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於是,柳賈賢也衝著蝶兒笑,但是,她看到柳賈賢衝著自己色眯眯的笑,她立刻又變得嚴肅,不過,蝶兒嚴肅的樣子柳賈賢依然喜歡,依然會心醉,所以他還是在笑。
蝶兒不願意對著柳賈賢看,因為柳賈賢本來就不會英俊,他的笑更叫蝶兒有著一種作嘔的感覺。
於是,蝶兒便轉過身去,很隨意地坐在了那紅松石木的椅子上,她並沒有對柳賈賢客氣,象是在自己的家裡一樣。蝶兒的無拘無束讓柳賈賢也感覺到很舒心,因為他現在已然將蝶兒當成了自家的人,更確切的來說,是當成了自己的妻子。
柳賈賢緩緩地上前,坐到了蝶兒的對面,他對蝶兒很客氣,其實,他對任何所悅人心願的女人都很客氣。他知道蝶兒喜歡飲酒,不喜歡品茶,因為他很瞭解青樓女人的習慣,喝慣了酒,習慣了酒,也就喜歡上了酒。
金壺,玉杯,伴著“譁——”的一聲,一杯上等的好酒斟滿在了蝶兒的面前,濃郁的酒香擦過了蝶兒的鼻尖,讓她有了一種未飲酒而自醉的感覺。只不過,蝶兒的醉只是限於她臉上的醉,她的心不僅不會醉,而且還保持的十分的清醒。
蝶兒很賞臉,也許她並不是因為給柳賈賢的面子才一飲而盡那杯酒,而是因為那杯酒真的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淡淡清香。
蝶兒從未喝過這樣的美酒,酒一入腸,她的臉上便泛出紅暈的光,此刻,她更加迷人,在柳賈賢的心中,再美的酒也不會令自己迷醉,就象蝶兒對再英俊的男人也沒有感覺一樣。但是,他卻會對再不漂亮的女人也會看上幾眼,就如蝶兒對再少的錢也愛不釋手一樣。
蝶兒知道自己所來的目的,但是她此刻並沒有直切入主題,因為她更想了解,自己剛才所飲的到底是什麼酒,為什麼酒已下嚥甚久,自己似乎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醇香。
柳賈賢見蝶兒一口飲盡了這杯酒,他看得出蝶兒很喜歡這酒的味道,於是便拿起了酒具,為蝶兒又斟滿了一杯酒。
卻聽酒成一流打在了那酒杯發出那脆耳的聲響,蝶兒道:“酒香純正,口感甘甜,果真是上等的佳釀。”
柳賈賢笑了笑道:“倘若你喜歡,我們就喝他個盡興。”
奇怪的是,柳賈賢不明白蝶兒的來意而又不去追問,這對別人來說是很奇怪的的,但是發生在柳賈賢的身上卻沒什麼奇怪的了,因為柳賈賢可以為一夜香魂而忘卻所有,放棄所有,似乎哪怕是自己的命也可以,倘若那次不是黎顧雛即使阻攔的話,恐怕柳賈賢早已被紅嫵孃親手泡的碧螺春給毒死了。
蝶兒道:“可是,我今天來此並不是找你飲酒啊。”
蝶兒的話都說到這兒了,但是柳賈賢依然沒有順著她的話,或許是因為剛一見面,什麼閒言碎語都沒有說,就直接說其主題,這似乎令柳賈賢感到有些掃興。
於是,柳賈賢說道:“有事以後再說,既然有美酒,為何不喝他個盡興。”
蝶兒見柳賈賢如此熱情,覺得反正也是喝酒,也耽誤不長時間,倒不如先陪柳賈賢樂和樂和,討取他的歡心,這樣再與柳賈賢談合作的事情,似乎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刻,蝶兒那緊繃著的臉也開始變得放鬆了,笑了笑,並且微微地點了點頭。
柳賈賢道:“你聽沒聽過,近幾天在古城內出現了一位釀酒高手,叫做林森,好象他的朋友還給了他一個很雅的綽號,叫做花酒留香。”
蝶兒搖了搖頭,因為她是南城中的人,自然是對古城之事不甚了了,更何況,林森是近些日子才在古城中出現的,即使他的酒釀的再好,他的名聲也不會傳播的那麼的快,讓世人都知道。但是,由於蝶兒對自己所喝的酒感興趣,她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出色的酒,固然一時,她倒對那個花酒留香林森很感興趣。
於是蝶兒問道:“沒聽說過,但是我對他很感興趣。”
柳賈賢道:“這酒就是他釀的,我也從未喝過這麼美的酒。”
柳賈賢家財萬貫,他什麼佳餚沒有吃過,他又有什麼美酒沒有品嚐過沒,固然,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足以見得這位林森釀酒本領非凡,同時,也因為柳賈賢的這句話,更叫蝶兒一時心動,想會一會那位釀酒的奇人。柳賈賢一時見蝶兒心有所動,不禁顯得醋溜溜的,一時哽咽住了笑容。
蝶兒見柳賈賢的眼色發沉,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因為柳賈賢向來是嫉妒心很強,不由得別人在他面前稱讚旁人。但是在女人面前,他又不便明說,因為他怕蝶兒會認為自己很小氣,所以,他便將那樣的情緒鋪寫在了臉上。
