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虛偽的假面
與病房裡相比，另一邊的氣氛就沒有這麼熱鬧和歡快了。
醫院門口，一輛通身漆黑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門口。
鄭正秋和鄭衝兩人神情嚴肅，沒有一絲笑容，一前一後地上了車。
司機正要啟動車子的時候，只聽見一人慌慌張張地從醫院裡衝了出來，張牙舞爪地來到車門旁，輕輕地敲了敲窗子。
鄭正秋皺了皺眉頭，放下窗子。
窗外露出了劉院長那張嬉皮笑臉的面孔，帶著諂媚和討好的笑容。
“劉院長，還有什麼事情嗎？”鄭正秋淡淡地問道，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感情。
“嘿嘿，老鄭，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劉院長露出自己能夠展現的最大的笑容，“我也是被逼無奈，希望你能夠理解一下我。這麼在醫院裡鬧騰，我這院長不好做啊。”
他說著，眼光瞥了一眼鄭衝。後者雙手交叉抱胸，頭別向一旁，沒有搭理劉院長。
“劉院長，還有其他事嗎？”鄭正秋對於劉院長的話似乎根本不上心，隨意地應和打發。
“額……”劉院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嚥了咽口水道，“還希望老鄭你不要介意，我這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你不知道楚天那人……”
鄭正秋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車外卑躬屈膝，不停道歉的劉院長，輕輕地吐出一個字。
“走。”
話音剛落，一陣悅耳的轟鳴，司機啟動了車子。
劉院長始料未及，趕忙離開車子，卑微道：“鄭總，你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啊。鄭少……鄭少你也……慢走啊！慢走！”
他跟著車子小跑了幾步，一路目送，揮著手看著幻影遠去，才長嘆了一口氣。
心中像是有人在打著鼓，咚咚得跳個不停。
剛才在上面大義凜然，一副要捨生取義的樣子，原來就是逢場作戲！演給楚天看的罷了。他雖然兩頭都得罪不起，但畢竟楚天只是一個鄉野農夫，而鄭正秋父子可是青陽縣的商業巨鱷，不僅掌控著經濟命脈，甚至還將觸手伸進了政府機構之中。
他要是還想在青陽縣好生待下去，只能這樣做。
反正他也是個沒臉沒皮之人，跪下來道個歉，或者裝得像是孫子一樣，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他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再正常不過了。
劉院長目送著勞斯萊斯幻影離開，這才揹著雙手，長吁短嘆地走回醫院之中。
車裡，氣氛異常的沉悶和凝重。
鄭正秋和鄭衝都沒有說話，各自看著窗外，表情漠然而冷淡。
最終，還是鄭衝沒有沉住氣，猛地朝鄭正秋髮難道：“爸！你剛才是怎麼回事？可完全不像是你平常的作風啊！你不幫我出氣就算了，居然還要送錢給那臭小子，還是一千萬！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哪有自己兒子捱了打還要屁顛屁顛去送錢的？！真是……”
他將心中的委屈和抱怨一股腦兒地傾倒而出，滔滔不絕。
鄭正秋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斷，臉上也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難過，還是高興。
等到鄭衝終於說得口乾舌燥，停下來歇息一下的時候，鄭正秋才慢慢地扭過頭，看向鄭衝。
“說夠了？”
鄭衝心中咯噔一聲，感覺不妙，諾諾地點點頭。
“舒坦了？”
這下鄭衝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該點頭，只能怔怔地看著鄭正秋。
“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孬種？！區區一個鄉下小子都搞不定，還要從女人身上動手？！”
鄭正秋一聲怒吼，咆哮如雷。
鄭衝只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腦子像是被炸開一樣，空白一片，目光瞬間呆滯住了。
“你現在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你說我怎麼放心將集團公司交給你呢？你說我怎麼能夠安心去幹我的事？唉，真特麼的不讓人省心！廢物！”
“爸……”
“別特麼的叫我爸！老子沒你這樣的兒子！”鄭正秋氣沖沖地喝道，“從身高，長相，智商，沒特麼的一處像我，你到底是基因突變還是別人的野種？我現在非常懷疑你的身份。”
“爸……你、你這是要鬧哪樣？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我媽知道了……”鄭衝一臉錯愕，打了個寒顫，有些驚恐地看著鄭正秋猙獰的面孔，一顆心要跳出嗓子眼來。
“你太讓我失望了。”
鄭正秋嘆了一聲，出其不意地一巴掌扇在鄭衝的後腦勺上。
鄭衝被打得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亂成一鍋粥。他疑惑地盯著鄭正秋，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道靈光從他的腦子裡一閃而過！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鄭正秋。
“知道了？”
“爸……難道你、你剛才……”
“楚天不是傻子，是個絕頂聰明之人。我很驚訝一個鄉野匹夫怎麼會有如此表現，對付這樣的人，不能硬碰硬。他們韌性十足，你打一拳，恐怕最後受傷的還是你自己。”鄭正秋凝目沉眉，淡淡地說道，“絕對不能操之過急，你就是太急躁了，所以漏洞百出。凡事一定要想好了再行動，切不可魯莽而為。”
“是……是……”鄭衝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剛才父親那一番表現居然是在演戲！
難怪他說父親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早已是看穿了楚天，才如此行事。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看著對付的。”鄭正秋說道。
“爸！？您、您要親自……不不不需要，我自己能夠搞定的，您放心。”鄭衝慌忙說道，自己心中的惡氣還未出，怎麼能夠就此收手。
“你不是他的對手，他的的確確是個禍患，留著他在，他日必定會給我們、給天龍集團帶來極大的衝擊，此人不能留。”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這是我的命令。今後你不能再私自接觸他，晨兒的仇，我自然會報，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鄭衝看著父親如此篤定的樣子，他也不好再反駁什麼，只能點點頭，算是答應。但是他可是鄭衝，哪裡會這麼輕易地屈服，心中已經開始打著其他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