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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可是,異狼對自己的父親一無所知,他只是認為自己的父親是一位已死去多年的人,然而,他現在剛對父親的訊息有些眉目,自然,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異狼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清楚西門豹是誰,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黎顧雛道:“飄香劍客黎顧雛。”

聽後,異狼陡然一驚,也許一位與黎顧雛素昧平生的人在最一開始接觸他的時候,他們都會有如此錯愕的樣子。在這個時代,黎顧雛實在是太有名了,即使他兩年沒有出現在江湖,似乎也不會有人淡漠對他的記憶。

“什麼?”異狼不禁道:“你就是飄香劍客黎顧雛?”

黎顧雛道:“怎麼,你怕了?倘若怕了,你就告訴我你手上的這把刀是從何而來的,西門豹與你是什麼關係,否則,我黎顧雛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異狼道:“這把刀是家傳的,是我的母親交給我的。”

黎顧雛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你就不要後悔你剛才所說的話。”

異狼道:“當然不後悔,我曾聽聞過的黎顧雛是位堂堂正正的大俠,然而,你今天為何要阻攔我去殺柳賈賢,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個多麼卑鄙的人嗎?”

黎顧雛此刻已經不在聽異狼說話了,他真的聽不進去了,的確,對於一位滿腹仇恨,滿腦子除了仇恨就只有仇恨的人來說,他會想些什麼呢,他還能為別人考慮什麼呢?

風過無情,葉落無痕。

這時,黎顧雛舉著那把同他未曾相離的木劍,在他的眸子中又閃現出未曾有過的悵然與憂鬱,除此之外,還有那份很容易讓人察覺到的幽憤。

黎顧雛從頭到尾地打量著他手中的那把雪亮的飄香劍,然後說道,他似乎是在對異狼說什麼,但是他此刻所說的聲音太小,小的異狼根本就無法聽得到,所以他又象在自言自語說什麼了。

黎顧雛道:“十七年了,我尋找這段仇恨已經十七年了,我可算找到了,我知道眼下就是殺我們一家的仇人,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好,我先殺了他再去殺西門豹與西門冷月,他們之間一定有關係,我一定要報仇。“

黎顧雛說的聲音很小,言語低沉,他所說的話也叫人很費解,他說他要殺冷月,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他不是一直都很在意冷月的嗎?他為什麼此刻說出如此堅決的話來,在這兩年裡,黎顧雛到底遇到了什麼,他恍似與曾經的那位大義凜然,很有理智的黎顧雛判若兩人。這兩年,到底會是什麼讓他瘋狂於仇恨,讓他變得如此冷漠,冷漠的叫人體會不到他半點兒的感情。

一個人真的會因為仇恨而改變嗎?倘若會,為什麼以前的那位身系仇恨的黎顧雛還是那麼的有情有義,倘若不是,在這短短的兩年,從黎顧雛的眸子中,卻只能尋覓到他的仇恨。

異狼很想弄懂黎顧雛在說什麼,他不想就這麼無緣無故地被黎顧雛咒罵,而且連同自己的家人也被他諷刺。

於是異狼追問道:“黎顧雛,你要做什麼,我的父親到底是誰,今天你一定要給我說清楚。“

黎顧雛似乎還是沒有聽到異狼在說什麼,即使異狼此刻說的聲音很大。

黎顧雛將自己的眼神從自己的劍上緩緩地移到了異狼手中的刀,然後又從異狼的刀移向了異狼的身上,當他的目光落向異狼的面頰上,他的眼睛便不動了,一動不動,猶如鐳射一樣,狠狠地看著異狼,看的異狼有些不知所措。

黎顧雛道:“我要做什麼,好,既然你說寒刀是你們家家傳的,那我就要告訴你,當年你父親對我們黎家做過什麼,我就要對你做什麼。”

“他到底做過什麼?”異狼焦急地問道:“難道他以前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黎家的事?”

黎顧雛道:“回去問他好了。”

說著,異狼在剎那之間又聞到了一股香,起初是清新淡雅的幽香,但是越聞越感覺那味道不對,香的異常,太香,讓人感覺不敢去聞,就象女人一樣,太漂亮的女人,不見得什麼樣的男人都敢一直盯著看。

黎顧雛這時仰天高呼道:“為什麼,為什麼讓我這麼多年才找到仇人,為什麼?”

