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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轉瞬,狄冷霄舉起長笛,無數道笛影,象愁絲一樣繁密的光影。沒有人可以數得清楚狄冷霄的愁絲到底有多少條,自然,也沒有人可以數得清楚狄冷霄所揮灑出的笛影究竟有多少道。

雲蕭逸數不清,他也無心去數,他只是在想可以快快地治服狄冷霄。

“轟”的一聲巨響,狄鳳來酒館的門窗都已開啟,大敞著,有的窗子已經掉落在了地面,他們誰都沒有接觸到門窗,然而門窗卻都四開。

沒有人會奇怪這是怎麼一回事,因為江湖上,不只上當利器碰到人才可以殺人,不僅是利器碰到物體,才可以發出聲響。

雲蕭逸的扇影可以殺人,狄冷霄的笛音也可以殺人,不過,剛才所有門窗全然開啟並非是雲蕭逸的扇影所刺,因為他的摺扇僅僅是張開,尚沒有揮灑。不過,狄冷霄的長笛卻已然在她手中揮動起來,笛子在她的手中揮動自若,而且還產生了一連串的聲響。

聲音雜亂無章,擾人心神。

這種聲音是可以變成殺人的利刃的,無形的利刃,讓人看不到利刃在哪,看不到利刃到底有多麼鋒利,其實人也想象不到,因為倘若有人被這笛音所致死的話,人們根本就在他身上找不到傷口。

找不到傷口,不知道他傷的有多麼重,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傷到了哪裡而死,所以這樣的殺人方式很神秘,所以好多人說,劍香,扇影,笛音殺人於無形之間,奪命於無聲之裡。

冷月忍受不了這樣的聲音,她捂住了耳朵,即使她狠狠地捂著自己的耳朵,但是她還是痛苦的在原地掙扎著。

這時,狄冷霄順著窗子躍到了外面,來到外面,她茫然一抬頭,她第一眼便看到了樹上的烏鴉。剛才掌櫃怎麼找這隻烏鴉都沒有找到,但是狄冷霄剛一出來在無意之間卻看到了那隻烏鴉。烏鴉很大,烏黑光亮的毛髮讓人看到,心裡就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叫人極其不祥,這到底是不是意味著狄冷霄在這一戰會有不祥呢?

烏鴉是一種不祥的動物,它寓意著不祥,狄冷霄也相信這樣的說法,所以當她看到烏鴉的時候,她也覺得很喪氣。於是,她長笛一揮,從笛子中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烏鴉也叫了一聲,聲音也是同樣的耐人尋味,瞬間,那隻烏鴉從那棵高樹上落了下去,恰巧落在了雲蕭逸的腳下。雲蕭逸看了看腳下的烏鴉,不過,他並沒有感覺有什麼,即使他也很相信烏鴉會給人帶去不祥這一種說法。

雲蕭逸走出酒館,冷月並沒有跟著他出來。其實她是很想同雲蕭逸一同出來的,因為她很擔心雲蕭逸,不過,被雲蕭逸阻止了,因為雲蕭逸很怕冷月出來之後,會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或許只是因為雲蕭逸並不瞭解狄冷霄,他怕狄冷霄會玩手段。

外面依然是陽光明媚,和煦的風吹過,給人帶去暖意。不過,雲蕭逸與狄冷霄都沒有感覺到暖,同樣,他們也感覺不到冷,他們現在什麼都感覺不到,或許他們現在什麼感覺已然是不存在了。

人在欲要殺人的時候似乎是麻木的,象喝了許多酒之後一樣的麻木,他們這時對世上本應該讓人最敏感的血腥都很麻木,那麼,在這個世間上還會存在什麼讓他們不感到麻木呢?

風劃過他們,吹動了狄冷霄的長衫,她長衫的飄動就如同蝴蝶在振顫著翅膀一般,很輕盈,也讓人感覺到她很瀟灑,狄冷霄原本瀟灑,她有絕世的武功,她也曾是在北方被人們所譽為“鳳笛蝴蝶”的絕色佳人,不過,她現在一點兒也不瀟灑,反而很狼狽,要多麼狼狽就有多麼狼狽。

清風縷縷,一縷接著一縷,它們不停息,它們似乎也不想停歇。

風在拂動著狄冷霄的面紗,面紗忽地被吹起,很快又落下,就這樣反反覆覆的,不過,面紗的吹起也沒有人可以看得清她的容顏。

這是狄冷霄的無奈,萬縷千絲的無奈。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人與人的無奈也都是無法相比較的,不能去比誰更多,也無法去比較誰更重一些,因為不是身臨其境的無奈,誰都無法真切地體會到。

就象現在,狄冷霄不理解冷月的內心有多痛苦,冷月也看不清楚狄冷霄的處境有多麼淒涼一樣。

人有的時候,真的是無法理解別人,或許有的時候想將心比心地去想,而卻不敢那麼輕易地去做,尤其是在江湖,在這個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卻又無情的時代。