蝶兒清楚自己現在想依靠的人是誰,所以她很有分寸,她不想刺激柳賈賢,因為她明白此刻的柳賈賢就象在妖界之中的異狼一樣,自己需要柳賈賢,自然也要順著柳賈賢說話。要學得察言觀色,要把柳賈賢哄的不可開交,這才是蝶兒的目的,這也是暖而的高明。
所以,蝶兒又叉開了話題說道:“酒釀的再好,也只不過是個酒夫而已,如今柳莊主如此地抬舉他,這個真上他的福分。”
聽後,柳賈賢不禁一笑,假裝謙虛道:“哪裡,哪裡,咱們先喝酒吧。”
說完,兩人都衝彼此笑了笑,這也是兩人自見面以來,彼此間第一次顯得那麼和善地注視著對方。
蝶兒剎那間的一句話又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她說道:“你真的就不想知道,我來此所為何事?”其實,這句話原本很無所謂,但是蝶兒剎那間的嚴肅卻讓柳賈賢有些不自然。蝶兒這會兒真的很嚴肅,一點兒笑容也沒有,平時,顯得越溫柔,越愛嬉笑的人,驟然間變得嚴肅越叫人感覺心恍恍的。
柳賈賢搖了搖頭,一瞬間,他卻顯得不知所措。
然而,蝶兒還是沒有挑明她這次來的直接目的,而是問道:“柳賈賢,你在江湖上聽說過袁異狼這個人嗎?”
異狼和林森一樣,都是剛剛步入中原不久,相信不會有太多的江湖人所知,但是,柳賈賢聽到異狼時,臉色突然一變,他也變得很嚴肅,變得似乎是很正經的樣子。
蝶兒看出柳賈賢的瞬間改變,因為他的改變太明顯了,驟然間,象是什麼樣的刺激或受到了什麼樣子的打擊,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於是她迫切地問道:“怎麼,你認得異狼嗎?”
柳賈賢搖頭道:“不認得,只不過是很好奇。”
蝶兒不解,問道:“怎麼?”
柳賈賢道:“我也是從南城剛剛回來,我是受到了宜紅醉樓老鴇的邀請才去的……”
尚未等柳賈賢說完,蝶兒便立即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她,她怎麼會找你,所為何事?”
柳賈賢道:“讓我殺一個人……”
“殺誰?”蝶兒又迫不及待地打斷了柳賈賢的話。
柳賈賢道:“袁異狼。”
其實,蝶兒早已猜到,所以,當她聽到了柳賈賢口中的袁異狼的時候,她並不感到奇怪,不過,蝶兒也每再繼續地往下說什麼,她似乎正在沉思著什麼。
就在蝶兒沉默之時,柳賈賢說道:“老鴇告知我了一切,看來這個異狼很厲害,你也很恨他,想必你此次找我,也是想借我殺了他吧。”
蝶兒很嚴肅地說道:“你說的沒錯。”
柳賈賢道:“但是要讓我辦事,總是要開個條件吧。”說著,柳賈賢用著他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色眯眯的眼神看著蝶兒,因為柳賈賢不認為蝶兒能給自己什麼,她只能把她自己奉獻給自己。柳賈賢需要女人,尤其是象蝶兒這樣秀色可餐的女人。柳賈賢是為了一夜風情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人,他視女人如玩物,但有時候,那樣的玩物又叫柳賈賢愛不釋手,不忍放棄。
所以,柳賈賢一把抓住了蝶兒,他認為蝶兒此刻可以順從自己,可是,柳賈賢這次卻想錯了,蝶兒根本就不會把自己的身體作為去殺異狼的條件,也因此,她一下子推開了柳賈賢,她不知道自己一時間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就那麼一推,變叫柳賈賢向後退了一大步。
也許是柳賈賢的一時情急,腳軟的已經是站不穩的緣故,也許是蝶兒實在是厭惡柳賈賢身上的那股濃濃的銅臭味,所以她一時才會發出那麼大的力氣,本是弱小的自己也一下子把柳賈賢給推開了。
柳賈賢看著蝶兒,在他的眼中存在著憤怒的火焰,還有著那不解的雲霧,因為他這時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蝶兒除了自己的身體之外,還可以用什麼作為條件。
蝶兒怒目而視,道:“柳公子,放尊重些,我來並非是要陪你來的。”
柳賈賢定了定神,道:“那你要用什麼來報答我替你殺異狼呢?”
蝶兒道:“我給你的那樣東西,保證讓你覺得比千百位絕色佳人還要欣喜。”
“哦?”柳賈賢有些置疑,因為他認為蝶兒在同自己開著玩笑,其實,他也很喜歡同蝶兒開玩笑,無論是什麼樣子的玩笑,對柳賈賢而言都是很喜歡的,於是便說道:“說來聽聽,可是倘若你所說的東西不能讓我心動,那麼你這個人可就是我的了。”