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護身符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向了趙平安。趙石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佩臣雖然死了，但王家的勢力還在，得罪了這小老爺王甫柳，那也是麻煩事，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趙平安，你在這兒鬧什麼鬧？”趙石嚴厲說道：“在什麼地方就講什麼地方的規矩，想鬧回家裡鬧去。”
趙平安剛想反駁兩句，阿蘭已經往院外走去了，她實在不願意見自己的救命恩人因為自己而陷入這種麻煩的境地，趙平安喊了幾聲，見阿蘭去意已決，只好搖搖頭，轉而直接坐在了姜磊的身邊，端起酒杯說道：“那我就自罰三杯。”
他往酒杯斟滿酒，一口氣喝了三杯，這才發出“嘖嘖”聲：“好酒好酒。”
趙石搖搖頭說道：“我這小子生性就是這樣，諸位莫見怪。”
八字鬍男人瞥了趙平安一眼：“好說好說，大家動筷。”
“趙伯。”王甫柳問趙石：“墓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家父的墳地日後該如何修葺？”
趙石這才給王家眾人講述墓下的經歷。
趙平安哪管這些，這桌上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哪樣都美味可口，吃得他滿嘴是油。姜磊在一旁揶揄道：“你剛才不是挺威武的嘛，我以為你不吃嗟來之食，寧可跟阿蘭一塊離開呢。”
“這滿桌子的菜不吃白不吃。”趙平安狡黠一笑：“讓阿蘭上桌不是目的，讓下人不敢怠慢她才是目的。你沒見這些下人一個個傲慢的很，在這大宅久了，好像他們也是主子了一樣。他們看不起農村丫頭，這麼一鬧，他們也就不敢低看她了。”
姜磊沒想到趙平安有這麼多心思：“這倒是，那些人可害怕你這個刺頭了，你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趙平安擺擺手：“我就是看她可憐，能吃點好的還不趕緊吃，別廢話。”
姜磊無奈搖搖頭。
就在這時候，那八字鬍男人猛地一拍桌，差點把趙平安嘴裡的雞腿震掉，就聽這八字鬍說道：“好個王少儀，騙到我們王家來了，虧他也姓王，甫柳，這件事我給你鏟了，我非把這麻桿活埋了。”
“他是馬富田人。”趙石說道。
“管他什麼馬富田還是馬窮田，馬富田多個腦袋？”八字鬍冷哼一聲，忽然意識什麼，轉而說道：“哦，馬富田啊，就是附近山上的那個土匪是吧，甫柳啊，這個馬富田可是亡命徒，這事兒我看還是……”
“不過馬富田在墓中沒有出來，十有八九是死了。”趙石說道。
八字鬍笑了兩聲：“這事兒我看還是我去辦，我最見不上土匪，一幫沒有規矩的傢伙。放心，三天之內……”
“但他的軍師張福生逃出去了，聽說寨子裡還有二當家的。”趙石說道。
八字鬍點了點頭：“三天之內我們爭取把佩臣的後事辦妥，這件事情就麻煩趙石你了，至於那王少儀的事情，我看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對了，我好像聽說孫殿英要來附近剿匪，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趙平安在一旁聽著想笑，這再有什麼規矩，面對這不講規矩的土匪也發怵。
“是。”另一名白鬚老者說道：“都得了信了，說是來剿匪的。”
他左右看了看，憤懣地喝了一口酒，小聲說道：“依我看他們比土匪還土匪，你們知道南邊的張家吧？聽說孫親自上門去拜訪，說是拜訪，那是要錢去了，說為了造福鄉里需繳什麼剿匪稅，從老張手裡愣生生要了這個數？”
白鬚伸出了三根指頭來。
“三萬？”八字鬍說道：“三萬還能接受。”
“三十萬！”白鬚的鬍子都快飛了起來。
“三十萬？”八字鬍也悶了一口酒：“這不就是土匪嗎？老張還真認繳了？”
白鬚嘆口氣：“他敢不繳，孫身邊的那個副官，那個姓徐的，直接把他兒子的三根手指剁了下來。”
姜磊皺了皺眉頭。
“真狠啊。”八字鬍說道：“我看他，他可比馬富田狠多了。”
白鬚說道：“所以說你快別想著那孫殿英來剿匪了，他那手底下多少兵啊，三十萬都不夠他塞牙縫的。算了算了，別擔心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了，指不定那孫要去哪兒呢，就算他要來，你還能阻止？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人的話惹得所有人都陰沉著臉，王甫柳嘆口氣說道：“諸位都是我的長輩，家父剛剛去世，還有很多事兒要仰仗著各位。至於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
廳外突然響起一聲悶雷，一時間飛沙走石，要下大雨了。
趙石說道：“不知道你們聽過一個傳說沒，這昌瑞山每年固定下七十二場雨，一場不多一場不少，均按照周易七十二卦演變而來，是天地陰陽五行之成數，根據此時此刻的五行陰陽位數，便可推斷出下一場雨的時刻，厲害的方士，可推斷到分秒不差。”
趙石一句話剛落，廳外已經是暴雨如注，趙平安還是第一次聽父親說這個傳說，在心中默默計算著五行八卦。
“這場大雨估計要下一段時間，等天放晴，你們派人跟我回家一趟，我取一些工具，你們再派人拉來一些條石，我們儘快將你父親的墳墓修葺好。”趙石回答道。
“那就如此辦吧。”王甫柳點了點頭：“只是鬧了這一出，可算是丟進了王家的臉了。”
餐食完畢，眾人回房休息，趙平安賴在父親房間裡一會兒詢問其胳膊上的傷勢，一會兒又問怎麼推演下一場雨的具體時間，趙石知道這小子有心事，說道：“你平常不都挺貧的嗎，有什麼屁就快放，別磨磨唧唧的。”
趙平安半蹲在凳子上：“誒，我這不是怕勾起您老人家的傷心往事嗎，之前在公主墓裡，我想大家都陷入了幻境中，要不是這護身符，怕大家都折在下面了。我知道娘去世了你一直都不好過。”
他將小寶劍放在手上把玩：“這東西是娘唯一留下的遺物，這護身符確實救命，可我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護身符也有點邪門似得。還有，今早我做了個噩夢，我夢到我在一個大殿內，大殿內有一個巨型石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