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速之客
夜幕低垂，凌夜獨自站在院中，手指輕撫腰間的誅仙劍。劍身微微顫動，彷彿在渴望著什麼。弟子李長生正對著桌上的機關圖紙皺眉苦思。
“不對...這個觸發裝置的靈敏度還是太高了。”他喃喃自語，手中的刻刀在木板上細緻地修改著紋路。
“長生，還在忙呢？”巡邏隊長鐵牛探頭進來，粗獷的臉上帶著關切，“該休息了。”
李長生抬起頭，推了推鼻樑上自制的木質眼鏡：“就差最後一點了，鐵牛哥。宗主設計的這個預警機關，我想在黎明前除錯好。”
鐵牛走進工坊，看著桌上精密的機關部件，不禁咂舌：“你小子真是痴迷這些玩意兒。不過說真的，你改進的那些陷阱，連朱長老都稱讚呢。”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鈴響。兩人同時臉色一變。
“西南角的預警鈴！”李長生猛地站起，“有人觸發了第一道防線！”
鐵牛立刻吹響了警哨，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整個駐地瞬間活了過來，弟子們迅速而有序地各就各位。
朱竹清如鬼魅般出現在工坊門口，貓瞳在夜色中閃著寒光：“什麼情況？”
“西南方，至少兩人，突破了第一道警戒線。”李長生快速彙報，“已經觸發第二道的絆索陷阱。”
朱竹清點頭：“按第三預案執行。鐵牛，帶你的人從側翼包抄。長生，啟動機關網。”
“是！”兩人領命而去。
......
駐地西南角的樹林中，兩個黑影正狼狽地掙扎著。其中一人被倒吊在樹上，另一人正在試圖用匕首割斷腳上的絆索。
“媽的，這什麼鬼地方？”被吊著的漢子低聲咒罵，“不是說就是個破落宗門嗎？”
“閉嘴！”另一人警惕地環顧四周，“快把我放下來，這地方邪門得很！”
突然，四周亮起數盞魂導燈，刺目的光芒照得他們睜不開眼。十餘名劍宗弟子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手中都握著那種令人聞風喪膽的袖箭。
“諸位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凌夜緩步走出，誅仙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兩個探子對視一眼，突然暴起發難。被吊著的那人猛地蕩起身子，手中射出數枚飛鏢。另一人則直撲凌夜，武魂附體後竟是隻黑豹。
“小心！”朱竹清的聲音未落，人已如鬼魅般擋在凌夜身前。貓爪與豹爪相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與此同時，李長生按下了手中的機關按鈕。地面突然彈出數張鐵網，精準地罩向兩個探子。
“雕蟲小技！”黑豹魂師怒吼一聲，利爪撕向鐵網。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這網異常堅韌，竟然一時難以撕開。
就在這片刻耽擱間，劍宗弟子們的袖箭已然齊發。密集的短箭如雨點般射來，兩個探子頓時手忙腳亂。
凌夜冷眼旁觀，忽然開口道：“留活口。”
朱竹清會意，身影一閃，貓爪精準地擊打在兩個探子的關節處。伴隨著兩聲慘叫，兩人頓時失去行動能力，被鐵網牢牢困住。
“綁起來，帶回去審問。”凌夜吩咐道。
......
主廳內，兩個探子被牢牢綁在柱子上。鐵牛正在搜查他們的隨身物品。
“宗主，找到這個。”鐵牛遞上一塊令牌，上面刻著一隻猛虎，“是猛虎宗的人。”
凌夜把玩著令牌，目光冷冽：“王猛派你們來的？”
兩個探子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朱竹清貓瞳微眯：“要我用刑嗎？”
凌夜擺手，踱步到探子面前：“讓我猜猜...王猛輸不起，想來看看劍宗的虛實？或許還想偷幾件暗器回去研究？”
其中一個探子忍不住反駁：“休要汙衊我們宗主！我們只是...只是路過！”
“路過需要夜闖宗門？”凌夜輕笑，“還帶著破械工具和迷藥？”他晃了晃鐵牛搜出來的幾樣物品。
另一個探子冷笑道：“小子，別得意太早。猛虎宗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識相的就放了我們，否則...”
“否則怎樣？”凌夜突然打斷他，“讓王猛帶人來踏平劍宗？”他湊近一些，聲音壓得很低，“你知道為什麼你們能這麼輕易突破外圍防線嗎？”
兩個探子一愣。
“因為我故意放水了，不然你以為能進來？。”凌夜直起身，語氣平淡，“總得讓魚兒咬鉤，才知道水裡有什麼，不是嗎？”
他揮手示意弟子們：“把他們的眼睛蒙上，帶出去轉轉。”
半個時辰後，在兩個探子被劍宗複雜的防禦體系和各種聞所未聞的機關嚇得心驚膽戰時，凌夜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意外的決定。
“放他們走。”
“宗主？”鐵牛不解，“就這樣放了？”
朱竹清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凌夜點頭，走到兩個驚疑不定的探子面前：“回去告訴王猛，劍宗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今天我能讓你們有來無回，明天就能讓任何來犯之敵有來無回。”
他親手為兩人鬆綁，還遞給他們一個錢袋：“這是路費。順便帶句話：如果猛虎宗想談生意，我們歡迎；如果想動武，我們奉陪。”
兩個探子面面相覷，最終接過錢袋，倉皇離去。
待他們走遠，李長生忍不住問：“宗主，為什麼放他們走？還給他們錢？”
凌夜望著探子離去的方向，淡淡道：“殺兩個小卒子容易，但這樣一來，猛虎宗就真的要不死不休了。現在這樣，既展示了實力，又留了餘地。王猛只要不傻，就知道該怎麼選。”
朱竹清若有所思：“你在試探他的反應。”
“沒錯。”凌夜轉身看向眾弟子，“不過我們也要做好準備。長生，繼續完善防禦系統。鐵牛，加強巡邏。從今天起，劍宗進入二級戒備狀態。”
他望向遠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王猛真敢來...那就讓他嚐嚐劍宗真正的厲害。”
月光下，誅仙劍發出輕微的嗡鳴，彷彿在期待著下一場戰鬥的到來。年輕的劍宗，將稱霸鬥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