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異狼一怔的,道:“怎麼,你認得這把刀,我看你是想得到這把刀。”
林森不知道異狼在說什麼,宋雨燕更不知道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往寒刀那方面想,即使他們也知道,在江湖上存在一把寒刀,而且在寒刀之上有好多好多的秘密,其中最重要的則是,它是開啟昔日慕容放寶藏的鑰匙。
林森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在提醒你。”
異狼這時道:“你的確提醒了我,提醒了我要殺你。”
說完,在寒刀之上頓時應孕了無限的殺氣,異狼的臉也頓時變得猙獰而恐怖。林森不知道異狼因為什麼出此言,總之,他看到異狼那有些利毒的眼神就有些駭然了,他的身體在抖動著,宋雨燕似乎也在迴避著異狼那即莫名又陰毒可怖的眼神。
林森並沒有因此而放開異狼,他雖然不曉得異狼在對自己說什麼,但是他依然認為,異狼是個有情有義之,值得自己相交的人。
“放開。”
異狼此刻不僅是言語冷,他的刀也很冷,他用力一側身,林森已然是無法抓住他了,頓時,林森被甩開了。不過,異狼並沒有急著要走,因為他在看著寒刀,這把刀會讓他想起好多好多的事,尤其是在荒野島上,母親對自己的叮囑。
一時,異狼似乎因某種事物而衝昏了頭腦,那把刀果真象林森揮去。
幸運的是,林森有所準備,因為他在林森掙開的那一瞬間,已經感受到了異狼對自己的那濃郁的殺氣,只不過他不明白,為什麼異狼會如此莫名地向自己揮刀。
林森躲過了那一刀,不過,他並沒有出招,因為林森不曾將異狼當作為自己的敵人,即使他們僅僅是初逢。林森似乎已經將異狼當成自己的朋友了,否則他便不會如此不識時務地千方百計地阻止異狼,不叫他去找蝶兒。
林森憤然地問道:“袁兄弟,你要做什麼?”
“幹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說著,異狼的刀迅速地向林森揮去,一閃而過的刀影,不禁嚇得林森一身冷汗。不過,林森依然沒有出招,在一旁的宋雨燕看得出來,異狼已經是對林森起了殺心,於是宋雨燕便顯得更加的慌張了。
待異狼又一刀向林森揮來的時候,卻聽“鐺”的一聲,異狼覺得手上一麻。原來,宋雨燕用劍攔了過去,否則,就以林森此刻心神不佞的樣子,也不見得可以躲得過異狼這樣的連環刀。
夜太靜,所以剛才那一聲響顯得猶為的響,這一聲響讓林森頓時變得清醒,但是卻讓宋雨燕更加的枉然。
異狼看著他們兩人,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一時,他的頭腦更加的清醒,或許這樣的清醒只是他自己認為的,因為他認為,蝶兒的命要比自己的命還要寶貴,所以,即使林森與宋雨燕都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刀,他也不能再在此地而耽誤時間了,因為他知道,救蝶兒是刻不容緩的。但是,異狼因此而變得糊塗,因為他那麼想就意味著他在一步步地通向蝶兒給他設計的絕路。
異狼轉頭,準備要走,並沒有再理睬他們,但是林森卻不能不理會異狼。
頓時,異狼愣在了那裡,他不敢再向前走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脖子非常的涼,那樣的涼,也是令每一位江湖人都極其敏感的涼,是寶劍的涼。原來,就在異狼起步要走的時候,林森立即奪過了愣在那裡宋雨燕手中的寶劍,並將劍搭在了異狼的脖子上。
劍鋒緊對著異狼的脖子,而且劍刃離異狼的咽喉是那麼的近,所以異狼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驚慌,因為他也知道林森並非能馬上殺自己,他看得出來,林森的劍是那麼的優柔寡斷,倘若他真的有心殺自己,那麼現在異狼應該已經死了。
異狼道:“你想幹什麼?”
林森道:“剛才你為什麼要殺我?”
異狼道:“因為你看到了我的刀。”
林森道:“我果真沒有猜錯,這把刀的確是一把不尋常的刀。”
異狼道:“之所以不尋常,就是因為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死人才能親眼目睹它。”
宋雨燕聽後,不禁錯愕在了那裡,因為她也看到了這把刀,不僅看到,而且這把刀還是白衣少女委託自己拿回來的。
林森道:“可是,蝶兒也看到了這把刀,我感覺,你們認識也並非很久,一位女子對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男人如此的愛,你不覺得……”
“混帳,”異狼怒道:“這不關你事,在我眼中,蝶兒的命已經超過了我,所以她可以看這把刀。”
那把劍依然搭在了異狼的肩上,那把劍自落在他的肩上,他就沒有動過。劍上有微寒,這是江湖中每一把利刃的共性。也因為這樣的微寒,也叫異狼變得清醒,此刻,不光是因為蝶兒而清醒,更是因為手中的刀而清醒,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異狼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他也認為,這把刀此刻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是。
異狼又道:“為什麼我第一次醒來沒有見到刀,然而待我醒來,這把到又怎麼會出現在你們這裡的桌子上?”
