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結局
但是他一刻也不敢離開，他怕柴婧來尋仇時，他不在。
他腦海中描繪著柴婧的樣子，臨分別前他還讓柴婧等著他，只不過當時的柴婧昏迷了，不知道他被吸入了輪迴鏡。
他從前幻想著和柴婧在人界買一處院子，他們過一過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他理想中的宅院是在湖畔邊，柴婧每日給他坐著一日三餐。
而當他再次醒來，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了！
他的心空了，原本他的心裡裝滿了柴婧，如今那些畫面回憶只能被他鎖起來。
如今的他，能與柴婧說上一句話都變成了奢望
柴婧閉上了眼睛，她用意念到了她靈臺深處。
她看到她的靈臺一片乾枯，土地都裂的崩了縫。
也是，這神魂是她剛尋回來的，她的神魂在護心鱗中還保持著被分屍的痛。
她要用魔氣給她的靈臺降一場雨。
柴婧屏氣凝神，絲絲的雨落了下來。
她面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點，她走上前去。
那片光很排斥她，她一走近，它渾身就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刺的她睜不開眼。
她輕聲撫慰著:“柴婧，別怕，是我，是你自己，你來救你了。”
柴婧握了上去，那些白色的光芒灼的他手疼。
那些光點在她手機呲呲作響。
她感覺到她的身體一陣陣的冰冷。
柴婧拼盡全力讓她保持著平靜，她必須與她的神魂融為一體。
柴婧自言自語道:“柴婧，沒有人來救你，只有你自己，你只有你自己，龍族已經覆滅，父兄也已慘死，柴婧，你要為他們報仇，你要報仇。”
“你的名字叫柴婧，你是柴婧，而不是神女柴婧。”
她的神魂終於完全接納了她的魔氣。
那些光點在她手中爆破，她的靈臺長出了上百顆、上千顆樹木。
到處都是花。
柴婧在她的靈臺內摘下了一朵花，她揉碎了那些花瓣。
她的靈臺如何能有花的存在，她要毀了這裡所有的花。
她神情冰冷的拔下了一顆顆的花枝。
連根拔起。
她怒吼道:“為什麼要長花？為什麼要長花？你被感情騙得還不夠慘嗎？柴婧！”
柴婧手裡的花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是幼時的柴婧，她捂著耳朵瑟瑟發抖的蹲在柴婧面前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長花。”
柴婧看著面前小柴婧，她還是老樣子。
她只要一害怕，就會躲起來，就會像現在這樣，捂著耳朵什麼也不聽。
把自己蜷縮起來。
柴婧看著小柴婧問:“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要。”
“什麼也不想要，那你為什麼如此的心神不寧？”
“我心神不寧？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心神不寧吶？我想要什麼？我想要自由，除了自由我什麼都不要。”
“我知道你想要自由，你不想被困在神殿中，我知道你不喜歡高高在上，我知道你不喜歡被拘束著，可你是柴婧，是你父兄心目中的神女，你是保護龍族的神女，不止是神女柴婧，如今你的龍族被道貌岸然的天界給滅族了，你是世上唯一的一條龍，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你不可以再躲避了。”
柴婧在她面前伸出了她的手。
小柴婧不想聽，她不知道面前的人再說什麼，她不知道他是誰。
可她的手好像不聽使喚，兩隻手相疊在一起的時候，小柴婧整個人都碎掉了。
柴婧重新睜開眼時，她發現她的身體能動了。
她隻身一人去了魔界。
在魔界中，她找了一處沒人住的院子住了下來。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坐在床上，放出了孔令雪的心魔。
兩隻魔互相看著彼此，就像是一面鏡子。
