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絕望方可戀
“死……死了吧？”巴德問，他也不確定這東西是不是死了，這東西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觀察。
“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人群裡有個人說。
“呼。”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但是緊接著，這些人又都緊張起來，汗毛豎立著，因為那個說話的人從隊伍裡走了出來，走向死去的麥德斯，那人是個個子不高的女孩，有著一頭好看的淡綠短髮，鼻樑上架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穿的是黑底紅紋的鐵血軍制服！
幾乎在查理茲走出人群的下一刻，所有人都抬起手中的槍，齊齊開火。查理茲慘叫一聲，倒在麥德斯旁邊。
巴德回頭打量，生怕隊伍中又有鐵血軍的人混進來，萬幸，並沒有。
“這個也死了吧？”有個人問。
巴德朝著查理茲的屍體看去，卻沒有一絲血，查理茲的身體居然是中空的，倒地一動不動的查理茲忽然微微轉過頭，朝著眾人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露出一排鋒利的尖牙。
“啊！”一個士兵終於崩潰，尖叫著手中的電漿槍瘋狂的射擊，直到查理茲的身體在電光之中消失殆盡，直到再也看不見那詭異的微笑，直到再也聽不到那嘲笑的聲音。
噠，噠，噠，墨藍色頭髮的美人走過來，腳下的靴子在逐漸陷入安靜的街道上踏出聲音，一下一下，擊中這十幾人的心尖，像是針，此在心尖尖上。
“你們，殺了她？”範寧問，語氣平靜，但緊握的劍身顫抖卻告知，它的主人在強忍住自己的情緒。
沒有人說話，回應範寧的是齊齊抬起的槍口。
巴德喊道：“他們不是不死的，攻擊！”
槍口瘋狂的宣洩，可……眾人只看到一對紅點迅速移動到一旁，範寧的被射斷了左手，地上麥德斯的鮮血被她的力量所牽引，迅速匯聚到範寧的左臂之上，重新凝聚出一隻完整的手，重塑身體的速度極快，只在眨眼間就完成復原。
“回答我的問題，是你們殺了她？”範寧手中的玻璃劍在抖動，竟是發出陣陣嗡鳴之聲：“回答我，是不是！”
唰！
紅光再次閃動，只不過這次不是閃去一旁，而是迎著槍火閃直眾人身後。只剩下右半邊身體的範寧沒有倒下，倒下的，是數個血族的機甲戰士。地上的鮮血朝著範寧匯聚，重塑她的身體和鎧甲。
“怎，怎麼可能！”一人驚叫。
而回答他的是……是閃動的紅芒。
巴德的屍體同血族士兵一樣倒在地上，一樣冰冷，一樣死不瞑目，憤怒的雙眸中深處的，是深深地無力，可絕望。
再次失去左手的範寧跪在查理茲無頭的軀殼前，將毫無聲息的軀殼默默抱在懷中。範寧取出自己的扁鋼酒壺，咬碎壺口，將魔泉到在查理茲的軀殼上。殘破的軀殼僅剩下半個胸腔，淡粉色的魔泉滴在上面。紙質的軀殼真的緩緩開始復原。
範寧將那軀殼緊緊抱在懷中，莫名的悲痛像是撕裂了她的胸口，兩行血順著臉頰劃過。惡魔沒有眼淚，流出的只能是血……
“怎麼……你不會真的以為那是我吧？”查理茲的聲音從範寧身後傳來。
“滾開！她才是查理茲！”範寧幾乎是低吼著。
“好吧。”身後的查理茲腳步漸漸隱沒，消失在相位之中，那人聲音是查理茲的，身體卻是個男人。
而倒在範寧懷中的查理茲終於動了動，她抬起了手，撫摸著範寧的臉。
範寧笑著，臉上還沾著血，蒼白的臉此刻是那樣的迷人：“我愛你，別離開我，求你了好麼？”
查理茲的手為範寧擦去眼角的血淚。
她的真名，確實叫做查理茲·喬沃維奇，是喬沃維奇家族中罕見的天才人物，就如同清水玲子一樣，是天縱之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人物，在清水玲子之前的絕世天才，就是查理茲·喬沃維奇，查理茲比清水玲子更幸運，因為她擁有冗長的壽命，可以保證這位天才探尋到生命的真諦，瞭解到不朽的意義。
只可惜……天妒英才。
淡然，查理茲不是死了，而是……遇見了一個人，一個有著一頭墨藍頭髮的學生，查理茲像是著魔了一般，對她著迷，甚至放棄了……成為真神的機會。女老師和女學生的不倫之戀，在精靈王國的學院深處，陰暗之中，瘋狂一般的燃燒，知道阿瓦隆的出現。
……
巴德之子帶領的另一夥人並沒能逃出去，因為，在鐵血軍之下，正如麥德斯所說的：無處可逃。
軍醫就在後門等待著那些倖存者，待倖存者出來後，便立刻在強烈催眠瓦斯的作用下昏迷。隨後軍醫摩根在樓裡仔細轉了一圈，捉住了所有的倖存者，這些人將被送往後方，獻祭給第三段部隊，供給那些等待復活的戰士，還有愚蠢的麥德斯。
……
萊特失魂落魄的走下戰艦，沉重的步伐踏在元帥府門口的地面上，就像一早就知道萊特會直接回來一樣，奧利維亞站在門口，溫柔的笑著，迎接自己的丈夫。
