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中計
“好小子,真有你的,走你”。天逸一豎大拇指,開口對易生讚道。隨後毫不遲疑,右手如蜘蛛吐絲般飛出一股靈絲,纏住了遠處參天古樹上的枝叉。
“走嘍”,天逸左手一攬易生,兩人騰空而起,向外飛去。
“怎麼回事”,望著騰空而去的兩人,兄弟會小頭目一臉怒氣,朝著看守兩人的嘍囉呵斥道。
“不。。。不。。知道咋回事,他們突然鑽出來就跑了”。小嘍囉哆嗦著回答道。
\"廢物。。。那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給我追\"。
“是。。屬下這就去追”
“一隊跟我走。。”。
“當家的,你看”。一位年紀稍長的老者,將那張破損的縛靈網拿到了小頭目面前,指著上面的溶洞說道。
“好強的火靈氣”。望著上面已經融化在一起的斑跡,小頭目皺著沒說道。
“今天吹的是那股邪風,一個汲建就夠受的了,又莫名其妙出來一個不好惹的人物,這危家峪賞金工會啥時候出來這麼多牛人了”。
“二隊,趕緊去接應一隊,不要勉強,追不回來就算了”。
“是。。”
“發射。。。”,一波波縛靈槍朝著兩道飛奔的人影飛去。
“還來。。”,左側的人影,右手飛出一股白絲纏住前方的巨石頂部,隨後一個翻身踢將縛靈槍踢飛。
“走”,兩人踩著白絲一躍,飛到了巨石頂部。
\"再見嘍\",天逸嘴角一咧,衝著後面的追兵擺了擺手,隨後兩人消失在巨石之中。
黑夜的臨希荒野格外寒冷,各種動物野獸也出來覓食。
呼呼的風聲不斷的從低空呼嘯而過。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兩道人影出現在草叢之中,望著面前黑壓壓的數十頂帳篷低語。
“明天就到臨希荒野深處了哀牙谷了,那裡是兄弟會的老巢,所以今晚是咱們最後的機會”。
“在等一刻鐘,咱們就行動,記住,一遇到緊急情況,不要戀戰,立馬就撤,咱們已經仁至義盡了,能否救得了他們,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時間到了,行動”,說完,兩道人影便欲向場中的帳篷衝去。
突然,兩隻手突然出現,按在了兩人的肩上。
“噓。。是我,汲建”,兩人臉色大變,剛準備反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汲兄,你怎麼在這?”
“我一直遠遠的跟著他們,你們這樣盲目上去是不行的,咱們得想想別的辦法”。汲建依舊斜揹著那把狼牙棒,低身俯在兩人耳邊說道,近距離下,他身上的刀疤格外明顯。
“你叫易生”。汲建忽然轉過身來,盯著易生問道,眼神中帶著奇異的目光。
“嗯,遂溪城易生”。易生伸出了右臂。
“西固汲建”。汲建也伸出了右臂,碰在了易生的右臂之上。在賞金的世界中,這種碰臂方式稱為“生死之臂”,表示雙方對彼此都認可,在特別危險的行動之前,將信任交於對方。
汲建再次望了一眼易生。
走南闖北了這麼多年,汲建當然不是莽撞的人,不能逞一時之勇,所以剛才的混戰中,汲建離開後,便悄悄的又潛了回來。
易生火燒縛靈網的事,他自然看在眼裡。天逸肯能看不出什麼門道,但是汲建什麼人,可是當年西固靈魔組的人,見識哪是平常人所能比的。
能燒斷縛靈網的火靈氣,必然溫度奇高。這種人,要麼天賦異稟,要麼後天奇遇,不管是哪種,只要能成長下去,將來的成就都不可限量。
“對咱們來說,威脅最大的,便是那縛靈槍,我已經摸過了,西北角的那頂帳篷,便是武器庫,縛靈槍都在那裡防著,被關押的人都集中在中間的那頂帳篷中”。
“一會,我和天逸分別從東南角和西南角發起進攻”。
“易生,你就從西門角潛入武器庫,負責將縛靈網燒燬,那縛靈網內嵌在縛靈槍中,需要在後座將其抽出,時間比較緊,半個時辰後,我們中央那個帳篷集合,燒燬多少就燒燬多少,絕對不可以戀戰”。
易生默默的點了點。
“時間到,行動。。。”
“起火啦,快救火啊”。
“刺客,有刺客”
“戒備,全員戒備”
“咻”,一道身影迅捷的閃入了帳篷之中。
易生朝帳篷內部望去。
密密麻麻的武器架子,在帳篷的一角,赫然放著幾十柄黝黑的長槍,正是易生白天所見的縛靈槍。
易生小心翼翼的將縛靈網向外抽,奈何這槍管內部倒刺太多,而且每把縛靈槍都內建三張縛靈網,等將一把槍的網損毀,就已經花去了易生大半天時間。
“這樣下去可不行,太浪費時間了,估計搞到天亮都搞不完”。
“好吧,老子拼了”。易生一握拳,臉上閃過一抹毅然,然後控制火苗直接朝槍身燒去。
“快,快,趕緊過來休息下”,半個時辰後,易生滿面倦容的出現在天逸和汲建面前。
一張白皙的面孔更顯蒼白,連走路都不時的打著顫,靈力已經消耗殆盡,體力嚴重透支。
在兩人身後,是被解救的眾賞金獵人,眾人的臉上帶著感激之情。望向易生和天逸的目光中,暗含著羞愧之色,當初易生和天逸乘坐馬車時,眾人還百般嘲諷,如今自己的性命卻是兩人冒死相救。