這個時代充滿了感傷,留有罪惡,有劍香,扇影,笛音,有血腥,暴力,有恩恩怨怨,有的人為了冠名於這個時代,有的人則是為了贏得生前所有的榮耀與輝煌。

風輕吹過這裡,不再柔,不再暖,只有淒涼,象子夜十分,明月當空那樣的淒涼,也有著趕不盡的傷愁。

狄冷霄道:“烏鴉在你的腳下,這對你而言或許是種很不吉利的預兆。”

雲蕭逸笑道:“我不怕,我很自信,我想你是害怕這隻烏鴉嘔喪了你,否則你是不會殺了它的。”

狄冷霄還是那麼的嚴肅,她的臉色好似陰雲密佈的森森,浮雲變換的詭異,狄冷霄要是高興,她也會“哈哈”的仰天大笑,但是她要是難過,她就會變得象惡魔般可怕。

狄冷霄是神秘的,沒有人會了解她,瞭解她是善良還是狠毒,雲蕭逸也不瞭解,不過他並不害怕。有好多的人對不瞭解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膽怯,可是雲蕭逸對狄冷霄並沒有什麼膽怯,也許在狄冷霄的潛意識裡,真的認為狄冷霄是一位善良的姑娘吧。

也許只是因為雲蕭逸受到了遊牧童子的影響,他認為遊牧童子很善良,所以他才會覺得狄冷霄也應該是位很善良,通情達理的姑娘,就象是狄冷霄認為西門豹卑鄙下流,罪不容誅,她也認為冷月也是位心腸惡毒,應該殺掉的女人。

人是最不容易看透的,尤其是陌生人。

狄冷霄這時說道:“雲蕭逸,你還沒有出招,為了西門冷月,我想你會盡全力的。”

雲蕭逸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也相信現在再說什麼,狄冷霄都已不會懂得,因為他已經將狄冷霄當成了一位瘋子了,瘋子是聽不懂正常人的話的。

風忽地狂卷而來,滿地沙塵而起,落不盡的沙塵而生。

雲蕭逸的扇子在他的手中搖擺著,搖的很慢,倘若你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摺扇搖擺,想必你一定會因為他搖擺的速度而昏昏欲睡。

不過,天下間似乎沒有人敢去目不轉睛地去看著雲蕭逸搖擺摺扇的姿勢,狄冷霄也不敢刻意地去看。

雖然表面上看去,雲蕭逸搖著扇子很平常,沒有什麼的,倘若你真的看入了神,那麼你就大不幸了,或許你還會成為扇下的鬼魂,因為當你被那突兀而來的扇影所束縛住的時候,你也就看不到了什麼。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人能說出在雲蕭逸扇下到底看到過什麼,因為能看到什麼的人也都死在了他的扇下。

狄冷霄在無意之間,她看到了扇影很快地在自己眼前經過,象流星一樣快,象流星那樣的閃爍著光環,扇影而來,竟然發出了一道光環,這的確不可思議,或許,倘若扇影是普通的話,雲蕭逸的幻扇也不可能那麼的叫人聞風喪膽了。

扇影很明亮,象刀光一樣的亮,其實飛來的扇影比刀刃還要鋒利,它是無形的刃,無形的刃要比有形的刀刃薄的多,也鋒利的多。

要是換了別人,看到這道扇影,象隕石燃燒時那道扇影,定然會嚇的魂不附體,但是她不是別人,她是江湖上最為神秘的湮人廊主狄冷霄,她的鳳笛音同樣厲害,同樣叫人聞風喪膽。

就在狄冷霄看到扇影的那一瞬,雲蕭逸也聽到了笛音。

那聲音很動聽,不過聽起來動聽的音律不一定是真的動聽,那聲音你只能用肉耳去聽,卻不可用心去體會,就如同雲蕭逸的扇影一樣,你可以去看,但是千萬不能被扇影所束縛住。

扇影一閃而過,聲音也飄然而逝。

他們誰也沒有用這一招而糾纏住對方。

也許他們的那一招,可以讓江湖上的好多高手都招架不住,不過,他們卻都避開了,同樣,他們也都失望了,因為他們原本想同這一招來困住對方,然後再出後招,讓對方無法招架。或許,他們也都會很興奮,因為他們都找到了自己的對手,在江湖上,倘若所有的人都不及自己的武功,那種落寞感是很難讓人忍受的。

雲蕭逸與狄冷霄依然是面面相對,目光炯炯。

雲蕭逸還是在揮動著他的摺扇,狄冷霄也仍舊在揮灑著她手中的長笛。

扇影這時飛來的清晰,笛音也不再那麼動聽。

扇影就如同一條長龍駛向狄冷霄,笛聲也似瑟瑟秋風吹向雲蕭逸。

扇影原來可以讓人看到,但是扇影飛出一定距離就叫人看不到,笛音開始是人聽不到的,可是過了一陣卻可以讓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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