“你回來了，我在等你呢。”奧利維亞走過來輕輕挽住萊特的手臂。
“啊……”萊特只覺得一陣眩暈，淚水奪眶而出：“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奧利維亞依舊溫柔的笑著：“因為，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呀。你還肯愛我嗎？”
“我……我愛你。”萊特將懷中同樣嬌小的女人緊緊摟進懷中。
雲雨過後，奧利維亞依舊精神奕奕，但卻沒像往常一樣，只是靜靜地躺在萊特胸口，靜靜的聽著自己丈夫有力的心跳聲：“你為什麼原諒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萊特緊了緊奧利維亞的腰。
奧利維亞笑了笑，沒說什麼。
掌聲突兀的響起在房間之中，屋子裡忽然就多出一個英俊的男人，就坐在床邊，笑著看著萊特，輕輕地為他鼓掌。
一見到這個人出現，萊特瘋了一樣一躍而起，掐著男人的脖子將其按在床上：“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男人咯咯嬌笑，聲音卻是查理茲的：“沒錯，就是這個痛苦的表情，我幾乎快要愛上你了，我的大元帥！”
萊特像是發怒的雄獅：“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呃！你要是……殺了我，她也要死！”查理茲沒有像往常一樣天不怕地不怕，而是被掐的幾乎背過氣去。
萊特身體猛地一震，隨即鬆開手，無助的坐在床上。
查理茲揉著脖子坐起身：“嘿嘿，肉身真是沒用的東西，沒有一丁點好處。喜歡我的禮物嗎，萊特元帥？”
“你……”
“哦？難道奧利維亞沒把您伺候好？那我就毀掉她好了。”
“不要！”
“你瞧，你還是很喜歡我送你的禮物的，不是嗎？我也沒想到這次你身旁會有那麼多女人，這算是我的失誤。”
“你到底是誰？”
查理茲輕巧的跳下床去，朝著萊特躬身行禮：“我是您的狗，元帥先生，只要你將範寧·赫姆斯特拉交給我，我就永遠為你效命。”
萊特看著她脖頸上項鍊，冷笑：“我應該叫你查理茲，還是叫你奧利維亞，還是維多利亞呢？嗯？”
查理茲揮揮手，撤去偽裝，變回金髮碧眼的維多利亞的模樣，正是那個一直自稱是萊特副手，萊特的搭檔，喜歡假扮男人的維多利亞！她說：“我叫做查理茲·維多利亞·喬沃維奇，喬沃維奇家的半神，擁有製造假象的能力，你所見的那些，都是我做出的人偶。”
萊特痛苦的抱住彷彿定格一樣的奧利維亞：“不要跟我說這個，我不信，這不是真的！”
查理茲說從懷中掏出一副黑框眼鏡待在自己鼻樑上，氣質跟查理茲一模一樣，更令人驚悚的是，她笑時，也會露出一排鋒利的尖牙：“很可惜這是真相，我的搭檔，我還有個訊息要告訴你，奧利維亞其實是我在千年前做的人偶，她的壽命，將在明年年底結束。”
“什麼？我有月神的泉水，難道也不行嗎？你，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查理茲笑道：“這是我要告訴你的另外一個訊息，我有辦法救他，不過代價嘛……哼哼，如果你不配合我，我只能重新給你做一個長得一樣的人偶來安慰你了。”
萊特看著查理茲：“你想要什麼？你想要……我的血？”
查理茲爬上床，撫摸著萊特解釋的胸膛：“是的，代價就是你的血，反正你也不會死，我們今天不是驗證過了麼，你瞧，這對你並沒有什麼壞處，作為回報，我會為奧利維亞補充能量，讓她能夠永遠陪著你。”查理茲吻上萊特的脖頸：“……這也是你希望的，不是嗎？將軍。”
萊特問：“那個查理茲不是已經在範寧身邊了？你為什麼還要我幫你捉住範寧？”
查理茲的尖牙划著萊特的肌膚：“哼，範寧那個白痴，將那個傀儡視作我本身，竟然愛上了我的人偶……”查理茲騎跨在萊特身上：“你應該看得出來，時常很久的傀儡會產生截然不同的個性，因為我不能一直控制某個傀儡，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沒有靈魂的東西就是沒有靈魂，糟糕透頂。”
萊特順勢抱住查理茲，將她抱進懷裡：“她們不只是傀儡！”
“咯咯咯，討厭啊，元帥，人家不喜歡男人，你是知道的。”查理茲嬌笑著，卻反而伸手抱住萊特的頭：“或許並不完全是傀儡，不過是我的複製體，奧利維亞完美的繼承了我的受虐喜好，怎麼樣，你很喜歡吧？鐵血軍中的那個最像我，也是最強的，她甚至也有分身的能力。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麼當初阿瓦隆會失敗了吧，因為我沒有站在他那一邊。我比他那個蠢材要強得多，尤其是……”查理茲吻住萊特的額頭：“尤其是，我懂得如何操縱男人，咯咯咯。你這個小傢伙當初可是讓我找的好苦呀，我的大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