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什麼是博弈
白正卿與吳娜沒有出現在捕捉現場，令的背後的靈使以為他們在搞什麼陰謀。
這正是白正卿要的效果。
如果沒有靈使在這裡坐鎮，他還真不敢這麼玩。
萬一對方狗急跳牆了，不管不顧要滅了林振他們，那就比較麻煩了。
而身為慧魔的靈使就會多想一層。
白正卿和吳娜都沒來，也許是看透了他們的計劃在做針對性的佈置。
他不覺得他們佈置的表面陷阱能瞞過白正卿，而且他會想的更深。
白正卿肯定也知道他們的計劃不會這麼簡單，所以也許他就會主動踏進來。
這就是你以為的是我以為你以為的，這麼一個邏輯。
關鍵就在於對方最終落腳的點在哪一層。
白正卿沒興趣跟他們玩這個遊戲。
他直接掀了桌子。
管你們有什麼計劃，老子照樣上門抓人，但我就隱在幕後，一切看現場變化行事。
他之所以敢這麼幹，就是因為他不是一位普通的明智級智師。
他有一個無敵殺手鐧，意。
所以即便面臨最壞的情況，他也還有轉圜的餘地。
當四隻擺在明面上的誘餌魔鬼被帶走後好戲才正式開場。
白正卿發現果然有人埋伏在現場。
但他不能立刻行動，因為他要等著靈使將他沒來的訊息傳遞出去，順便考察一下對方的計劃。
如果靈使沒說什麼而直接離開，這說明那四隻魔鬼就是他們故意放出去的餌，即便從他們口中獲得什麼訊息，也不能信，因為這極有可能是慧魔特意佈下的假訊息。
如果靈使在現場通知了幕後的大佬，說明他們一定有後續計劃，那麼他們的較量還沒結束。
而當靈使告知幕後的人計劃有變時，白正卿登場就恰到好處了。
他來了，說明計劃其實沒有變化，那麼這就會影響到他們後續的計劃調整。
給對方一個錯誤的資訊，利用這個資訊差搞點事，這就是白正卿的目的。
在與對方的博弈中不斷的製造變數，這樣對方即便原本的計劃再周密，也會在不斷調整中露出破綻。
這就是他最終想要的效果。
曾經在御魔學院上課的時候，他記得秦子奕來上過一趟博弈論的課。
他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秦子奕說：“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計劃，而博弈就是讓自己制定的計劃儘量向著自己的目標去靠攏，在對方制定的計劃中不斷打破規則製造變數，讓對方的計劃脫離原來軌道，駛向未知的方向。”
而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如此。
他不需要詳細瞭解對方想做什麼，他只需要不斷的破壞對方階段性的計劃，製造資訊差，讓對方疲於奔命，這樣就可以了。
將靈使三人捉回去，是瞞不過對方的。
但對方需要考慮很多問題。
他們是什麼時候被捉的？
是在現場還是在之後？
他們有沒有暴露什麼？
他們會不會交代什麼？
這裡面有太多的未知變數了，這會給幕後佈局的人制造很多很多的麻煩。
即便再聰明的慧魔，現在應該也很頭疼吧。
白正卿站在花城分局的天台上輕笑著。
他現在有點喜歡站在這裡看著這個城市的風景。
這讓他有種江山盡在腳下的感覺。
此時，吳娜帶著佟欣走了上來。
佟欣不像宮川英子一樣外表柔弱，也不像吳娜那般颯爽，她給白正卿最大的感受就是平凡。
對，很平凡的一個女人。
沒有絕美的容顏，沒有傲人的身材，也沒有獨特的氣質。
她就像一塊藏在小炒肉之中的蒜，沒人在意她的存在，但沒了她，這道菜也就變了味。
佟欣對著白正卿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她似乎普通到連話都不想多說。
白正卿倒是蠻喜歡她這樣的性格的。
安靜，不會給人帶來多餘的感官，不管是善感還是惡感。
在白正卿看來，能讓人忽略，本身也是一種獨特的氣質。
“佟專員好。”白正卿主動的伸出手與對方打著招呼。
佟欣跟她握了握，也沒有了後續。
白正卿不在意的自顧自說道：“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找個突破口。”
佟欣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情緒，然後又挪開了視線，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吳娜接話道：“沒錯，我正是上來跟你說一下審問的結果的。”
白正卿來了興趣，看著她，仔細聆聽著。
吳娜先是交代了一句：“那位靈使我們聽你的沒有審。”
之所以不審他，是因為沒人能確保他說的是真訊息還是假訊息，萬一是引誘他們上鉤的陷阱呢？
所以白正卿提議索性就不要審他了。
反正這次捕捉到的魔鬼不少，他們完全可以從其他幾人口中提取有用的資訊。
“那幾個戰魔都審了，還別說，你教我的方法很管用，他們都老實招了。”
在之前審問顧小敏他們的時候，白正卿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些魔鬼口風很緊，即便面臨的有可能是人道毀滅，他們都沒有要招供的慾望。
白正卿猜測他們背後的組織一定有威脅他們的辦法。
所以後來他特意問過顧小敏，從她的口中得知，使徒對付叛徒一般都會用最嚴酷的刑罰對待，她當時就見過一次，直接把人切成了薄片。
因為魔鬼生命力很強大的關係，那人被足足切了萬刀都沒有斃命。
而那種痛苦的慘叫聲，曾經困擾了她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這次審訊前，白正卿就交代吳娜用這種方法威脅對方，沒想到效果還挺好。
他們是魔偵局，不是警察，所以也不怕被人告什麼暴力執法。
對待魔鬼，什麼手段都可以使。
接著，吳娜的神情一變，擔憂的說道：“果然不出你所料，他們的目標就是你。”
佟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依然沒吭聲。
白正卿瞥了她一眼，知道她似乎看出來了點什麼，於是也沒再藏著掖著，直接拍了拍吳娜的手說道：“姐，不用擔心，既然已經料到了，那自然有的是辦法應對。”
吳娜微微一笑，本想說些什麼，但突然眼角餘光瞥到了佟欣，頓時將剛要說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她差點忘了佟欣也在場。
這個女人的存在感真是太低了。
吳娜微微有些臉紅，但依然強裝鎮定著繼續說道：“那四隻小鬼並不清楚具體的計劃，倒是那兩隻低慌級的戰魔知道點事情。據他們所說，如果當時你出現在現場，他們是會出手的。只是即便他們幾個出手，應該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吧？”
“他們組織其他的人應該離得並不遠，所以只要大戰一起，他們就會過來支援。”
聽到白正卿的解釋，吳娜點了點頭，這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還有一點。”吳娜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們撤退的地點是在中川大學。”
嗯？
白正卿聽聞臉色一變，眼中有著兇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