柴婧彎身下床的時候，孔令雪看到了她脖子上凸起的骨節。
她嘲笑道:“柴婧，你真可憐，已經瘦成這幅模樣了，我可還記得剝你骨頭時，你身上啊肉啊！多的很。”
不管她說什麼，柴婧都不惱怒，她的臉上永遠是那麼柔和。
她好像變成了柳晴如。
柴婧看著孔令雪說道:“你看著過得不錯，身體曲線很優美，如你我第一次相見時，臀部嘛！也很飽滿，肩頭也很圓潤，胸嘛！就更是不得了了，真是挺拔！”
“你！”孔令雪被柴婧這幅猥瑣的樣子給噁心到了。
“當初我們同在人界時，你永遠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體貼溫柔，而我太過孤傲，又很暴躁，如今我們同為魔了，怎麼反了過來，你怎麼三兩句話就生氣了。”
“生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準備說的胸怎麼那麼扁。”
“哦，自是比不得你，畢竟是結過婚的人了，這些年來，想必孩子都生一窩了吧！”
孔令雪沒有回答，當初的事情柴婧不知道，她也不準備讓她知道，就讓她在仇恨中吧！
柴婧打了一桶水，她準備泡個熱水澡，經歷了一場天劫。
渾身都是汗，溼漉漉的。
柴婧當著孔令雪的面就褪去了衣衫，絲毫不害羞，到底是成了魔，心性都不一樣了。
孔令雪看到柴婧的胸飽滿圓潤小巧，最頂端像紅莓立在上面。
柴婧很滿意的接受著孔令雪的打量。
她也順著孔令雪的眼神看了上去。
那兩顆紅莓旁邊粉粉的，它們藏在那些粉粉的顏色中看著十分嬌羞。
柴婧的浴桶中有很多花瓣，她當初在密城時就特別喜歡柳晴如泡花瓣浴。
如今她終於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了。
她的雙肩和她的胸半露在空氣中，桶中的水汽凝結成了水珠，附在了她的胸上，肩上。
柴婧伸出手剝開了她面前的花瓣，那些水珠隨著她的抖動掉落了下來。
透過水麵，孔令雪看到柴婧的肚皮很緊實，沒有一絲多餘的肉，她這幅肉身常年練劍，還有一點點的肌肉。
肚子和屁股連在一起看著就像是一顆圓梨。
肚子和雙腿間的部位，神秘又勾人。
孔令雪雖然沒有看到，但是她已經能想象到那裡隱藏了怎樣的世外桃源。
柴婧從桶中站了起來，孔令雪瞧得不清楚。
當柴婧洗腳的時候，她看到她的大腿處有一個心形記號。
那是胎記，難道？孔令雪的腦海中好像萌生了一個想法。
她記得，那處胎記，柴婧也有，而這幅被柴婧奪的身體，也有，怎會如此巧合？
除非這是柴婧僅存的神識轉世！這個發現令孔令雪很驚奇。
柴婧一條腿站在桶裡，一條腿踩在桶邊上，微微前傾著身體。她滿頭的秀髮散落在胸前。
蓋住了她的臉，有的還浸在了盆裡。
柴婧還在十分細緻的洗著她的腳趾，每一根圓潤的腳指頭她都很耐心的洗著。
洗完了一隻腳她又換了一隻腳，她的腳踝十分的纖細。
大概是常年練劍吧，腳踝處的小骨頭略微有點粗，也或許是她常年跟著餘金僑在外奔波的緣故。…
這幅身體，柴婧對她唯一的不滿，就是腿上佈滿了疤痕。
她原先的身體可是沒有一處傷痕吶！
想到這裡，柴婧的眼神如翻雲倒海般變得陰霧。
一陣陣的恨意讓她差點把後槽牙咬碎。
短短几年，魔界就出了一個大魔頭，成為了魔界的新魔尊，一時名聲躁動。
青山——
“師父，好久不見！”
殿內，餘金僑看到柴婧的出現，闔上了雙眼，雙唇禁閉不語。
面前的女子，一身黑衣黑髮，還是那張驚才絕豔的臉，卻再也無法讓人注視。
黃建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毛球問道:“你把過得個帶在身邊就是為了他體內的鱗片嗎？”
林毛球冷漠的說到:“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何錯之有？”
餘金僑：“你確定要引起戰亂嗎？如今的三界一片祥和，你執意如此又能怎樣吶？”
一聲輕蔑的笑……
“呵！祥和？那你來看看我的心，看它祥不祥和。”
天上雷聲陣陣，風雲翻湧，狂風發出一陣陣的怒吼。
像獅子的咆哮，像鬼哭的狼嚎……
黃建飛:“師妹對郭飛宇當真沒有一點師門情誼嗎？師兄這幾年常在想這件事情，這麼久的相處，你是如何下得了手的？”
“哈哈哈哈啊哈哈——”
