“你們怎麼樣?”

小女孩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淚,小男孩指著昏倒的婦人:“我媽媽,我媽媽她昏倒了,求求你救救她吧!”

老兵略微猶豫一下,還是上前檢視地上的暈倒的中年婦人,老兵蹲下扶起女人在懷中,伸手按在女人脖頸上,檢視其脈搏,中年女人此時已經是氣若游絲,彷彿隨時都會斷氣一樣。老兵開始檢視中年女人身上有沒有外傷。

老兵沒有找到外傷,初步認定女人是因為從弗洛達逃難而來,一路飢餓,可……上頭不是說弗洛達完全陷落,無一生還嗎?這該如何是好,老兵犯了難。

老兵抱起昏迷的中年女人:“女士您不用擔心,我將您扶進哨所內,休息一下就會好起來的,我會叫人給你準備些吃的,堅持住啊。”

老兵抱著女人走進哨所內:“有沒有喘氣的,過來搭把手。”

兩名士兵正在分食物給孩子們,見到隊長抱著女人回來,都是鬆了口氣,看來隊長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並不是冷血無情之輩。

小男孩並不吃士兵遞給他的食物,而是呆呆的看著士兵,那士兵以為孩子受到了驚嚇,便摸著孩子的頭說:“不用怕,沒事了,吃點東西,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女孩哆哆嗦嗦,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士兵給她的餅乾,那士兵也默默女孩的頭:“不用怕,你們安全了。”

沒成想,小女孩聽了士兵的話哇的一聲就哭了:“對不起!對不起!唔唔唔,對不起……”

隊長將昏倒的中年女人放在椅子上,扭過身看向小女孩:“怎麼了?不要哭,我們會保護……呃!”

士兵們這時還在接話:“是啊,我們會……隊……隊長!?”

“快……跑……”老兵的胸口處,一柄尖刀透體而出,鋒利的刀身染滿鮮血,只來得及留下兩個字,老兵便倒地身亡。

昏迷的婦人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就站在老兵身後,當老兵尚且溫暖的身體倒下去的時候,一切答案都已經揭曉,女人的右手,赫然變成一柄尖刀,染滿鮮血的刀!

“怪物……隊長!”士兵們大叫著,抽出腰間的闊劍朝著偽人怪物而去,怪物的左手也變成刀狀,兩隻手臂變得柔軟纖細,瘋狂揮舞,就聽得一陣鐺鐺鐺的響聲,兩方人便開始交手,怪物手上的刀鋒利且堅韌,攻擊速度極快,竟然被她一人擋下四個人的攻擊。

一個士兵被怪物亂舞的手臂和刀光閃的眼前一花,他大叫道:“劉二,你在搞什麼,還不快……”

他想要質問第六個人為什麼沒有過來幫忙,回頭一看,便看到了那個叫做劉二計程車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倒下,身上全是血,那個小男孩雙手也化作尖刀,正在肢解劉二的屍體,埋著頭啃食劉二腹部的血肉,弄得滿臉是血。

女孩哭泣著說著對不起,混合著刀劍相碰的聲響,透過薄薄細雨試圖傳向遠處,卻被細雨遮蓋……

沒有人聽到哨所內的慘叫聲,除了……遠處匯聚而來的偽人們,他們越過第一處哨所,前往下一處,征服第三處……

偽人們的模樣很慌亂,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吼!”遠處,黑壓壓的雲下,傳來瘋狂的嘶吼聲。

……

維多利亞的住處內,地下一層,維多利亞正在給萊特和莫里斯介紹自己的珍藏,她在聽說萊特喝下龍血後有類似火焰術法的天賦後,帶著兩人來到博物館負一層最深處,一個小單間。

小單間中武器不多,就那麼幾樣,但無疑不是精品,鋒利的利劍和刀鋒直到現在依舊閃著令人心驚膽寒的冷光。

維多利亞很大方:“一人挑一件吧,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任何一件拿出去都是會引起社會轟動的絕世珍品。”

萊特看著展櫃中的武器:“真的可以拿嗎?這些東西似乎很有來頭。”

維多利亞說:“武器的意義就在於被人使用,這些武器略有不同,他們的意義在於殺戮、破壞,鮮血是他們的糧食,尤其是龍血,我叫它們龍血武器,是歷史上一位著名的鑄造師製作的系列作品,浸泡在龍血中可以發揮出這些武器最大的威力,絕對遠超你們的想象。”