宋雨燕道:“是一位身穿白色衣衫的姑娘交給我的,他說這把刀能救你,所以我才把這把刀拿了回來。果真,這把刀真的是救了你,哼,倘若你真的認為我對這把刀有什麼企圖,或者想加害於你的話,我們大可以不救你,誰知道你這個人如此忘恩負義,竟然……”
宋雨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麼多的話,其實她原本是想一聲不吭的,因為她至此還在因態度變化極大的異狼,林森剛才對自己的那些怪裡怪去的分析,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白衣少女和這把看似有重大秘密的寒刀而迷惑。
但宋雨燕的這句話倒是讓異狼從衝動中解脫出來,他頓時變得很平靜,但是他的內心卻是象沸水一樣翻越著,因為他此刻所面對的是林森與宋雨燕,然而他的內心卻時時想著蝶兒。
異狼道:“剛才算異狼鹵莽,現在還望兄臺放下手中的劍,我要去救蝶兒,倘若我還有幸不死的話,他日定會來報答你們的,不過,關於我手中的這把刀,還請兩位不要宣揚出去。”
異狼是在與林森道歉,不過,林森聽後依然是舉著劍,劍沒有動,倘若要是真的動了,似乎也是要向貼近異狼咽喉的那側動。
林森說道:“還要告訴你,就是雨燕把這刀拿回來之後,蝶兒恰好來找你,是在子夜的時候,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異狼真的就不覺得很奇怪,正因如此,所以他不明白林森所要表達的意思,更不理解林森為什麼還要將劍搭在自己的肩上,不光是異狼不明白,其實在林森身後的宋雨燕也不明白,她真的是覺得,林森象是中了什麼邪似的,竟是說了些讓自己莫名其妙的話。
於是,宋雨燕向前動了動,抻了抻林森的衣服,輕聲說道:“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們還是抓緊陪異狼找蝶兒姑娘吧。”
林森這時又說道,只不過他並非是衝著宋雨燕說,而是衝著異狼說,因為不管怎樣,他還是要讓異狼做事不要衝動。
“我說了,誰都不能去,異狼,無論怎樣,我說我絕對不會叫你離開這間屋子的。“
聽後,異狼又冷靜不下來了,因為他並不曉得林森為什麼會千方百計地阻止,這叫他很疑惑,頓時,怒髮衝冠,問道:“你到底是想幹什麼,別看你救了我,但是你如此執意地阻攔我的話,那我對你就不能心慈手軟了。”
林森的劍雖然逼的異狼很緊,但是他握劍握的卻很鬆,更何況,他並沒有要傷異狼的意思,所以他在握劍時並沒有留意異狼此刻的動作。
異狼側過身去,向前凌空一轉,恰好脫離了寶劍,他不想再對林森糾纏下去了,於是連身子都沒有回,便很匆忙地向外走去了。
這個夜似乎很慢,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依然是那麼深。
異狼來到這昏昏的夜色中,風吹著他。夜是一天中最涼的,夜風更是一天中最冷的,然而,異狼卻感受不到夜的涼,風的冷,他只能感受到這深深夜色個他帶去的幽邃。不過,他很有方向,雖然他不熟悉中土,但是異狼看到那張古城地形圖後,一眼便都記下了,似乎在一瞬,此刻這裡他也不感覺陌生了,他很有目的地朝著那個方向奔去。
頓時,他忽地看到一束光影在自己頭上掠過,轉瞬,飛落在了異狼的面前,異狼很氣憤地停下了腳步,瞪著他,因為阻攔他的依然是林森。
異狼很氣憤地說道:“快給我讓開,否則我對你就不客氣了。”
林森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阻止不了異狼去找蝶兒了,他更明確在江湖上,硬要阻止一個人是需要武力的。
林森無所畏懼地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外地的來客,到底有幾斤幾兩重。”
夜風吹過,月光慘霧。
頓時,他們兩人的利器都對準了彼此,利器是沒有眼睛的,此刻,他們似乎也沒有了眼睛。他們原本不是仇人,但是他們此刻卻很象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