柴婧仰天大笑後說:
“好笑，下不了手嗎？要不然師兄你也試試被剝皮抽筋？你試過之後，就知道我為何下得了手了。”
一陣陣的心痛席捲而來，黃建飛不再說話。
他耳朵裡只有外面狂風的咆哮聲，眼睛裡只有那個心狠又讓人同情的可憐女子。
餘金僑沉默了許久後，睜開雙眼，走到了柴婧面前問道:“你可有後悔過？”
柴婧走到祖師爺面前跪了下來說道:“後悔？我這兩生只悔一件事，輕信了謝雲，低估了惡。”
餘金僑：“你即知道惡，又為何做那惡人？”
柴婧:“因為惡人還沒有得到他們應得的，我心裡這口氣難下。”
餘金僑：“這個世界上的路千千萬。”
柴婧:“千千萬我也不走忍讓那條路，大部分人都隨波逐流是因為他們沒有勇氣去走，所以看到我走了一條，他們以前想走卻害怕的路，我要的就是她們的恐慌、害怕！”
餘金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再給你說最後一句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你要走出自己的道不管做何事，都要有你自己的認知見解，而不是一味的被衝昏頭腦，盲目選擇。”
柴婧:“自己的認知不是憑空出現的。”
餘金僑：“是你自己感悟的。”
柴婧:“但不是竊取別人的感悟。”
餘金僑：“你跟我修道多年，悟到了什麼？”
柴婧:“什麼都沒有悟到，修道不過是為了讓我自己更強大，我的目標向來都很清晰，我要殺了謝雲，師父你說，我現在在做的事情，是對還是錯？”
餘金僑：“不知道，一件事情的對錯只是有些人認可，有些人不認可罷了，人的思想不應該固執不變，不應該被侷限，沒有人逼著你非要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師父只是不希望你做出將來你抱憾終身的事情，師父不希望你總是午夜痛哭。”
那一個個的殘血夜，柴婧抱頭在房間痛哭的夜，原來他都知道。
柴婧看著餘金僑歪嘴一笑，漏出了潔白的牙齒，笑容天真燦爛無邪。
乍一看，好像是林毛球回來了。
那個陽光明媚的少女，朱唇輕啟。
“原來師父都知道額，倒是我小看了師父吶！”
餘金僑:“是額，我什麼都知道，包括你為何來此。”
柴婧:“那師傅說說，我為何來此？”
餘金僑:“渡劫，你區區幾年替代了老魔尊，成為了新魔尊，這天劫怕是也隨之而來。”
柴婧:“師傅說的不錯。”
黃建飛看著柴婧沉痛的開了口:“師父他為你卜了一卦，師妹，收手吧，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沒有好結果。”
“哦？”柴婧一聲反問。
“那師兄你說什麼是好結果？”
黃建飛沉默不語。
柴婧:“現在的結果對我來說就是好結果。”
話音剛落，雷劈了下來。
沒有劈到柴婧的身上，一道道的天雷都劈到了餘金僑和黃建飛的身上。
柴婧背對著他們，淚流滿面。
震天響的悶雷在柴婧的耳邊炸開，一聲接一聲，滔天的聲響不斷傳來。
雷聲結束，柴婧轉過身來，冰涼的地面上躺著兩具冰涼的身體。
一滴淚滴落在他們的臉上。
“師父，師兄，來世我再還你們這條命。”
一道青煙劃過，柴婧率領著魔族大軍攻上了天界。
一群天兵天將在她面前挨個隕落。
柴婧看到天界這些道貌岸然的仙，眼中閃過殺意大喊道:
“殺。”
她終於走到了這一步，這一天她可是等的太久了。
在這九重天上，眾仙與魔族大軍展開了無比激烈的鬥爭。
\"轟！隆！\"
一聲聲的雷電響起，在天空中裂開，密密麻麻的雨滴都被染成了紅色。
謝雲站在柴婧面前，二話不說迎上了她的刀刃。
劍刃即將刺入他胸膛之時，孔令雪趕了過來。
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他，大喊道:“柴婧，你真可憐。”
柴婧無動於衷，勝利就在眼前，她的眼神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孔令雪看著血流成河的仙界，狂笑著:“父神的預言應驗了。”
“柴婧，你知道你殺得是誰嗎？”
“是最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