“多謝三位救命之恩”,眾賞金獵人朝著三人呼啦啦的跪了下來。
“各位不必客氣,我們尚沒有脫險,如今咱們在最中央的帳篷裡,門口的守衛被殺了,不久就會被發現,所以咱們得儘快離開”。三人趕緊將眾人攙起。
“恩人說的對,等咱們出去了,再感謝恩人不遲”。
“嘭”,這在這時,一聲巨響,帳篷突然被烈馬拉飛。
四周圍滿了臨希兄弟會的成員。
“還想出去?沒這機會了,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我們還是太仁慈了,不見點血你們還以為我們鬧著玩呢”。
“來人,縛靈槍伺候”。兄弟會小頭目滿臉怒容,冷笑著說道。
“易兄弟,你毀了幾張縛靈網”。汲建轉過頭,低聲向易生詢問道。眾人的目光也移轉過來,盯著易生。
“呃。。”易生話語一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張也沒毀掉?沒關係,那縛靈槍本就結構複雜,真是難為你了,生死有命”,看到易生尷尬的神色,汲建心中一驚,但片刻便恢復了正常,拍了拍易生肩膀安慰道,但是眼神中依然透露著一種擔憂之色。
其他人更是表情大變,不少人變得臉色煞白,明顯縛靈槍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那種讓人絲毫無法反抗的壓力依然籠罩在眾人心頭。
“當。。。當家的,死了死了,大事不好了”。一個嘍囉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媽了個巴子的,你說誰死了”。兄弟會小頭目怒目而視,一個嘴巴抽子了過去,將小嘍囉抽翻在地。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那。。”小嘍囉結巴道。
“別廢話,我不是讓你去取縛靈槍麼,槍呢”。小頭目又一個嘴巴子抽了過去。
“槍。。槍。。”,小嘍囉往身後一指。
數名下人抬著一個布袋走了上來。
“嘩啦啦”,兩名下人,將布袋底一掀,倒出了幾十個規則不一的鐵疙瘩。
“我讓你去取縛靈槍,你給我搞著些破銅爛鐵幹什麼,呃。。這。。這怎麼可能”,兄弟會小頭目剛想發作,突然發現有些鐵疙瘩上面竟然鑲嵌著白網,已經融在了一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呆住了,喃喃自語。
“嘶。。。”這場面自然被眾人看在眼裡,場中頓時響起一種吸冷氣的聲音。
“易兄弟。。。你。。。你”。看到此種景象,汲建渾身一顫,出聲道。
“額。。燒網太費勁,所以我直接把槍給燒了”。易生聳聳肩,無辜的說道。
“去。。。”,汲建長呼一口氣,真想撲過去,將易生暴打一頓,那槍可是千年寒鐵做的啊,這哥們竟然一聲不響給融了。
“兄弟們,報仇的時候到了,衝啊”,沒了縛靈槍,雖然實力上還是對方佔優,但是逃跑的機率大大增加了,所以此時賞金獵人士氣大振。
“衝啊。。。”
危家峪,城門一般都是辰時開啟,亥時關閉。
當辰時第一縷陽光射入緩緩開啟的城門時,門口外早已等候了十幾名衣衫襤褸的身影。
“這次真是九死一生啊”
“是啊,沒想到我們還能逃出來”
“希望那些走散的兄弟,也能夠活著出來”
“多多仰仗三位仁兄沒有拋棄我們”。眾賞金獵人朝著易生、汲建和天逸一作揖。
“同一個團隊,理應互相幫助”。
“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那時再報此恩”
“大恩不言謝,他日再報,就此別過”
“告辭”
“後會有期”
“三位仁兄。。。後會有期。。”
“。。。”
這群人正是易生他們,不過突圍時,隊伍被衝散,只剩下十幾人,賞金獵人,情義不喜言表,會默默記在心中,所以到了危家峪,略微寒暄了幾句,就各自散開了。
危家峪賞金獵人大廳門口。
“易兄弟,你跟嶺南焱家有什麼淵源麼”。汲建突然開口問道。
“沒有,怎麼了汲兄?”。易生搖了搖頭,反問道,嶺南焱家易生第一次聽到。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兄弟的火靈氣,能夠融化千年寒鐵的,我只是聽過焱家之人”。汲建開口解釋道。
焱家的事易生確實沒聽過,至於為什麼能夠融化千年寒鐵,易生也不清楚,只是隱隱覺得跟自己身上的寒毒有關。
“好啦,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還有件事需要處理,得去趟北邊,就此別過,咱們還會再見的”。汲建拱了拱手,開口對天逸和易生說道。
“汲兄,後會有期”。易生和天逸作揖道。
“兩位兄弟,後會有期”。汲建還禮後,便消失在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