異狼一時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現在怎麼是好,也許現在他對黎顧雛動手是他最好的選擇,因為在這個時候,黎顧雛已然是對她先出招了,而且還不講絲毫的情面,異狼倘若再不出招的話,他一定會吃虧的,而且就在他死的時候,他也未必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可是不知因什麼原因,他卻不想出招。

異狼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象是在看著黎顧雛發狂的樣子。黎顧雛這時真的很狂,在江湖上,沒有看到黎顧雛如此瘋狂過。

劍香,飄來的是香,可是在其中卻包裹著無形的利刃,利刃是無影,無形讓人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黎顧雛在揮灑著他的劍,在這兩年裡,他的飄香劍法並沒有什麼進展,也許是因為他在兩年前就已經練成了最高的境界,所以對黎顧雛而言,能夠保持原有的程度,那便是一種精進了。

葉落無痕,此刻也有痕,是傷痕。劍香擦過葉子,葉片自然會有傷痕,淺淺的傷痕,讓人無法察覺得到,因為傷痕太過微小。有的傷痕卻是那般的清楚,因為葉片已斷,一片葉子在空中變成兩片,三片,四片……落在了地上,同時也讓人無法數得清楚到底碎成了多少片了。

可是,見眼前的一切都已被劍香所摧殘的不堪,異狼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他似乎半點兒也不畏懼,也談不上恐慌,難道異狼真的是這個江湖的一個例外,即使在黎顧雛的面前,他也是一個例外。

異狼很沉穩,他也沒有表現出一點兒的躁動,他靜靜地看著落葉,看著塵埃,看著黎顧雛那兇殘的雙眼,看著那一切一切都是陌生的東西,對自己再陌生不過的事物,無語。

也許,異狼的嘴本身就很愚笨,在這個時候,他就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也許在這個時候,他真的很累,在妖界是如此的愜意,然而來到人間,他卻見一個人就要用刀去說話,這樣沒有一丁點兒過度的生活,異狼真的感覺很疲憊。

站著休息也好,看著黎顧雛揮灑著那瘋狂的飄香劍,異狼似乎只選擇靜靜地去思索。

然而,在這個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卻又無情的江湖裡,又有誰人不知道飄香劍法是欣賞不得的呢?或許,在江湖中只有一種人敢去肆無忌憚地去欣賞,而且是零距離一動不動地象欣賞著花一樣去欣賞飄香劍法,那種人無疑便是死人,要麼也是和死人基本沒有什麼區別的人,那便是不知道什麼是生,什麼又是死的人。

可是,異狼並非是個死人,他也知道什麼是生,什麼又是死,他也根本就不想在這個時候被黎顧雛一劍殺死,然而,他卻偏偏敢去欣賞,眼睛一眨也不眨,身子顫也不顫一下。

也許,異狼現在的平靜也只不過是暫時的平靜的,的確如此,在黎顧雛面前的人,要麼就是沒有一絲的平靜,要麼就是永遠的平靜,似乎不會存在暫時平靜的人。

沒有一絲平靜的人是一見到黎顧雛便已經怕了的人,永遠平靜的人是一見到他就已經死了的人。異狼是人,所以,他在黎顧雛面前也不可能維持暫時的平靜,平靜之後,他要麼就是轟然暴發,要麼就是永遠地平靜下去。

忽地,異狼感到心口之間一陣疼痛,好似刀子在割著自己的身體一樣的疼痛,那股痛一直延續著,一時,異狼也忍受不住那股劇烈的疼痛,驀然,他彎下了腰,他很想自己還是筆直地站著去欣賞著黎顧雛那飄逸的姿勢,可是現在他真的直不起身子,他的口中也在吐著鮮血,鮮紅的血落在了沙地上,然後又被吹來的黃葉蓋上,頓時葉片也被染紅。

紅色,它是最吉利的顏色,然而它又是最不吉利的顏色。

在歡喜的時候,紅色往往最讓人感到興奮,然而在蕭瑟之中,紅色也往往會讓人感到心慌,森森,不敢去聯想與紅色有關的事物,然而那些幽靈怪夢卻又不斷地在自己心頭閃過。

異狼有些怕了,他知道黎顧雛沒有手下留情,他聽聞過黎顧雛在江湖上劍法的自若幾乎無人可比,然而,他卻沒有想過,飄香劍法竟然是這麼厲害,而且黎顧雛又是那麼的狠毒,一點兒情面也沒有。

也許,在這個時候,黎顧雛真的是殺心四濺,並且已經將異狼當作自己多年所找,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是不會對仇人手軟的,黎顧雛此刻就如似一個冰凍的人一樣,在他的身體上向外四溢著寒氣。他沒有情,一點兒情也沒有,他還是在揮舞著劍,劍香濃郁,劍鋒銳利,異狼的疼痛也在加深。

異狼這時握緊了刀,刀鋒一亮,他忽然聽到了一種聲音,說不上是什麼聲音,但是總之他聽到了一種很不祥的聲音,象上利器與利器相撞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很小,然而卻讓自己聽得無比清晰。

這時,異狼才感覺到,原來劍香是利刃,現在自己已然被劍香所包圍了,自然已經被利刃所困住,這也不禁讓異狼一身冷汗,心道:“飄香劍法果真名不虛傳,無形,無影,讓人看不到,也想象不到,一點兒也不遜色於寒刀絕學,難道我異狼真的不能離開妖界,難道今天註定是我異狼的死期嗎?我不想死,我不能死,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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