萊特從展櫃中拿出一把短劍,劍身雖細,但相當鋒利,短劍看起來很古樸,沒有任何花紋,沒有任何雕刻修飾,但萊特覺得這樣剛剛好,因為劍,就是用來取人性命的,不需要花紋,更不需要裝飾,只需要敵人的血。

莫里斯挑了一把直劍,同樣是劍,但直劍的攻擊範圍更長,用於防禦更為行之有效。

隨後三人離開地下一層,維多利亞回到樓上關閉機關,將整個地下一層關閉起來,這是她的珍藏,可不能被敵人毀掉才好。老女傭不見了蹤影,為後人安排後路,偌大的博物館中只剩下三人,之前的龍血只剩下三瓶,但還在萊特的住處,沒有了龍血,萊特和莫里斯只能小心行事,他們的目標是活捉一隻怪物,只要捉住,便大功告成,之後便可以逃之夭夭。

城中一片死寂……

得到訊息的銀騎士團和教廷騎士團守在主幹道上,準備迎接戰鬥。龍芊芊也在其中,今天本來安排了深入弗洛達的任務,卻在半路中被通知任務取消,全體備戰。早從萊特口中知道怪物事件的龍芊芊此時心裡壓力很大,因為在萊特和莫里斯口中,那種怪物,似乎是很難纏的東西。

龍芊芊不知道的是,這個“難纏”,並不僅僅指戰鬥力方面,在心理方面,更加棘手。

“哇~哇~哇~”嬰兒的啼哭聲從街角傳來,身穿保姆裝束的女人抱著一個不大的嬰兒從街角走出,她的身上滿是血跡,保姆也在哭泣:“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吧,求你麼了……”

身穿鎧甲的教廷隊長手持長方盾,上前一步:“女士,不要再往前了,這很危險。”

然後,更多的人從街頭走出,間或有慘叫和痛呼聲自不遠處傳來,那些聲音越來越近。

抱著嬰兒的保姆哭著說:“求求您了,救救我們吧,他們……他們都死了!”

隊長搖頭,避開保姆的目光:“抱歉,這是命令……”

保姆踉蹌著後退兩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喃喃道:“你們……你們不是來救我們的,你們原來不是來救我們的,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教廷也變得這麼無情……”

隊長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保姆:“抱歉,這是我們的職責,沒有任何東西能從我們身後的橋上走過,我們必須確保城東的安全。”

保姆厲聲道:“那城西呢,貧民就不是人了嗎?貧民就可以隨便死了嗎?”

隊長憐憫的看著朝這邊聚集過來的人群:“願太陽女神保佑你們……”

保姆抱著懷裡的孩子露出悽慘的笑容:“孩子,對不起,我沒辦法保住你,你再也見不到這個世界的真面目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神吶,要是真的有太陽女神為什麼我們還要慘死呢?”

一眾神殿騎士表情動容,越是身處神殿之中,才越能體會到神的虛無,太陽女神?幾百年都不曾出現過了。恩典?虛無縹緲的詞語罷了。很多神殿騎士心裡都在猜想一個問題:真的有神嗎?神真的存在嗎?如果神真的存在,那麼神應該長什麼樣子?

神殿騎士面前匯聚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過來詢問為什麼不放眾人過橋。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隊長抽出腰間的寶劍,冰冷的用劍指著一個意圖強闖的男人:“所有人,都不可以過橋。神殿騎士聽令,我們的敵人就潛藏在這些百姓當中,殺了他們,保證河對岸的安全!”

騎士們看著隊長,卻遲遲沒有人有半點動作。

半晌,一個隊員問:“隊長……這有違騎士道,屬下恕難從命。”

剛剛那個男人大叫道:“你們神殿騎士瘋了嗎,居然要殺平民,你們難道看不到我們的身份嗎,我每天都要給那些人拉車,結果就是要被貴族肆意殺害嗎!為什麼你們不去阻攔那些怪物!”

唰!男人的頭滾落在地,鮮血噴濺在周圍人的臉上,人們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隊長冷冷的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派人,你們之所以會匯聚到這裡來,就是因為我死了五十幾個兄弟……都tm給老子打起精神來,那些怪物就藏在這些難民裡,一個都不能放他們過去,災難必須在河這側結束!你們手裡的屠刀,就是河對岸人生命的保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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