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下第一無人敵
“蘇洵！大戰之際還敢分神！真當我等吃素的麼？”
劍道屏障之外，乃是今日的主戰場。夢魘，夜羽，冥炎三位異魔聖尊面對蘇洵不敢大意，三人並沒有採取單打獨鬥的策略，一擁而上之時便拿出了各自看家本領。
這場爭鬥若放在三百年前，命陣之外。說不得要打個天地失色，可在這夢魘空間之中
並沒有供他們打得破碎的山河，所以四人所斗的，便是各自的奧義，各自鑽研千百年的大道。
夜羽第一個殺到蘇洵面前，手中千鈞重的三叉戟朝著青衣男子頭頂拍來。這位異魔聖尊本就是速度與力量完美結合的代表，此刻撲翅而來，人與長戟同化一道閃電。
蘇洵面色仍舊平淡，眼中卻多了幾分凝重之色。他手中無念劍橫空一刺，從出手到劍擊長戟，竟是無人能看清他的動作。
攜雷霆萬鈞之勢的夜羽聖尊只覺得長戟之上巨力傳來，他在空中渾身一震，虎口竟震出了紫色的鮮血。
“不愧是時空劍主，”夜羽一擊受挫，不怒反笑。掄起三叉戟再度攻來，這一次換成了直刺。
這一刺便正好將長戟岔處釘死了蘇洵的劍，夜羽拍翅急旋，想要攪亂對手的步伐。
與此同時冥炎聖尊瞬息來到蘇洵身後，他身旁燃燒著熾烈的紅火，手中兩道火焰長鞭如轟隆席捲而來。
若在外界，這一席捲便可將百里之地化成火海。此刻用來對付蘇洵，冥炎知曉還差點意思，不過他並不擔心。
因為在青衣男子的頭頂，化成鬼霧而行的夢魘已經伸出了魔爪抓下。
夜羽聖尊牽制，夢魘和冥炎偷襲。異魔九聖千年來從未有過這樣的配合，只因他們面對的敵人是曾一劍斬傷過魔皇的蘇洵！
四方攻勢撲來，無念劍正死死卡在夜羽急速轉向的長戟之中。蘇洵目露寒光，飛身而起，竟順著夜羽移動的方向不顧身後頭頂的襲擊猛把無念劍刺了出去。
因為蘇洵的相對移動，被鉗制在三叉戟內的劍重獲了瞬息自由。只是這一瞬，落在蘇洵這種劍道之神手中便足以致命。
夜羽臉上震驚一閃而逝，隨後臉上浮現的是狠厲。
他此刻不過是寄身夢魘的一縷神魂而已，就算毀滅也不過損兩三成道行。可若能將蘇洵神魂斬殺其中，聖魔一族統治神荒大業指日可待。
所以夜羽面對蘇洵的劍沒有退卻，他側身以肩頭相對，猛然把長戟往蘇洵手臂上架去。
此乃以傷換傷的打法，夜羽要用自己的左臂換蘇洵持劍的右手。長鞭火舌已經灼破了蘇洵背後青衫，夢魘的鬼爪也直逼蘇洵天靈蓋而去。
怎麼看都是有死無生的絕境，蘇洵的嘴角卻在此刻牽起了得意的笑容。他等便是夜羽側身的一剎那。
青衣男子一腳踏在虛空，不可思議翻騰了一圈。他此刻爆發出來的速度絲毫不下於夜羽聖尊，甚至猶有過之。
便是這一翻騰，蘇洵的劍反過來帶動了夜羽的三叉戟，同時左手拍出的一掌沉沉轟在了赤羽男子的肩頭。
於是蘇洵倒飛，一腳踏上了頭頂壓來的鬼爪，一聲轟鳴過後。他再度借力把夜羽聖尊的三叉戟朝著烈焰長鞭挑去。
長戟如電，順著兩道火鞭的空隙撕裂火牆而去，目標正是直指冥炎尊者那鏤空胸膛中金黃的心臟。
冥炎見此微怒，他抬手便滅掉火焰長鞭朝著三叉戟轟下一拳，巨大火浪擊飛長戟，墜落在黑玉石橋上。
和長戟落地的還有夜羽和夢魘，黑霧中男子平靜沉默，夜羽卻捂著已經塌陷下去的肩頭，面有餘悸。
若真論修行境界，異魔九聖皆在聖離境巔峰。或許蘇洵已經晉入神初境，在這大夢魘術壓制之下，也斷然不該能獨鬥他們三人。
可戰上數合，幾乎以戰技相搏的三人才發現自己和這魔皇口中的時空劍主有多大的差距，那是道與道之間的領悟之距，並非靈力的堆積便能抵消。
蘇洵落地，三尺青峰垂於橋面。他臉上的神色終於換上一股爭強鬥勝的狠勁，讓對面三位聖尊心中微驚。
“輪到我了！”青衫男子重新提劍，疾步朝三人衝來。
這一次攻守之勢逆轉，蘇洵那風輕雲淡的氣勢突然變得凌厲而張揚。他一劍入冥炎火陣，每一縷劍氣都掃平一片烈火與鬼霧。
“來得好！”見蘇洵提劍而來，三位聖尊心中都升起昂揚戰意。夜羽一拳擊在自己脫臼錯位的左手，召來那柄三叉戟又一次衝了上去。
而冥炎與夢魘亦是拿出了肉搏的架勢，一把冥炎刀和一對編織夢境幻象的森寒鐵爪落入手中，三人各運身法應戰蘇洵而去。
無人能形容這究竟是何等激烈的場面，蘇洵一劍戰三聖，那變化萬千的劍路時而詭譎時而霸道。
劍氣縱橫黑玉橋，滔滔如浪，有千川化海之勢。三聖雖各有絕學，卻在連綿不絕的殺招中落了下風。
“劍，乃殺伐之道！”蘇洵掀起不絕劍光，忽然放聲道。
夜羽和冥炎不甘示弱，同樣回應決絕霸道的攻擊，不論三叉戟和冥炎刀，都如狂龍破海，讓蘇洵不能進退自如。
夢魘編織無數魔影，不知何處是其真身。在另外二聖與蘇洵激鬥正酣之時，他終於抓到一處空隙，森寒鐵爪直衝蘇洵肋下命門而去。
面對偷襲，蘇洵自有防備，他左手並指，亦做劍觀。他看似匆匆兩指，卻有千百劍意橫空而來。
密不透風的劍幕撕裂了鬼影，衝擊幾乎把夢魘手中鐵爪斬斷。蘇洵逼退二聖後冷漠回頭，朝著夢魘刺來一劍。
“劍，乃守護之道！”
這句話似是對方才防禦的補充，刺來之時只有毀滅的味道。夢魘見劍尖寒光猶如星辰在面擴大，自知難以退避，只得凝聚了所有鬼影一爪對了過去。
星辰的綻放和鬼霧的凝聚看起來如同是對立如死仇的兩種力量，可在蘇洵劍下，凝聚的鬼影被星光轟然擊散。
擴散的光明之中，夢魘悶哼一聲倒飛十丈。整片夢魘空間都為之一顫，漸有崩塌之勢。
蘇洵立於擴散星辰之中，沒有看落敗者一眼，只是偏頭朝著那道自己早早佈下的劍道屏障之內。
“劍，乃光明之道！”蘇洵再度開口，似乎之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給三位敵人所述。
果然，他道出那個虛假的徒弟名字，輕描淡寫的道：
“天下第二…學到了沒？”
劍道屏障之後，稚嫩的聲音傳到了主戰場上。讓三位處境不妙的異魔聖尊心中同時一陣惡寒。
“學到了…師父你果然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